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驿站】白狐六儿

作者: 青梅驿 | 来源:发表于2018-02-09 21:07 被阅读42次

    隆冬,子夜时分,没有一丝风,空气似将成冰。

    “六儿哎-------”声毕影至,一只体态雍容的白狐从数山外的千狐洞飘然而来,猫儿山之巅,被唤作六儿的却像没听见一样,依旧保持着躬身拜月的姿态,她没有母亲的高深修行,才拜了两个时辰,白茸茸的毛就被寒霜浸染成一缕一缕的了,幸好积攒有九百多年的功力御寒,要不然早就变成没有呼吸的冰雕了。

    “六儿,今夜就是你千年修行圆满的日子了,为娘的真是替你高兴,今天不用拜到五更了,咱们狐类修炼都是趁月圆吸取天地精华就行了,哪里需要你那样嘛。”小白狐用双眼的余光看了看母亲,暗自笑了,母亲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呵,她早就不是那个赖在母亲和姐姐怀里撒娇的小乖乖了,“六儿呵,你的哥哥姐姐都是修炼千年幻化人形的,如今你也快得道了,你想变作什么模样的呢,你可是姐妹里最漂亮的呢。”母亲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在六儿身边朝月跪拜,“母亲,我的模样百年前就已经确定好了。”

    “什么,百年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个孩子,越来越……”母亲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孩子可真是长大了,一眨眼已过千年,“母亲,百年前我在这片林子里游玩时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子,我一眼就喜欢上了她,把她的容貌和身影都收藏在这山里的清泉了,我想等千年修炼圆满时变作那个女子,她的笑容像太阳一样温暖,我喜欢。”小白狐的话嘎然而止,月亮圆了,月圆时不专注是修行大忌。

    修行千年,小狐六儿终于可以变幻成自己喜欢的女子了,笑容像太阳一样温暖的女子,映着泉水,六儿眼里心里都笑嘻嘻的,隐藏已久的小阴谋终于得逞了,什么百年前游玩偶遇,那只是对母亲善意的谎言。

    (一)

    猫耳山距千狐洞很有一段距离,远远看去,一座山有两个尖,其实是两座山往彼此挪近了些,山体接近重叠,而山尖依然各自耸立,猫耳朵似的,很是可爱,六儿叫它猫耳山。

    山大林密,这里是六儿的乐园,更何况半山腰还有个灵岩寺,静悄悄地与六儿做伴。数百年来,寺内香火寥寥,也就每月十五才有香客自荒草间拾级而上,零零散散,且走且停,住持含笑念佛,暮鼓晨钟雄浑久远。月夜,依着山顶的古松远眺,月胧芳华,一角金黄的琉璃屋檐掩映林间,几盏烛光若隐若现,山林里流淌着来自人类的些许温暖。佛法无边亦无言,却每时每刻都在剃度这方天宇下的浮躁和不安。被这平和宁静的气韵包围着,六儿的快乐如静水深流,她悄悄地迷恋着这种感觉,执意每天都来这里独自清修,而面对兄弟姐妹的疑惑,却只莞尔一笑。母亲无法破解这份执拗,只一再告诫她,在这里修行可以,但切记不能下山去,那里居住着人类,虽有人吃斋念佛,但也不乏狩猎为生的能工巧匠,下套、放夹板……步步危机、处处惊心,她的父亲就丧身猎人之手,一说起这些白狐母子都毛骨悚然。

    三百年前,懵懂地看着灵岩寺在山腰扎根,院落简约,木鱼空灵,白墙黛瓦与连绵的群山融为一体,质朴如兰 ,后经数代僧侣翻修,古韵犹存,只是屋檐换做琉璃黄,烛光更加温暖明亮,渐渐地,对这个方向的关注成了每天的牵挂和修炼,终于在一个秋夜忍不住走进些,这是一个四合院天井,院子中央盛开着一树香气浓郁的桂花,看那树干至少有三百年岁数,枝桠在院子上空散开,一顶巨伞似的庇佑着佛的家,院内正厅供奉着观音诸神,两侧厢房一边住着僧人一边住着一位书生,流萤闪烁,落桂逐风,万物无声,静寂中一阵抑扬顿挫的吟哦,六儿惊的转身逃遁,一溜烟跑到了密林深处,那书声可真好听,六儿虽听不懂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可那磁性的声音里分明浸染着古色古香,壮起胆子,近路迂回,躲进寺外墙根下的草丛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长于山野的六儿第一次听到这么优美柔情的旋律和语言,心里一种莫可名状的欢喜和沉醉,不觉间已是鸡啼五更,六儿这才突然清醒了似的转身窜入丛林,在千狐洞口回望,晨霭笼罩,唯见烟波浩渺。

