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笺释吴质《答东阿王书》,以为曹植“墨翟自不好伎,为何过朝歌而回车乎”一节,是在原书信,即给吴质第一封信的原稿上做的回答注释。然而,此句话,实际上是断章取义。
当然,这种方法,不仅仅是曹植所用,最早大概是司马相如之《登徒子好色赋》“......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然此女登墙窥臣三年,至今未许也。登徒子则不然:其妻蓬头挛耳,齞唇历齿,旁行踽偻,又疥且痔。登徒子悦之,使有五子。王孰察之,谁为好色者矣。”这个比喻的缺陷,就是女子之美丑,与爱情无必然关系。恰如曹植之逻辑:在朝歌回车就是好歌伎,关联与必然没有绝对联系。
读书的时候,就觉得我国许多谚语是相互矛盾的。比如“好马不吃回头草”,反过来就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你看,到底听哪一个的?好马也罢,浪子也罢,回头的几率没有一个数据支持,仅仅是因为个人的行为,就推导出这个结论,绝对是不正确的,没有统计学上的意义。再说一个,就是螟蛉子。《诗经 小雅 小宛》言:“ 螟蛉有子,蜾蠃负之”,古人以为蜾蠃不产子,因此捕捉螟蛉当作“义子”来养育,所以“螟蛉之子”成了养子养女的代名词。南北朝时期,医学家陶弘景发现,蜾贏把螟蛉衔回窝中,用尾上的毒针刺人螟蛉体内,并在其身上产卵。他认为螟蛉不是“义子”,而是蜾赢幼虫的食物。这是实证逻辑。最为可笑的就是那句“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人们只是引用这一句,却把“百分之一的灵感”弃而不用,实在是完全把本意反过来了。
我国古代对这种逻辑问题,也有“白马非马”之推论,是著名的诡辩学代表,提出了逻辑学中的“个别”和“一般”之间的相互关系,但把它们之间的区别夸大,割断二者的联系,是一种形而上学的思想体系。看得出来,古代思想,需要重新捋一遍,符合现代科学思维方式的文字,可以推广;不符合的,应当批判的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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