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记忆也随着时间逐渐变的越来越模糊不清了。
2005,那一年刚读初一,由于刚从小学升到初中不久,终于可以跟红领巾说拜拜了。
星期五那下午上完课后,晚上就不用来自习,顿时感觉像从牢笼里放出来的小鸟一样。
晚自习不用来了,放学后,就留在学校玩一会。
那时候,学校没有跑道还没有做好,全是黑色石沙子石头做的,你走在上面一圈下来,保证你白色的鞋子都能变成黑色的。
后来学校,的资金方面下来,跑道做好了,再也不用天天白鞋变黑鞋了。
跑道旁边还有石阶梯可以坐,后面是大树,在这乘凉挺好的。
我和晚歌每次,都喜欢跑到石阶梯那里去坐着,看着别人踢球。
下课放学后都是四点多,我们硬生生的玩到了五点多,那时候,学生基本上都已经回家了。
我们到了停车棚,把自行车推了出来,然后骑车回家了。
其实我跟晚歌不是同住一个村的,但是隔着不远,因为村子的两边分别是一条公路隔开的。
一村子各站一边,我把车停放好在家里后 就去找晚歌玩。
那是我第一次十几年来,看见她哭的无声无息的,感觉她忍着眼泪不往下掉。
我去到她家的时候,周围黑压压一片人,都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只见,那五楼高的楼层,全是通红的大火,烧着我隔了十几远都感觉到烫脸。
周围围了好多人,可是没有几个,去拿水去泼大火。
我不知道火烧了多久,只知道,我看到的时候,楼房外面的瓷砖都已经烧黑,窗户碎了从里面冒出了滚滚浓烟。
那黑烟直直的往天上去。
我找到晚歌的时候,她一直愣愣的,双手垂直放两边,紧紧握手成拳。
双眼泛红,眼眶中蓄满了眼泪,可是却没有往下掉。
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说是“弟弟和奶奶死了。”
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旁边的陈姑姑一直在哭,陈姑姑是婉歌的母亲,我一直唤晚歌的母亲叫陈姑姑的。
我没有看见晚歌她爸爸。
我问旁边的邻居,为什么会发生火灾的?她说不知道。
后来也报警了,可是没有用,没有摄像头,没有谁目睹火灾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大家在被烧的楼房外,闻到了大量的汽油味。
晚歌她有个姐姐,在读大学,不常在家。
弟弟一有四岁,奶奶一直照顾着,不过奶奶的眼睛不太好,远点东西基本上看不清楚,上了年纪了,就这样。
一场大火夺了两条人命,一个家。
晚歌她爸妈是在海上干活的,平时白天也不怎么在家,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发生火灾,火怎么扑不灭。
几天后,再见到晚歌的时候,她憔悴了很多。
她说,可能不能再上学了。
我问为什么?她说:“没钱了,家也没了,弟弟奶奶也没了。”
我说:“没钱可以再挣呀!你才读初一,怎么可以不读书了呢?”
她把脸朝向大海,语气中带着很多的无奈:“我爸妈,由于是做海上生意,一般都是现金存在家里,工人们工资也是一天一结的,很多现金都是放家里被大火烧没了,姐姐还要读大学,哪来那么多钱呀,姐姐现在还不知道家发生的事,没有人敢告诉她。昨天妈妈还又去银行取了好几万出来,顺便说带奶奶去看看眼睛的,如果没有或许还有钱吧,可重新做房子又要好多钱。”
她说完,我忍不住开口道:“这火,是自己烧的,还是别人故意放火的?”
她看我一眼:“家里的房子做了几年,电线什么也没有老化,煤气也没有发生爆炸,如果爆炸,外面的邻居应该听的到,可是没有,她们都说没有,她们都说看到浓烟才知道着火的。”
“还有就是,被烧房子哪里,旁边有气油味,只是没有人亲眼看到,谁放汽油,是故意还有意,没有人知道。所以宣云你现在知道了吧,就算是有人是故意这么做的,我们没有证据呀!”
是呀!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话。
晚歌又说了一句:“前几天,邻居家说我们家的树挡住了他们的窗口了,叫我爸爸有时间砍一下,可是爸爸一直没有时间,他就破口大骂,不就有几个臭钱吗 ?不就房子做的高点,有什么了不起的。”
后来晚歌真的没有再读书,只知道她去了广州打工。
怎么多年过去了,那一别就是十几年没见。
而那“凶手”,至今不知。
如果真的是故意的,你的良心可有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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