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在早上的时候自己冲咖啡,有时候先生上班前也会跟我一起喝一杯,于是匆匆忙忙地就忙活早上的各种事情,然后抽空冲咖啡。
磨咖啡豆是比较费劲的事情。家里磨豆子效果最好的,其实是妹妹从日本带给我的手磨机子,磨出来的咖啡粉特别匀,也特别细。但是那个自动的咖啡一体机,效果就差很多了。所以,每天都需要手磨咖啡豆,很费劲儿,也比较耗时的。于是,差不多每一天都用尽最大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把咖啡豆磨成粉,急急忙忙地冲上。
某天,先生已经上班去了,我没有顾上做咖啡。忙完了,习惯性做咖啡,准备开始工作了。拿起磨豆机的一刹那,我开启了寻常的模式,飞速地开始磨豆子。胳膊一下子就酸了,我感觉到了酸,于是停了下来,问了一下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磨豆子呢?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习惯了而已,着急把咖啡做完。
为什么要这么快做完咖啡呢?
也不为什么,就是想快点把这个工作做完。
是为了快点喝上咖啡吗?
也不是,有的时候,我会把咖啡放比较久才喝。
就在自问自答的这个瞬间,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一个习惯性模式:任何到我手上的一件事情,我就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完工。看一本书,是这个样子;手头有一件事情,是这个样子;管理公司项目的时候,也是这样子。仿佛不快速结束手头的这件事情,我就会被这件事情催逼着,仿佛就是为了了结它,或者为了拿到最后的结果。对我而言,过程会拼劲全力,漠视自己的辛苦,确保事情的准确推进。有去享受整个工作的过程吗?偶尔是有的,但更享受的是拿到结果的一瞬间。
慢下来又如何呢?
我放慢了磨豆子的速度,均匀摇着杆子,感受着偶尔的卡顿,稍微用力一带,又流畅了起来。胳膊也没有了之前磨豆子的酸涩感。然后我慢慢冲滤纸,温杯子,倒上咖啡粉——还没有开始冲就闻到了咖啡的香味。
轻轻摇匀咖啡粉,以最慢的速度均匀给咖啡粉湿润,闷一会儿。水碰上咖啡粉的一刹那,咖啡粉有些膨胀了,冒出了一层均匀的气泡沾在表层。咖啡的香味也逐渐出来了。等了一会儿,我慢慢地绕着圈儿冲咖啡。
丰富而细腻的泡沫浮在了水面,咖啡粉也随着冲水的样子旋转浮起来。冬天,热水的水汽也螺旋着升上来,带来浓郁的咖啡香味。尽管还没有喝到咖啡,这浓郁的咖啡香也非常让人振奋——这是我之前没有感受到的。
咖啡做好了,味道一如既往地香醇,甚至要更好,咖啡味道的层次感也能够品尝出来了。
一杯手冲咖啡的慢过程,让我意识到一点:过程和结果其实是一体的,享受好过程,你才能更好地品味结果。享受好了过程,结果如何,很多时候已经不重要了。做一件事情,可以快速推进,但内心要打开,要感受,把自己的喜悦与平和带到整个过程当中。这样,过程才会跟随自己代入的喜悦与平和而变得更加美好。过程的美好,我们就没有了煎熬,没有了对结果的苦苦等待,甚至完全也不在意过程的长短——长也好,短也好,都是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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