    一天天张望,一夜夜聆听,心里时而空落落地,时而鼓胀如帆,六儿越来越想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是谁,一次次在心底勾勒一幅幅儒雅或俊逸的容貌,想像着他的笑容是明朗的、眼睛是清澈的、身形是魁伟的,多想走近他些,可是父亲惨死的阴影始终在心头挥之不去,对人类的恐惧已经深深根植于动物的本能。恐惧禁锢着前进的脚步,欲望簇拥着萌动的心灵。

    这天的修行开始的比往日早些,来到猫耳山的时候,夕阳还没有褪尽,在落日的余晖里,六儿惬意地梳理着皮毛,光滑柔顺,渡着晚霞橙色的光晕,她知道自己是狐类最美丽的,但她并不因此而跋扈癫狂,暮鼓晨钟和袅袅香火,早已滋养出她如水的恬静,她的美丽也因此而更有韵味。每天在这猫耳山修行、聆听,直至一个又一个子夜隔墙感知着那熟悉的气息和温度,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沉浸在幸福的回味里,一个女子的笑声不期而至,时断时续,银铃般从灵岩寺传来,她的心里猛一阵惊悸,似乎幸福即将因此而窒息。

    对幸福或失的担忧旋即战胜了恐惧,飞快地钻进丛林,抄近道来到灵岩寺院外的林子里,“哥哥,母亲应允我可以陪你几天的,才来你就赶我走,我不嘛。”原来是那声音的妹妹呵,一颗悬着的心猛地落地,一抹嫣红跃上脸颊, “汪!汪汪-----”六儿夺路狂奔,几乎和一只黑狗擦身而过,回到人迹罕至的千狐洞这才喘了口气,母亲疑惑地叫着“六儿,你怎么了,脸怎么红红的?”

    “没怎么,差点遇到了条狗,幸好跑得快,没事了。”自己真是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遇到狗,脸红什么,怎么心也扑通个不停。

    黄昏,远远地看见一个红衣女子走在下山的小路上,“原来只是妹妹呵。”六儿忍不住地跑到路边,匍匐在茂密的草丛里等着,是的,一定是他的妹妹,笑容像阳光一样温暖,眼睛像泉水一样清澈。灿烂的红色飘然远去,六儿的心鸟儿般飞进院内,一份羡慕也油然而生,即便每天能在猫耳山望着这里的屋檐和烛光,每天能躲在院外听他吟诵,可是,“做他的妹妹才是真的幸福呢。”。

    每天两种修行、两种心境,幸福淡淡的,却充盈着整颗心,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登舟远离,六儿的心像寺后的枯井一样,被干涩填塞,斩不断的记忆,带来的只是寂寞的新一圈涟漪。

    (二)

    青灯古寺伴修行,孤独而冷清,转眼又过百年,又一个秋夜,寂寥的猫耳山上竟又听见似曾熟悉的声音,六儿打了个激灵,顾不得汲取圆月精华,即刻夺路飞奔,百来年都没走的路,却一直深情地延伸在脚下,一样的寺院,一样的围墙,一样的声音,一样躲在墙外的草丛,“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

    按捺着激动和兴奋,再过几个月她就千年修行圆满了,届时她就可以幻化人形了,妖的身份不敢踏入佛家禁地,却不妨几个月后在寺外照面。

    千年月圆,六儿来不及和拜月的母亲打个招呼就起舞月下了,阳光一样的笑容,泉水一样清澈的双眸,舞影婆娑,俏人初现,一袭白裙更衬托的身段婀娜多姿, “六儿,好美的六儿,母亲的好六儿!”等候千年的这一天原来真的如此美妙,母亲也化作人的模样陪女儿舞起来了,兄弟和各位姐姐早已等候多时了,是夜,猫耳山密林被快乐淹没。

    第二天清晨,六儿迫不及待地奔灵岩古寺而去,甚至没留意到母亲也紧随其后上了崖顶,担忧地目送她穿过丛林直到寺外,僧人正在打扫庭院,六儿徘徊在远处的草坪,香客三三两两的,寺内却始终没有那个渴望一见的人出来,直到月华如绸,“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六儿像以往一样把脸贴在黄土墙上,香火常年熏染,这墙体也渗着淡淡的檀香味,隔着厚厚的墙反刍那沉沉的思念,躁动了一整天的心才慢慢被慰藉所平抚,这幸福竟是那样熟悉、隽永。

    魔力吸引着一般,六儿每天都在等待,山路上、树林边、清泉旁……她多么渴望能够看一眼自己心底刻画了千遍的脸庞,没人时往寺内频频张望,有人路过时故作天真地采花捉蝶,幸福如风似雾,看似盈握在手,指尖的缝隙却无法悉数挽留,期盼里掺杂了些淡淡的忧愁。

