2011年,中国共产党迎来九十华诞,五星红旗随风飘荡。
2011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十周年,新的机遇,新的挑战。
2011年,迪尔玛•罗塞夫在巴西国会宣誓就任巴西联邦共和国总统,成为巴西第一位女总统。
2011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斯特劳斯-卡恩因涉嫌性侵犯,被纽约市警察局羁押,国际一片哗然。
2011年,奥尼尔正式宣布退役,结束了19年的NBA传奇生涯,以此同时,詹姆斯远赴迈阿密联手韦德、波什,正式向奥布莱恩杯发起冲击。
…
2011年,不寻常的一年。
2011年,我的成人礼,我的高考年。
我曾无比向往高考,向往家外面的世界,向往象牙塔的乌托邦,向往和小洛一起仗剑走天涯,日出看海,日落观山,恣意盎然。
诚然,我的高考,比别人多了一份坚持与使命,那是我和小洛的约定。
高考倒计时100天的宣誓大会上,我和小洛并排站着,和其他学生一样,在校长的引领下,铿锵有力地念着奋战高考的誓词。
我和小洛默契地对视了一下目光,我当时在想,会不会这也是我能天天见到小洛的倒计时100天呢?以后还能在她身边陪她玩,逗她笑吗?于是,整场大会下来,我心里只有一份誓词:和小洛一起上大学,和小洛在一起。
宣誓完毕,校道上。
小洛见我神情凝重,一语不发,便一下蹦到我面前。“喂,你干嘛呢?宣誓的时候就怪怪的,怎么了吗?”
我一下子没回过神来,直到小洛拍了下我的头。“啊!没什么,想东西呢!”
“想东西?好东西还是坏东西?跟我说说呗!”小洛在我前面,背向着路一蹦一跳的往前走着。
“你说你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我不敢看她的反应,一大步跨到了她前面,慢慢踱着步。
周围的空气大概凝固了有20秒的时间,只是我们都察觉不出。
“这,我当然是好东西啊!你瞎子哦!尽问些白痴问题。”小洛几个小步又走到了我前面,只是不再面向着我。
“秦小洛,你说高考之后,我们还能天天见到吗?”我果断问道。
小洛停下脚步,转过身。“能啊!到时我们考同一个学校,再怎么也要同一个城市,好不好?”
“我,可是,那个…”
“我说子行,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吞吞吐吐了,这一点都不像你啊!”
“小洛,其实我想说的是,高考之后,我还想天天见到你,陪着你,我,我想和你在一起!”对话的进展有点失去控制,只是我终于说出了一直以来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
我看着小洛的表情,她好像丝毫没有感到惊讶。
“那我们来做个约定吧!等高考完,我们就在一起!”小洛很淡然,又很大方的回答我。
“等等,这剧情有点太突然了,我不太相信,这是做梦吧?”我心里想好了各种糟糕的结果,但小洛的一句话,驱散了藏在心里整整一天的乌云和忐忑。
“好啦!大白天的,哪有那么多梦!还有100天,我们要更加努力哦!”
“Yes!Madam!”
…
有人说,高考是人生中最后一次不用看脸的公平比赛。
有人说,高考只是实现人生价值的其中一种路径。
那时候,心灵鸡汤没现在这么泛滥,累了,想放弃了,全靠身边的人给予支持和鼓励,咬咬牙便坚持下来了。
我从来都不需要励志的鸡汤营养我麻痹的大脑,备战高考确是一件痛苦煎熬的事,可我乐在其中,因为梦想,因为小洛。
曾经有记者问科比:“你为什么能如此成功呢?科比反问道:“你知道洛杉矶凌晨四点钟是什么样子吗?”记者摇摇头,科比说:“满天星星,寥落的灯光,行人很少。”
于是,那段时间,我也养成了凌晨四点钟起床的习惯,尽管看不到星星和灯光,只有蛙声蝉鸣,我也当它们是我奋斗路上的好心作陪。
做不完的题,考不完的试,唠不完的嗑,奋笔疾书,嬉戏打闹,越临近高考,这些日常行为越加频率高的重复上演,没有人知道未来的结果,但都在渐行渐别离的日子中懂得了不舍,学会了珍惜。
高考临近,学校严抓早恋行为,虽然已经过了成人礼,但在老师、父母眼中,大学之前的感情就是过家家,是不成熟的,影响学业的。
我的班级也不例外,号称建校35周年来出现班对最多的一个班级。于是,班主任在教室外的例行谈话成为了每天早读课上窗外独特的一道风景线。
时间在后黑板的高考倒计时中,被我们一笔一画的挥霍,直到10、9、8、7、6…
高考前一周,班主任把我和小洛叫到了办公室。
“子行、小洛,你们都是本届最出色的学生之一,老师知道你们彼此倾心,你们能暂时放下感情专注学习,老师看在眼里,也很欣慰,再熬过这几天就好了,将来别忘了请老师喝喜酒哦!”
我们都知道班主任老师是很聪明的一个人,但能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却是出乎我和小洛的意料。
我和小洛相视,尴尬的笑了笑。
“会的,谢谢老师。”我不得不附和了一句。
几百个日日夜夜的装备和等级历练,终于,还是迎来了打boss的关卡。
高考,我和小洛来了。
很多时候,总有一些东西让自己心生恐惧,寝食不安,我们担忧着,也期待着它的到来,想象着过程的跌宕起伏,也想象着结果的皆大欢喜。
高考如此,最后也在时间的一分一秒滑落中,平静、自然的过去了。
2011年6月8日下午17:00,合上笔盖,刀回剑鞘,走出考场,头也不回,属于我的高中时代,从此便在这一瞬间定格了。
在嘈杂的人群中,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径直离开,有人留恋不舍。
我牵起小洛的手,把承载三年青春记忆的校园重游了一遍,这种感觉,很不真实,但我十分确信,我和小洛,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有人说,高考的魅力,不是如愿以偿,而是阴差阳错。
是啊!就像当时我如愿以偿的和小洛在一起,最后的最后,还是阴差阳错的分道别离,这种感觉并不好,但这就是不可预知的人生,这就是人生的魅力啊!
时至今日,高考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但记忆却永远像是密封的陈酿,只要解封了,味道便香飘十里,沁人心脾,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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