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我想拍一部戏。在这部电影里,混合着天堂和地狱,混合着冰雪和肌肤,混合着光芒和黑暗。我想把新现实主义和新浪潮扭曲在一块,将导演的功力,将导演的宏观视野,将黄昏之中的驼背着的太阳,将西方和东方,将南方和北方,将名字和记忆,将浪漫和滚躺卧,将飞车和快刀,将迷茫和扶疏,将冰冷的地下道和滚烫的冰果,将一切的回忆,将冷寂的寒雪,将眼前的混合着的过去的一切,把这统统的一切,都摁住,都按入一个混沌的宇宙。
导演:是真的吗?这样玩好吗?我问你们,可以吗?有可能吗?
导演:当然是有可能的。当然是可以的。托住黄昏的我,摄影机在旋转,摄影之中的长镜头,进入一套嫁妆,进入托住的黄昏,将雪之上的风景,如入一个混淆是非的世界。
导演:不太可能吧。这是什么?这托住的宇宙,不如通知。不如停止。有可能吗?快点到了,跨到黄昏背后的那一个黄昏吗?你们听到了吗?你们辐射到了吗?你们会托住眼前的风景吗?有可能吗?会是一种退路吗?你们走一走了。快点走。走入昏暗的地方。走入绝刀的地方。走入街道。走入昏沉的地方。还有完吗?一切的风景,都停留在我的眼前。于是,我开始托住伦敦或是巴黎的风景。我又开始托住纽约或是东京的风景。可以吗?
导演:不跳了。方格子里,你们看到了什么?我们的雄心和抱负,我们的黄昏和黎明,我们得到的金币和火焰,我们托住的宇宙和冰点,我们抱着河流,我们进入地下道,温暖吗?你们可怀疑吗?当导演的意味,是什么?我们把一切的镜头统统摁入摄影机。我们拖入火焰的混沌。温暖吗?寒冷吗?饥饿吗?复仇吗?作为导演的我们,作为摄影机前面的火车站,作为冷却的宇宙之火焰,还有可能吗?你们听到了什么?此刻,我们把记忆扭曲,我们把暗淡的宇宙托住,背负着的整座天空,四处的暗暗的地方,渐渐冷寂下去了。此刻,摄像机在迅速地移动。新浪潮的法国,此刻在我们的摄影机前面舞蹈。新现实主义的意大利,进入广阔的中国,在二十世纪的下半夜,咋爱了?摄影的烟,摄影的机,还在扭曲,还在弯曲,还在爆炸,还在冰雪的道路上沿着想而已的地方而奔驰。唯一的导演,我发出冷寂的笑。
导演:你笑什么?你苍老了谁?你们托住的宇宙,合一的宇宙,此刻被放射的电影搞垮了吗?你们冷笑了吗?你们按住谁的头脑?压入的长镜头,在胶卷里噫噫噫地放射着,通过荧幕上的冷寂的灰,亮了,房间里彻底亮了,房屋一座座开始移动,开始扩张,开始洗脸,开始怒气冲冲,开始爆炸,把搜着的电路,把冷却的病菌,放入黑暗的胶鞋里,开始疯狂,开始牛仔哦,开始造化。这一切,意味着以梦为马的方向。全部的导演们,我们的时光到了。
导演:听,没什么事情吧?咳,还有什么可能吗?摄影机在转动了。
导演:没有什么了。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不可能呢。不会吧。真的,摄影机及制片人,美术师和荧幕上的扫视,还有什么能够把电影继续下去?你们看到了吗?电影开始放映了。在乡村的影子上。在地方上。在投射的太阳下。在云纹的月亮下。高压锅上的做梦。铁路上的压铸。放映机。拖着地方上的影子。影子叙事。叙事之中,你说,我说,她说,一切的人都在说话。你们听到了什么?说话的你们。说话的我们。任何的人。生意有的人。房贷的人。英译的人。反应不一的人。求取的人。上下求索的人。将放映机放在道路上的人。一切的人。所有的人,都发出悲凉的呼喊,亮了,舞台上,都亮了,光芒的灯,照在了摄影机前面,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开始了运动,上下合一了,东方合一了,西方合一了。
导演:咳,法国的凯旋门,开了吗?
导演:咳,意大利的罗马柱,有没有倒塌?
导演:咳,雪还在下吗?看到了吗?当雪盖住欧洲的屋顶,当雪摄入民间的光芒,当雪岸入了东方的雪,当雪还在下,当雪落了下来,盖住了中国的屋顶,盖住了东方民族,盖住了民间的黑漆漆的饥饿。是的,只有到了这样的一种时刻,雪还要下吗?
导演:是的,雪还要下。只是,摄影机开始了摄影。雪进入了镜头。长镜头。短镜头。慢拍。或是快点的节奏。当雪落下,当摄影机迅速地转动,轮子,踢我的捆绑的雪,雪暗色的我,岸边,长江边,或是黄河边,都在下雪。整个电影镜头都在下雪。混淆是非。世俗的。罂粟的。庸俗的。光芒的。提问的。血仇的。冰雪的。都压住了喉咙。时候到了,雪要停了。病了。一切的耳朵病了。一切的导演都失业了。没有了工作。没有雪。没有期待。没有冷寂的野地。观光的民间。浮躁的泥土。泥土碎了。民间的巨大黑窟窿,照着雪之外的整个世界。宇宙暗沉了。摄影机前的光阴,停了,爆了,抱住一切的混沌,入于黄昏了。
导演:那么,导演这一行还有什么?不做导演,我们做什么?
导演:最后的一次了,开始了随时的爆炸和掩埋。我们光顾了电影的王国。这个王国,太大了。抬头看到了什么?雪山吗?高原吗?地狱吗?天界吗?还是黑沉沉的街道?抑或是托住的整个黄昏?总之,门外面的雪,已经累得很高了。再下去,便是出口了。
导演:出口真的还在吗?入口或是掩盖了?我们被困在旮旯里。
导演:我们,随时以火焰烛照了现场。广场上,我们随时穿越过去。而只有摄影机是客观的。摄影机记录下了雪,以及雪之后的整个世界。西方和东方。民间的几许积雪。暗暗的。落在树丫上的雪。当导演这一行,便是永远的食欲。吞噬星空。
导演:是的,当整座星空都下沉之后,电影的王国便开始了回归。宇宙,开始奔腾了。而眼前的雪,照着摄影的我们。我们几乎一时间盲目了。彻底盲眼了。黑了啊。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