    “汪!汪汪-----”行走在桦林边的六儿猛一惊,脚下一滑便踉跄地跌落溪间了,做人可真是麻烦,六儿似乎忘了自己的千年修行是不会被普通狗所伤的,这狗却像是认出她是异类似的,既想往前扑又有几分胆怯,在原地狂吠打转,“滚开!哪里来的狗!”一根木棍在石头上砸了几下,狗转身逃走了,“姑娘,你没事吧?”六儿愣住了,是那个魂牵梦萦的声音,是的,就是他,温润舒缓而有磁性,“我拉你上来,水里凉。”六儿湿漉漉的脚踩在黄泥坡直打滑,嘀嗒着泥水的白裙恶作剧般卷裹在腿上,想不到初次见面竟是如此狼狈,她不忍抬起凌乱的头,只木呆呆地伸出一只纤手。

    好不容易才从溪边被他拽上来,“姑娘,你是这附近的吗?要不进寺里烤烤衣服吧,我是借居灵岩寺的读书人,我叫朱孔阳。”六儿岂敢迈进这寺庙半步,别的不说,单单庙门两侧守卫的罗汉就足以让她魂飞魄散,“不了,一介女流入寺多有不便,我是这山里药农的女儿,我这就回家去。”

    “你家远不远?你身上都湿透了,要不我在这里给你生一堆火吧,烤干衣服再回家不迟。”不容分说地在路边抓了些柴草,小小一堆篝火温暖慰藉了千年的等候,偷偷瞄一眼,原来他真的笑容像太阳,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一轮温暖的红太阳。

    “姑娘,我是不在哪里见过你,很面熟。”

    六儿不禁莞尔,当然面熟了,自己的模样是他前世的妹妹呵。

    “公子,该用斋饭了。”寺里的老和尚站在庙门外喊着。

    “公子请回吧,我烤烤也该回家了。”

    (三)

    无意间的邂逅省略了许多冗长的铺陈,两个年轻人很快就熟悉了,他走出书房到寺外的山坡、溪流吟诗作画,她把一整天的修行全都放在夜晚来做,老和尚眯着眼叹口气说:“唉,我年轻的时候……”六儿的母亲叹息着:“人妖终究殊途……”。

    从晨曦微露到倦鸟归林,他们兄妹相称,他们每天都收获着不同的快乐,他教她李杜诗篇,她陪他打猎射箭,寺外向阳的山坡上他们还共同开辟了一块小小的菜地,种着各种时鲜蔬果。在法力的暗中作用下,他还练就了过目不忘的本领和洞察世事的敏锐,踌躇满志地期待着大考来临,六儿心里却莫名地不安,千年来从未有过的忧郁和忐忑深深地嵌入那双多情的眸子。

    “哥哥,等你大考高中了我怎么办呢?”

    “你?诗经有云‘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我这个名叫朱孔阳的一定‘为妹子裳’,选个好妹夫给你带回来。”

    六儿突然觉得身子往下一沉,是啊,没错,她是他的妹妹,从开始就是,妹妹的容颜,妹妹的称谓,可是,难道几百年来她循着记忆里的那个声音所追寻所期待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吗?筹划百年,朝夕相处,点点滴滴的温情点燃了千年修行的冷寂,同时也埋下了一个爱情的蛊,蓦然回首时,竟然是自己错了,缘起缘灭皆因“妹妹”……

    “六儿妹子,怎么了,你脸色不对劲儿。”

    “没事,就觉得冷。”

    “冷?现在是七月啊,哦,今天是七夕节,瞧我这记性,妹妹,今天晚上哥陪你看月亮,好吗?”

    是啊,七夕,千年来共有多少个孤零零的七夕啊,唯有今夜不寂寞,却唯有今夜最断肠。“好的,哥哥,今夜赏月我为你歌舞,不过地方得由我来定,一切听我安排。”

    星汉灿烂,月洒清辉,猫耳山温顺的像是个熟睡的婴儿,“哥哥,到了,这就是我选的地方。”眼上蒙的黑布被六儿摘下,“这是哪里呀,我不是刚才还在寺外吗,怎么飘飘悠悠地就到山顶上来了。”

    “哥哥,你这是在梦里呢。”

    竹笛悠扬,古筝流畅,六儿罗裙垂地,纵身,一手掬着月光向四野散去,一手捧满星星伴着乐音在身边勾勒一朵五瓣星花,山野明亮如昼,花朵七彩璀璨,人在花间起跳转挪,长袖漫卷,翩若惊鸿,飞花始成阵,鼓弦忽紧,舞姿由曼妙舒缓变的激情似火,足尖踩着鼓点,裙边飞舞着流萤,舞步变幻莫测,跳跃,旋转,看不见娇媚的脸庞,只见一袭长裙不停变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眼花了,心乱了,突然,盛开在地上五瓣星花翩然腾空,花朵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亮光隐匿,无声无息,冷不妨一个高音崛起,霎那间,数不清的小星星自天际飘飘洒洒,从天幕到漫山遍野,晶莹闪烁,一袭洁白的长裙翩跹其间,琴瑟齐停,寥廓天际只流淌着一个声音,空灵、纯净,“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四)

