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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与卿相知,暮暮朝朝(第二卷)千里寻夫

我欲与卿相知,暮暮朝朝(第二卷)千里寻夫

作者: 暗香疏影_9d9c | 来源:发表于2018-06-19 13:27 被阅读21次

        时值正午,又是炎夏,此时正艳阳高照。杉儿本想劝小姐明日一早再起程,那时天方凉快些。但小姐很是执拗,坚持要即可刻上路,她拗不过,只好去唤管家立即雇好马车在宅子外等候,清荷上路心切,便和杉儿俩人迅速地把行李装上马车,清荷轻盈地上了马车,而杉儿也一路小跑跟着。

      天气热,清荷叫她上车她也不答应,反笑着对小姐说:“小姐,你是主子,我是丫鬟,怎能和您一起坐车呢?”清荷想到这丫头平日里不怎么拘礼的,今儿是怎么了?于是拉开车帘子方才明白,这小丫头正追逐着两只蝴蝶,玩得忘乎所以,哪里肯上车!这丫头还是小孩子心性呢?于是便遂了她的愿,不再管她。

      赶了一段路,天色渐暗,人疲马倦,是要找个地方歇一晚的,明早再赶路。于是问车夫哪里有客栈可以住一宿,车夫先是茫然地摇了摇头,可他过了半晌又说:“小人知道附近有个客栈可以歇息,但是小了些,怕是委屈了小姐!”清荷道:“出门在外,有一容身之所我已然知足,哪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呢?快带路吧!”

      车夫脸上露出了异样的笑容,:“好嘞!”随即又挥动马鞭,抽打着马儿:“驾!驾!”过了一会,马车停下了,“小姐,下车吧,到了!”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小客栈,周围杂草丛生,荒草萋萋,道路人迹罕至。可当她走了进去,发现里面的陈设整整齐齐,桌子异常干净,里面与屋外截然不同的景象令她心生疑惑。店中只有店小二和掌柜的两人,店小二热情地招待着清荷上楼,对她说:“本店虽小,只有三间房间,但服务质量好,一定会让小姐您满意的。”小姐和杉儿一间,车夫一间,还有一间听小二说是被一位书生占了,整天不停的念书,吵死了。清荷也乏了,就见小二为她烧热水供她洗澡,小二自是欣然的答应了。

      女子沐浴自是讲究,清荷先是唤杉儿玫瑰花瓣放人浴缸中,在放人清香的茉莉,玫瑰的馥郁与茉莉的幽香的融合,给人以嗅觉和精神上的享受。她又亲自点上安神香,命杉儿将门上锁,自己则宽衣;解带,步入池中,慢慢地闭上双眼,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安详。此时杉儿也十分困乏,就伏在浴池旁的椅子睡着了。

      这时窗外有个黑影晃动,主仆二人未觉,贼人就用迷香,从纸糊的窗户轻轻的戳一个小口,房间里顿时烟雾飘散,不断升腾,翻飞,慢慢地进入人的体内。只见贼人往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阵,就拿出了一把钥匙,随即便轻轻推门,身体紧缩着,踮着脚,眼睛不停地扫视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可是当他的目光注意到清荷的青衣薄纱和置于衣上的玉佩,两眼生出了贪婪的目光,便忘形地赞叹道:“这真是好东西啊!”又走近收入囊中。

      清荷湿润的秀发轻覆肩上,美丽的脸庞看上去楚楚动人,贼人不禁被诱惑住了,不禁吞咽口水,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可是他不小心踢翻了凳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位白衣公子破门而入,手持宝剑架在了贼人的脖子上,那贼人见状,便伏地叩首,哭着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此时惊醒了主仆二人。清荷见房间里突然多了两位男子,主仆二人十分惊慌,连忙穿好衣服,清荷鬓发因湿而微垂,又因受了惊吓,显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在微黄灯光的照映楚楚动人,就连那仗剑的白衣翩翩公子也不禁望得出神。即使受了惊吓,但作为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礼的清荷还是定了定神,认出了那跪地求饶的贼人便是她雇的车夫,便向那两位深夜闯进她安寝之所的人,面上愠色微露,问道:“敢问二位深夜闯入小女子的房间,有何贵干?”语出,那白衣公子就即刻从幻梦中清醒过来,道:“小生本在小姐的隔壁房间安歇,因听到小姐的屋内有声响,便过来瞧一瞧,不料撞见贼人行窃。”

      “贼人?谁是贼人?”

