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我想要一个书架,无奈疫情期间处处隔离,道路不通。这时候,我妈说可以做一个,我们村是有木工的。这让我很兴奋。
我妈先去考察了一下,然后拿了一块木质很好的木板问我,这样的材质是否行得通。我看后觉得很满意。
木工就在我们村庄后边的胡同,我恍然,那么久了,我竟然不知本村还有木工存在,好像那是上个时代的事,在我小的时候才有的存在。依稀记得,从前的邻居是一个会木工的大哥,每天都能听到他用机器开凿木板的声音,空气里也弥漫着木头的味道,不似新木的清新。他家的院子里常常一片金黄,那是木头散落的碎屑。
那时候,各种手工工具是主体,有打磨木板的枹子机,有切割用的机器,还有各种乳胶漆,锤子斧头散落一地。那是很遥远的记忆了。听闻我的祖上也做过木工,但后来均己失传,我爸不时提起这些事,让我满满的好奇。手工业为主题的时代,己被机器时代取代,任何的人事纷扰己如烟云,散落在每个人的记忆中。
我央求我妈,带我去木工家看看吧。
那是一个挺大的农家二层楼,楼下摆放了一台机器,屋子里另有一台,和别的人家不同,他们家的一楼没有人住,全部当作了工作间,二楼却别有洞天,设计的曲径通幽,看上去非常的雅致。他的女儿正伏案学习网课,看到陌生人来,有点羞怯的停下了手中的作业,那是一个正读七年级的孩子。
女孩趴的组合柜桌就是她爸爸做的,能放下很多书本,但是书架上只有一些破破烂烂的课本。木工的妻子也不是很开朗,少言寡语的,据说她和木工是自由恋爱的,在很多年前,他们能够躲过流言蜚语,自由结合,多少有点让人羡慕。
木工的房子是温馨的,从开封买的壁炉,自己参考网上的格式亲手做的家具摆满了房间,阳台曲曲折折的有回廊。我妈看到,止不住对他大加夸奖。一个人有了自己喜欢的事业,并且努力的坚持下去,就不怕没有美好的生活。
木工也是木纳的,甚至有点结巴,在村庄的街头,我几乎没看到过他的身影,他的哥哥就在我们西边,他很少走动。这些年,他做家具也搞装修,曾经在工厂里学过这些手艺,后出来自己干,终于干出了一点名堂。
我和他聊了一些关于书架的事,他很爽快的应允了,他的手头还有6个单要做,苦于木头运不过来,只能等待。他将我们一直送到大街上,然后依旧木纳的挥手作别。
在回来的路上,我妈悄悄告诉我:木工以前进过监狱,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因为跟随别人混社会,去抢劫,被抓了进去。言语之间是对他从前的否定,对于这些假语村言,我有了自己的判断,正向近日流行的那句话: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一个人度过了他人生的灰暗期,只要踏实肯干,保持信念,就一定会迎来光明的。岁月改变一个人的容颜,也同样会改变一个人的思想,经历了诸多坎坷,人就会成长,那些曾经觉得永无出头之日的日子,正悄悄的被你的善良坚强改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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