    “六儿妹妹,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你在天空跳舞,星星都围着你,简直就像仙女,好像你还唱歌了,天籁之音呵。”

    “是吗,我们昨晚不是在看七夕节的月亮吗,你可能真是做梦了吧。”

    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就像寺外的小溪,浅浅的,不涨溢也不干涸,每天只静悄悄地流着,把鹅卵石磨砺的光洁、圆润。

    临近大考,六儿陪哥哥的时间少了些,她说想让哥哥最后冲刺下,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逃避那一声声“妹妹”,她总是隐身在他周围的角落,悄悄地看着他,默默地祝福他,这就够了,更何况她知道就连这样的日子也为数不多了。

    分别的时间很快来临,朱府的仆人已经上山打点行装了,“哥哥,六儿陪你走走吧。”

    他们商议决定到灵岩寺对面的山逛逛去,河流湍急,山路险要,他们时常远观还从没到过那里,今天有朱府大船和成群的仆役,自然便利可行。晨起即行,午时抵达群山拱卫的最高处宋家岭,岭下有百亩荷塘,岭上有千年紫薇,他们曾经站在灵岩寺遥望枝繁叶茂的紫薇,估摸着这株紫薇需要几人才能合抱,今天到此一游当然不能放过测量的机会,两人挽手相连,变换各种角度,却终难成圆,“六儿,你拉的太紧了吧?”

    六儿这才意识到丈量已经结束了,手该松了,人该散了,掌心空留余温。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六儿离开紫薇在山顶四处张望起来,山下洵水环绕,流经灵岩寺附近时和汉水相逢,两条河彼此交融,义无反顾地向前奔流,突然,六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景观,“哥哥,你快看,洵水和汉水在几座山下这么绕来绕去地不是绕出了副太极八卦图吗?”

    “什么,太极八卦图?”两个年轻人好奇地张望起来。

    “少爷,该走了,船装好了。”刚从山下赶来的仆人不合时宜地催促。

    “还真像太极,等考完试好好研究一下,天然的八卦山水嘛。”一边下山一边恋恋不舍地回头“等你出阁时,哥哥给你画幅太极山水图,行不行?”

    大船开拔了,所谓的哥哥走了。

    “你一定会高中的,哥哥。”六儿冲大船喊着,“中了就回来看我,我给你讲一个猫儿山的故事。”后半句是船行数丈之后才竭力喊出来的,白帆渐远,她的话她的心思都在在河风中飘散。

    猫耳山四季更替,修行不辨晨昏,六儿和以前一样冷清孤寂,不一样的是如今她只是一只柔弱的白狐,千年道行和“妹妹”的容貌已“为公子裳”,换得一纸高中捷报。

    次年七夕,听僧人说,他正和书香女子洞房花烛,泪再次悄然滑落。

    又过了一个甲子,黄昏,灵岩古寺下的汉水河道开来一艘大船,当地文人墨客以罕见的热情争相迎候,甲板上走下一位老者,白髯拂胸,双目炯炯,这名被士子簇拥的老者没有入城,而是径直叩响了灵岩古寺的山门,拂晓即登舟离去,禅房内的粉墙上墨迹未干,是一副大气磅礴的太极八卦山水图,落款是朱孔阳。昔日刻苦攻读的学子,如今享誉长安的诗画名家、一代贤臣,沉寂多年的灵岩古寺自此名声雀起,香火鼎盛。

    猫耳山?她的修行、她的欢乐、她的孤独、她的期盼曾经牵绊在这里,一切都已回归原点,心却在归途痴癫,雷霆之夜冒死潜入禅房,揣摩着太极山水图,即将在阴阳相抱的漩涡沦陷时却恍然顿悟,夺门而出,在猫耳山的清泉里静心雕琢了一个全新的自己,除了双瞳剪水、笑如暖阳,更兼睿智从容、坚毅干练。洵汉不舍昼夜,太极阴阳两鱼岛沿着各自的水流彼消此长,斑驳的线条日益圆润流畅,在洵汉之巅猫儿山,做真正的自己,为自己修行,期待新的千年幸福绵长……

    实景拍摄:猫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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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评论

      • 田中:很好的文。
        田中:@素手绾流年 只有真实才感人。
        青梅驿:@田中 一边听歌,一边看家乡景物图片,然后就写了,场景皆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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