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蔚蓝,乍暖还寒,满湖春色,波光粼粼,堤岸杨柳,随风招摇。芳这般年龄不就是这美丽的春吗?一切都刚刚开始,清新,美好,欢欣,好想采撷这满园春色,永归我属。
最近,天干物燥,芳的小嘴唇裂开了一条条口子。我和芳爸都力劝她多喝水。
她被劝说得次数多了,很不耐烦地反驳。
“你渴了吗?请喝水!”
“你饿了吗?请喝水!”
“你冷吗?请喝水!”
“你累吗?请喝水!”
……
什么都是请喝水,大有“喝水能消万古愁”的寓意。
年后,芳去小姨家住了一天。
小姨夫和他父亲闹别扭,父亲赌气一整天不起床,不吃不喝,任谁叫也不起床。
芳回家后跟我讲这件事。又问:
“那个爷爷为什么不起床呀?”
“可能是冬眠吧。”我说。
“人怎么还冬眠?那他是狗熊变得吗?”芳惊讶地说。
怀孕二胎后期,芳越来越粘我了。
白天说好了在小姨家住两天,高高兴兴地和小哥哥一起走了。
到了晚上睡觉,非要回家找妈妈,微信视频里,看到芳哭的一抽一抽的,不能语。
小姨跟她商量如果住够4天再回家,妈妈就会给她买一份大大的礼物。
结果,第二天,芳就闹着回家,回来后,问我要礼物。
“你没有在小姨家住够4天,是没有礼物的。”
“没关系,老二不就是最好的礼物吗?”她思索了一下,自我安慰地说。
为了赚足月嫂费,芳爸寒假马不停蹄地接活挣钱,以至于在家中书房也经常埋头备课,无暇陪芳玩。
“爸爸,是看书重要?还是我重要?”
“当然是你重要喽!可是爸爸也要挣钱养家呀。”
先生有些内疚,这个假期光挣钱了,都没有时间陪你们娘俩,不,是娘仨。
真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呀。
“妈妈,我最喜欢过年走亲戚了,人家都给钱。”
只要给钱,嘴立马变甜,让叫奶奶叫奶奶,让叫爷爷叫爷爷。
正月十五,太阳暖洋洋地,我们回到老家,芳和明远哥哥一起玩疯了。中午吃饭,明远嫌热,拉开棉袄拉锁,掀开秋衣,露出白肚皮。
我怕他着凉,说“明远,把拉锁拉上,别感冒了,你看妹妹都没有拉开拉锁。”
他不听。
芳开始循循善诱地开导哥哥:
“哥哥,你要是拉上拉锁我们就带你去买冰淇淋,你要是不拉上拉锁我们就不带你去买冰淇淋了。对不对,妈妈?”
我听着这论调怎么那么耳熟呀,先生呵呵笑开了,盗版爸爸,有样学样。
“老二在肚子里动得很欢。”
“妈妈,老二可能是想着,我要出来!我要出来!我要出来!”芳挥动拳头,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天暖,家里已有了小飞虫,芳用手拍,用毛巾打,站在椅子上用蝇拍扑。
“蚊子咬了我会起红疙瘩,还痒痒,挠挠这边,挠挠那边。打死蚊子,一点也不可怜,对不对,妈妈?”
我不知如何回答。
“可是,打死它,它妈妈会很伤心的。”
在芳的心目中,任何生灵都有自己的妈妈,且妈妈都非常爱自己的孩子。
看完绘本《猜猜我有多爱你》,芳用她一侧脸颊紧紧地贴在我一侧脸颊上。
“我压你有多深,就有多爱你!”
我的姑娘,你压得妈妈的脸庞好疼哟!
我喝着定购的纯白牛奶,手里把玩着盛奶的玻璃杯。玻璃杯肚大口窄,厚实光滑,手感舒服。
“拿这瓶子做水杯倒是挺好的。”
“妈妈,这是人家的瓶子,我们不能据为己有!”
物资丰盈下成长的芳,分得清彼此,遵守市场交换规律,从小就懂得进超市买东西必须交钱。而不像省吃俭用的妈妈一代人,曾经为坐车逃票而沾沾自喜,惭愧呀。
芳拿着我的手机给爷爷拍照,然后用美肤-放大眼睛,把爷爷眼睛放大到夸张失真的程度。
“你看爷爷的眼睛好大呀!”芳雀跃。
逗得爷爷哈哈大笑。
芳对于爷爷、姥爷有一种天然的喜爱,而大人的欢喜,多多少少都带些利益权衡色彩,相较之下,有点惭愧和悲观,因为我们都曾从那个年龄阶段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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