      “就是跪在地上的这位,小姐。”

      “哦,这不是我雇的车夫吗?怎么成了贼人了?”清荷故作一脸疑问的看着那白衣公子,想到自己被此二人惊扰心中气愤不过,便想存心刁难来人,于是想刁难起那看起来风度翩翩,也可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呢?清荷这样想道。

      “这位公子,你说是这车夫入室行窃,敢问你有何证据?你深更半夜闯入一陌生女子的房间,你难道没有嫌疑?”这位公子方觉闯入一女子闺房很是冒昧,脸上微现窘状,则立即向清荷谢罪:“小姐,小生不请自来,是小生失礼了。”因见清荷拿话冤枉他,又连忙辩白道:“小生虽有冒昧,但我却是为小姐除害的,并非歹人,那地上跪着的才是欲害小姐之人。”

      杉儿因在一旁听了良久,也认为那位公子不是坏人,又因这公子形貌俊朗,心生好感,遂替他辩解:“小姐,我看这位公子的神情并不像坏人,那车夫更像些。”清荷心中怒气未完全消尽,训斥杉儿:“我正在和这位公子讲话,谁要你这丫头多嘴。”

      “说了这么许久,不曾请教公子大名,可否告知?”大名不敢当,小生姓方,单名一个“珍”字。”就:在这时,跪在地上的偷窃的车夫见二人聊得正欢,就想趁此空隙溜之大吉,不料,此行为被眼神凌厉的白衣公子发现了,反手一剑佯装要刺他咽喉,车夫立刻被吓得一个踉跄又重新摔倒在地,身上的玉佩掉落下来,此时清荷所有的疑虑都消除了,顿时也对眼前的这位方公子的磊落行事心生敬佩,有因为自己刚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感到惭愧,又见方公子蹲下身去为自己拾起玉佩,轻轻擦拭,随即双手奉还自己,故谓此人言谈举止中正,气度不凡,应出身通礼之家。清荷接过玉佩“多谢方公子,刚才是小女子失礼了,还请公子不要见怪才是。”

      “小姐不必多礼,此中也有小生的不是,小生斗胆,敢问小姐芳名?”小女子名叫戴清荷。”

      清荷,好一个清纯脱俗的名字,但又多了几分清冷,眼眸中难以掩饰的忧伤,与世俗格格不入的脸庞,一种难以言说的惆怅涌上他的心头。一个声音把他从自我的世界中唤回,“小姐,那这个窃贼应该怎么处置?”杉儿问道。

      清荷转而问方珍:“方公子,你看应如何处置呢?”“凡人之行窃,或因私欲,或因有莫大的苦衷,不然,谁人甘为“梁上君子”惹人非议呢?我观他的行为应是初次为之,若有苦衷,放他一马,若否,应当移交官府。”只见那车夫连连向二人磕头,道“我因家中幼儿生病,又无钱粮,心生妄念,可我现已知错,还请两位宽恕。”清荷心生怜悯,赠与他一锭银子:“你走吧,回去为孩儿治病去吧。”又见时间已不早了,“方公子,折腾这么许久了,身子也乏了,回去休息吧。”

      方珍遂即拱手告退。

      东岳。泰山顶上,一位士人模样的男子豪情满怀。泰山巍峨陡峻,气势磅礴,被尊为五岳之首,号称天下第一山被视为崇高神圣的象征,有“五岳独尊之说”泰山东望黄海,西襟黄河,汶水环绕,前瞻圣城曲阜,背依泉城济南,以拔天通地之势雄峙于中国东方,古来多少文人墨客竞相攀登,只为一睹她的风采。

      孔子“登高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杜甫也曾发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凌云壮志。少年意气风发,风华正茂,正是展现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才能之时。指点江山,古来多少帝王将相的荣耀,多少士大夫对权力趋之若鹜,争得你死我活。以香草美人自比的屈原也想辅助君王成就大事。更何况是我一心报国的秦茂笙呢!“此次上京赴考我一定要为国出力!”

