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在乡政府是不足挂齿小人物,离开时没开欢送会,没办离职手续,也没有给谁打声招呼,就这样静悄悄地离开了。好在民政还有人性化,让财政所补发两个月工资作为经济补偿,知道黄三一时回家没有工作,生话比较困难。一分钱逼死一条英雄汉,补偿款虽然不多,黄三还是一分不少领取,穷乡偏壤,乡财政也比较困难,乡党委书记当时每月工资也只有500元钱,黄三每月工资只月80元钱,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人民币也值钱,黄三家三间砖瓦房也只有三千多元钱造价,补偿两月工资也有180元钱,可以解决黄三一段时间生活费用!
黄三失业下岗了,好马不吃回头草,黄三不想走回头路,他不想再回到学校代课,一个原因是代课工资也不高,更主要原因是怕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毕竟黄三走的是下坡路,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人嘴吐液口水能淹死人,黄三不想听人闲言碎语。
一个大活人,总不能整天呆在家里睡大觉,必须出门找活干,天道酬勤,你不付出劳动,怎么会有劳动成果呢?黄三家这地方人很特殊,靠城乡集合部位,人口密度大,人均耕少,老婆儿子有户口没田种,黄三一人责任田又做了宅基地盖上了房子,一家三口人没田没地,只有一点自留田长点蔬菜,农民没田种,这种现象全国少有,黄三家吃粮全靠买,如果没钱,那么穷苦日子也就没法过。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黄三家乡刚好靠近京杭大运河,运河两岸有不少船码头,只要你不怕吃苦肯出力气,可以去做码头工人,给运输货船装卸货物,这个差事必须身强体壮有力气才能干下来,又脏又苦又累!黄三兄弟四人,有三人都是码头工人,唯独黄三有文化,先代课,后到乡政府,靠文化知识吃饭。
现在黄三饭碗都破碎了,生活无着,光靠写作一点稿费,杯水车薪,无济于事,不能在家坐吃山空,更不能靠老婆苦钱养活,男子汉大丈夫,不仅要顶天立地,而且还要能屈能伸,大将军韩信就连胯下之辱都能忍受,后来照样成为叱咤风云大将军,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好人不会被尿逼死,只要你人勤劳不怕吃苦,不愁没有饭吃!
黄三儿子太小,他舍不得儿子,所以不去上海和老婆一起拾荒,打算和兄弟们一起去做码头工,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苦过,只是个文弱书生,一旦去做码头工,这是对黄三发出最苦的挑战!
码头工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必须要把人家船上货物装卸好才能拿到钱,那个年代那个地方很落后,没有输送机,也没有吊车,所有货物全是人工装卸,什么货物都有,尤其是水泥黄沙石子最难卸货,强壮汉子抬大箩,一大箩筐水淋淋黄沙,堆得象小坟一样,至少有四五百斤,两人前后抬着要走几节跳板,才能到达岸上,并且跳板不宽,空手人走在上面都晃悠悠,一不小心就落水!就凭黄三这体质和胆量,恐怕很难干得了这么超负荷的重体力活!
黄三只能先参加妇女组装卸队,都是中青年妇女,而用肩挑背扛,水泥一次只能背一包,黄沙石子能用小箩筐挑,一次也只能挑一百多斤,毕竟妇女力气有限,虽然妇女力气小,但人多力量大,照样把几十吨一百多吨的大船货物卸光。
好在都是家乡父老乡亲,有的是左邻右舍,没人嫌弃黄三身体虚弱力气小,有时也照顾黄三,让黄三用铁铣上货,慢慢锻练,三日肩四日脚,黄三逐渐也能挑能抬了。
(未完待续,下回分解)
苦难逆袭(长篇小说连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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