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中部某省份的乡村深处,一户贫困家庭。因为家里一个孩子自幼患痴呆症,这给马上面临婚事的弟弟带来不小的拖累。反复揣摩之后,父母狠下心来,在一个深夜亲手杀死了痴呆症的儿子,并悄无声息地掩埋在后山之上。
———这不是虚构,而是来自网友真实的爆料。
而本篇作品,正是由此改编而来。血淋淋的故事,冷飕飕的人性,来自于你不知道却真实存在的社会某个角落。
角色:
父亲
母亲
小儿子
【夜】
【家中。小儿子背身站立在一侧,母亲把四荤八素一桌丰盛的炒菜陆续端上饭桌;然后,她迟疑地下去,又端了一碗饭放在四方桌正对门口的位置上,她看了看那碗饭,又走下去端了两碗饭走上来,放到桌上以后,她似乎顿悟了什么,又把两只碗端了下去】
【她重新走上来,搓着围裙角似乎无所适从;她茫然四顾,和悄悄回头的小儿子对上目光,小儿子看看桌上唯一的一只饭碗,迅速扭回头】
【房间最深处,正对门口的位置,垂下一面象征着乡村民俗的蓝花布帘;帘子后面,正是这顿晚宴的主角】
【父亲走上,他腰背佝偻,头发花白,咳嗽着,一身穿了十几年的工地服装布满了斑驳的泥垢;母亲见他来,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地问询】
母亲:挖好了?
父亲:嗯。
母亲:深吗?
父亲:放心,埋大人都够了。
母亲:嗯,别过两天让野狗刨出来···
【她望着蓝布帘,一声深深的无力的叹息】
【小儿子欲快步走出,被母亲一把拦住】
母亲:上哪去?
小儿子:(抽噎地)出去!
母亲:这都吃饭了,还上哪!
【小儿子忍不住哭出来,泪水就像蓄势已久的山洪】
母亲:送他最后一回,你哥···
【父亲坐下】
父亲:大娃儿,吃饭吧。
【母亲拉着小儿子坐下】
母亲:娃儿,吃饭吧。
父亲:你娘给你做的,满满一桌儿,比过年还那啥。
【蓝布帘后面,一阵口齿不清的唧唧声】
【母亲低头抹泪】
小儿子:(哭腔)哥,吃饭吧。
母亲:我们一起吃。
【三个人一起拿起筷子吃饭,母亲和父亲不约而同给主餐位置的饭碗夹菜】
父亲:17年了,父子一场···
母亲:你弟弟因为你,散了3个了,她们都不愿意家里有个痴呆哥哥···
父亲:唉,爹妈没毛病,你弟弟也好好的,可你——
母亲:娃儿,别怪人家挑,等你弟结婚了有小孩了,我跟你爹都老了,到时候谁养你——你弟媳妇毕竟是外姓人,跟你非亲非故,谁心里不膈应?
【小儿子狠狠摔下筷子】
小儿子:别说了!
【他站起来对着墙角抽泣抹泪】
【蓝布帘后面,一阵唧唧声,节奏似乎慢了,它似乎听懂了家人们的表达,声音愈发低沉】
父亲:娃儿啊,爹给你刨得深呢,村里老人下葬也就这样···娃儿娃儿,下辈子托生个好人家,养咱一辈子···
【母亲背过身,放声痛哭】
【父亲低声饮泣】
母亲:娃儿,十粒药的药粉儿拌在饭里,快吃吧,吃了就睡着了,啥都不知道了,妈就不心疼了···
【小儿子在桌前正对着蓝布帘跪下】
小儿子:哥,爹妈让我说是你得病死的···哥,是我对不起你!
【母亲弯腰把小儿子搀起,母子哭作一团】
【父亲把他们一一扶坐在桌旁】
父亲:行了,别哭了,声儿太大,一会邻居还以为有啥事···
【母子强力抑制着哭声,各自低头饮泣】
【蓝布帘背后的吃吃声,也开始悄声哭泣】
父亲:吃吧,十七年的饭,不差这一顿。
母亲:弟弟结了婚,给你造一块好碑。
小儿子:要是你有个不嫌弃的弟妹,我肯定天天带着你,不管出门还是在家,让你一辈子在我家吃在我家住,陪你小侄子一起玩···可是,我做不了主啊,我做不了主啊哥···(低声呜咽)
【一家三口一起泪眼婆娑地看着那面蓝布帘,声音颤抖,几乎无法自持】
母亲:娃儿,娘给你藏好了你那只搪瓷缸子,你用那么久了,前两天我骗你说丢了,其实没丢···陪着你放在里面,到了那边拿着它还能吃饭···
父亲:娃儿,爹给你在坑里放好了一只手电筒,到那边黑,照着它好走路,投个好人家···
小儿子:哥,家里给我准备婚事剪的双喜字,我留了两张给你,今晚就让它陪你上路,到那边别忘找个嫂子,我下辈子还过去当你弟···
【蓝布帘嘴巴里含糊着,似在咀嚼,似在哭泣,一直含糊不清地迟迟延续着】
【灯渐暗】
【幕落】
——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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