      次日清晨,方珍在晨曦的微射中伸了伸懒腰。而清荷已经早早起身,因为急着赶路,她叫杉儿赶紧收拾好东西准备上路。可杉儿突然一怔,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便转头对小姐说“昨夜我们的马夫因偷窃而被小姐遣走了,那我们今儿该怎么赶路呢?”

      清荷思索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好似也拿不定主意“不如我们先去这附近瞧瞧是否有车经过,或是去问问店家吧。”

      于是主仆二人推门下楼。而此时方珍也收拾好了行李正准备上京参加考过试,也急匆匆地走下了楼。杉儿性子急,脚步略快些,清荷要她慢点,因自己快追不上了。不料,方珍匆忙之中撞到了清荷,清荷的手脱离栏杆,险些跌落下去。幸好方珍及时察觉从后面扶了她一把。

      “原来是方公子啊,这么着急是要去做什么呢?”方珍用略带歉意的口吻说道“清荷小姐,小生又失礼了,还请你多多包涵。我因要上京去,所以急着赶路,因而冲撞了小姐。”

      “上京?那方公子可知上京的路怎么走?”

      “小姐也要上京吗?”

      “是的,我要上京城去寻一位亲人。”清荷心中顿时充满悲凉,未曾发觉泪水已经浸湿了眼眶,杉儿见状连忙拿出拭泪的手帕递与清荷,清荷此时才惊觉她在外人面前失态了。

      “清荷小姐,是因为思念亲人而伤心落泪吗?”

      “是的,我近日感念亲人,不禁落泪,请方公子莫要见怪才是哦。”

      “小姐我们的车夫已经走了,我们该怎么上京呢?”杉儿突然在旁发问。

      “我适才出外望了,四下无人,更不要说车马了。“方公子有什么办法能助我们上京吗?”

      清荷见杉儿如此无礼,便斥责道:“小丫头,休要胡说!”

      又转而对方珍说道:“这丫头一向心直口快,随口胡说的,还请方公子见谅。”

      “不妨事,正好我要要上京,小姐若不嫌弃,我们一起上京,也好沿途有个照应,如何?”

      “还有不要给方公子添麻烦了,我等自己寻路上京吧。”

      “可是我们不认得路,一时又寻不到车马?这可怎么好呀?我看这位公子不像坏人,况且他昨儿还助了我们呢?不如……”杉儿对清荷耳语道。

      “清荷小姐,是否愿意与在下一同赶路呢?”

      清荷既着急着赶路,料想为今之计唯有如此了。

      她点了点头对方珍说道:“有劳方公子了,今日之恩,清荷来日定当报答。”说着,清荷向方珍行礼作了一揖。

      “清荷小姐言重了,我只是与小姐一道同行,未曾帮到小姐什么,还多亏了小姐,打发了我这一路的无聊呢!”

      清荷舒展了笑容,觉得他是个有趣的人呢。方珍对清荷说他要出去一会,之后回来与清荷一同前往京都,请她稍后片刻。

      少顷,方珍驾着马车出现在客栈的门前。轻身一跃下了车,邀请清荷上车,杉儿也上了马车,方珍则在前驾车,步步驶向京都。

      他们白天赶路,夜晚就投宿在客栈。当然也难免有投不了客栈的时候,四下荒芜的原野,方珍去寻些野味和果子,他们就地生火,暖和的火焰慢慢地烤熏着野味,那香味真是让人不住地吞咽口水,欲罢不能。吃罢美餐,这时再来几个酸酸甜甜的果子解一解腻,就再受用不过了。杉儿看起来十分高兴,从吃完晚餐到现在一直不停地对清荷说“小姐,这太新鲜了,我从未尝过这么美味的东西呢,嘻嘻。”是的,一直被关在深宅大院里的她们,若不是遭遇变故,她们怎曾想过外面天空的广阔呢?可是清荷好似食不知味,只是听着杉儿的话点了点头。

