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的一天早晨,母亲打来电话:我这几天胃疼的厉害,你跟我去一趟医院,做个胃镜看看吧…
母亲叫着胃疼,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听到她说起,我都劝她跟我一起去做个胃镜,彻底看看。
可是母亲总是说:哎,不用!我这胃病,几十年的毛病了,我自己知道。去门口抓点药吃,过几天就好了…
也怪我太过大意,如果早一点坚持一下,也许不会是现在的结果。
接到电话,我匆忙请了假,赶到母亲家,拉着她就往中医院跑。
前几天刚听说,中医院有了无痛胃镜。
谁知,到了那里一问:机器是坏的,还没有修好。
情急之下,我问了一句可能多余的话:医生,那你知道不知道咱们县医院是普通胃镜还是无痛胃镜。
小医生冷漠的回答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赶紧又给安子老婆小马打电话,终于确认:县医院也是无痛胃镜,新机器。
小马又嘱咐我:今天先过来,我带你去预约,明天空腹来做检查。
第一天,过去把准备工作都做了。第二天,领着母亲抽血、心电图、喝麻药,顺利做完了胃镜。
顺利依赖于小马的关系,也正好遇见抽血的护士也是熟人,否则等结果就需要多花费四个小时。
那些大医院,医托们承诺的可以帮你提前拿到检验或影像结果,是否跟这个情况类似,不得而知。
胃镜检查完毕,没有致痛的因素;做胃镜的王医生,因为小马提前关照的原因,建议我去内科找医生看看。
谢过王医生出来,门口正好遇见小马。询问了情况之后,小马说:你先领着阿姨过来,我用彩超给看看…
小马一直从事彩超,去年又刚从市里医院进修回来;她盯着屏幕上的影像,嘴里小声的一直嘀咕着:这是什么?这是啥东西…?
母亲耳背,听不到小马的嘀咕,可我的心里却开始泛起了嘀咕…
从彩超室出来,小马领着我在前面走,小声对我说:我领你去内科找主任看看,阿姨的肚子里可能有东西。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才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主任听了小马的介绍没说什么,直接开了ct让去检查;小马又说:你先去排号,快到你们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依照嘱咐,给小马去了电话,做完ct出来,小马正好走下楼来:你跟阿姨坐这里先这会儿,我去让ct主任给好好看看。
主任看完了,小马告诉我:普通ct看不清楚,需要做增强。
母亲已经开始犯怵了:你说说这,得做多少检查啊?到底我这是哪里的毛病?
我赶紧安慰母亲:这不是普通ct看不清楚嘛?咱听医生的,把检查做了,尽快把原因搞明白。
可是,事与愿违,又经历了一天的折腾:取药、排号、皮试…
饿了一个上午的母亲,却被告知造影剂过敏,无法做增强ct。
母亲开始埋怨医院的制度:三百多的药,就做个皮试,不能用就不给退了?
现实如此,埋怨也没办法,尽快确诊才是关键。
县里是看不了了,领着母亲回到家,我又赶紧给市里的三叔打电话;其实这个三叔,只在去年的时候跟父亲去市医院做检查时见过一面,电话还是从父亲的电话本上找的。
但是三叔却非常热心,当即答应:放心、放心,这里能找上人,你什么时候过来都行。
母亲听说要去市里,疼痛稍有缓解的状况下又开始打退堂鼓:这麻烦的,还得去市里?算了,今天感觉好点了;我再开点药吃看看,应该就没事了…
就在我极力劝说母亲的时候,三天没有露面的大哥却打来了电话:哎?你说,妈这个…去哪儿看看好呢…?
三天来,我领着母亲在医院转来转去,大哥并非不知情,昨天还打电话询问过母亲,却从没有现身;心里着急、不踏实,让我压不住火气:去哪儿?我怎么知道去哪儿?
可能是发火起了效果,也可能是听说要去市里他才着了急,晚上母亲接到大哥电话,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市里。
去了我才知道,原来三叔的一个亲戚就在市医院做着医托。
拖着一瘸一拐的脚步,三叔的亲戚领着我们直接从货梯上到了住院部,把情况介绍给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医生。
医托这个行业,还真不是一般的神通,我惊讶于他居然有货梯的门卡。
虽然是个小医生,但我相信他也会比县里的医生强许多:经历和见识决定医生的水平。
小医生看过片子,问了情况,把母亲支出了办公室对我和大哥说道:增强做不了,建议你们去北京看看吧,确诊必须做增强,或者在北京做穿刺也可以…
从市医院出来,母亲问我:他(医生)跟你怎么说的?
我说:他说是胰腺囊肿,这里的仪器不够先进,需要去北京找个医院确诊。
恍惚中,我想起县医院的ct报告上写的是:胰头占位?建议进一步检查。
不知道母亲注意到没有…?
回到家,想起上一次给父亲去北京看片子曾经问过一个黄牛,我赶紧翻出他的电话;简单介绍情况之后,对方答应了给挂上一家知名医院的专家号。
晚上回到家,安子听老婆说了情况、给我打来了电话:有空没?出来坐会儿?
(一直以来,其实不想写这些东西,无奈脑子里成天是这件事儿;索性把这次求医的过程简单记录下来,一来可以梳理、总结一些经验和教训,二来也能记录一下这些日子的经历和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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