      “清荷小姐,是不是这食物不合胃口?”方珍看她好似愁眉不展,于是问道。

      这时耳畔忽然传来一阵阵嚎叫,不知是狼还是其他野兽在出没,清荷和杉听了这叫声都觉得不寒而栗,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阵。方珍未曾表现出任何异状,神色自若地对清荷主仆二人说道:“这地方看似废弃荒凉已久,野兽出没实属平常,今晚就由我来守夜;,你们二人快上马车去歇息吧。”

      “这万万不可,方公子你明日也要赶路呢,怎可不歇息呢?”

      “小姐,心疼了?”杉儿在旁对清荷戏谑道。方珍脸上一丝笑意,未被人察觉就很快的消失了。

      “你啊,我们已经麻烦方公子很,多了,怎可再让他一夜不能眠呢?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那小姐认为该如何做呢?”方珍发问道。

      “我认为理应我们三人轮流守夜,是为宜行之法。”

      “然也,然也!”三人无异议。

      翌日,天已微明。三人接连起身,吃过干粮后启程动身,在夜幕降临之前到达了极尽繁华的金陵(即今江苏南京),多少朝代的盛世繁华在此尽揽无余,多少帝王流连至此,乐不思蜀。李白有《金陵酒肆留别》来赞叹金陵的酒醇人美,“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劝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金陵的风物也使大诗人李白流连忘返,可见金陵的与众不同。那秦淮河畔更是才子佳人各倾才华,吟赏烟霞之地,多少迁客骚人客居于此,为此增添了朦胧美好的诗意。

      方珍本想提议与清荷一同游览秦淮河畔,把烟雾弥漫下的江水尽收眼底。可清荷经过了十几天的路途颠簸,竟生了病,已显虚弱之状。只好作罢。他立即起身让杉儿照顾好她家小姐,自己跑去医馆为清荷抓药去了。杉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竟觉有些落寞,不久才回过神来,嘴里喃喃自语道:“我这究竟是怎么了,竟这样出神!”说罢,径自去照顾她家小姐去了。

      顷刻,方珍把药抓回来了,杉儿便亲自去厨房煎药,方珍就在清荷房里看着这熟睡的人儿,轻轻抚摸清荷垂下的发梢,凝神看着这面前的人儿,直到杉儿把药端进来了才慌忙的把手移开。“方公子,麻烦你起身让我喂小姐吃药。

      “好的。”方珍略显窘迫地从清荷身旁移开了,退到杉儿身后。

      杉儿适才进门之前就已窥见了方珍对她家小姐的情意。

      杉儿轻轻地唤醒小姐,清荷睁开了双目,勉强起身,服药过后又睡下了。

      次日清晨,清荷像往常一样醒来,杉儿为她梳好发髻之后,便听到方珍在门外敲着门说道:“我可以进来吗?”

      清荷回应道:“方公子,请进。”方珍进门后打量了清荷,觉得她气色已经是好多了,便放下了心。方珍劝清荷明日再赶路,可以清荷执意要马上动身,方珍无法,只得顺了她的意。夜幕降临,天色渐暗。他们的马车驶进一座林子,届时人困马乏,便停留歇息一晚再赶路。方珍捡来些许干柴,生了火,三人围坐在火堆旁闲聊,清荷的美丽的脸庞被火光映照,透红中更显妩媚,方珍目光难离清荷,听不到杉儿叫了一声“方公子”。清荷只得柔声唤到“方公子,明日便可抵达京城了,公子有什么打算?”方珍心神突然回转,“额,我打算上京拜访老师,再准备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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