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看你还敢不敢偷!看你还敢不敢偷!”于蒹葭轮着小背包,疯狂的摔打在一个男子后背上。
那男子弓着腰,手微微抬起,挡着这雨点一般的攻击,“大姐,差不多得了啊,我求饶还不行啊!”男子双手合十,朝于蒹葭拜了拜,一脸无奈,做小偷做到这种份上,估计是没谁了。
于蒹葭收手叉腰,瞪着眼睛,胸口一起一伏,脸上由于愤怒憋的粉红,她大声地说:“不接受,跟我去警察局!”
那人听见后突然把腰一挺,歪着头,斜着眼说:“好啊,走!”说着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好像跟什么人打了一个眼色。
于蒹葭背上小包,撇了他一眼:“走!”完全没有发现远处向这边走过来的四五个神色复杂的人。
这时忽然有双大手搂住于蒹葭,同时她听见头顶上一个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说:“算了,人家都已经还给你了,咱们去别的地方玩吧。”
于蒹葭扭动着肩膀,想挣脱这个人,但是她完全摆脱不了,只能任他连搂带拖的出了人群。
他们身后那几个人随着人群逐渐散去。
走到一个人稍微少点的地方,这个男生才松开于蒹葭的肩膀。
“你干什么!你是什么人!”于蒹葭扭身质问。
“哇,好帅啊。”于蒹葭看着眼前这个男生,心里默念道。
眉目清秀,却又不失一番男子气概,绝对配的起玉树临风这个词。
“你脑袋里边长的是什么啊,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他们都有同伙,如果他的同伙都过来,我看你怎么办,白痴!”男生说完,一双清澈的眼睛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说:“快点谢谢你的恩人吧。”同时指着自己的鼻子。
好吧,刚才那一丢丢好感瞬间烟消云散。
于蒹葭刚张嘴准备辩解,男生甩了甩眼前的头帘,说:“算了,大恩不言谢。”扭头走进路北边的老丁盖饭。
背影很潇洒。
二
“发生什么事了,咱不是说好在福兴阁门口汇合吗。”刘潇潇拿着手里的冰淇淋,顺便添了一口。
张月看着于蒹葭望着老丁盖饭的门口,说:“你不是最喜欢吃这的醋溜土豆丝盖饭吗,走,开路!”
“算了我今天不想吃了,还是吃你们喜欢的一杆秤麻辣烫吧。”于蒹葭郁郁地说。
福兴阁,位于石家庄火车站西北方向,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多少衣服流向这里,又有多少衣服流向这座城市的千家万户,大概普通人是数不清的。
这里卖的是中低端产品,聚集的人也是社会中低层,所以三教九流在这附近出没的很频繁。
于蒹葭的手机就是在这里被偷的,当时她逛到一家服装店,看到墙上挂着一件白色外套,觉得可以配自己那条蓝色的碎花裙。
她说:“老板,给我试一下那件外套。”
那个看似女老板的人蹲在地上,面前一个塑料凳子上放着一碗套着塑料袋的麻辣烫,嘴唇辣的通红。
她吸溜着鼻子扭头看了一眼墙上那件衣服,“白色的不让试啊。”说完又撇了一眼于蒹葭说:“150不讲价,你要买就试。”低头接着吸溜麻辣烫。
“要是穿着合适我就要。”于蒹葭淡淡地说。
女老板不情愿的站起来拿撑子把衣服挑下来。
于蒹葭把衣服穿在身上,站在门口,照着门口那一小条几乎掩藏在衣服堆里的镜子,觉得很合适,她左晃一下右晃一下,看着镜子说:“老板还能再便宜点吗?”
那女老板立刻生气的说:“说了啊,150不讲价,不要就别试,这可是今年新款,你上别家问去,看谁给你这个价。”说完还不忘撇于蒹葭一眼。
于蒹葭伸手掏钱包,都准备付钱了,那女老板嘀嘀咕咕地说:“没钱就别来买,还讲价,我这是讲价的地方吗。”
于蒹葭听见了,把手抽出来说:“算了,我不要了。”扭头就走。
顿时身后传来了一连串骂骂咧咧的声音。
当于蒹葭随着人流挤出福兴阁的南大门时,有人重重的撞了一下她,她的手机就是这时被偷的。
她也是这时和叶逢春第一次相遇的,但是她当时并不知道那个看着高大帅气,脾气确并不怎么样的人叫什么名字,她只记得他的眼睛很清澈。
三
于蒹葭毕业了,她,刘潇潇和张月在城中村西三教租了一间屋子。
一间房里边只有光秃秃的三张单人床,其中两张并排挨着北墙,一张贴着西墙,东边放着一张写字台,还有三把老式木头椅子,所有家具都涂着很斑驳的,淡黄色的漆。
这个村基本都是二层小平房,这家二楼都是租户,一共六间,一楼是房东一家居住,厕所是公用的,在一楼。
还有的房东没有住在村里的小平房,搬进了集体改造的楼房,相比来说,有房东住的房子比较好些,安全卫生点。
“多吃点啊,锅里还有好多,不要给阿姨省着。”房东张阿姨笑眯眯地看着于蒹葭,一脸慈祥。
张阿姨没有女儿,儿子一家在外地生活,她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但是那是只能生一个孩子,阿姨只有遗憾了。
张阿姨第一眼看见于蒹葭时,觉得这女孩子眉目大气,心思玲珑,很对眼缘,对于长辈,于蒹葭的嘴巴还是很甜的,一段时间处下来,于蒹葭跟张阿姨的友好关系直线上升。
所以这天中午,当于蒹葭悄悄从公司回来偷懒睡个午觉时,就被张阿姨叫来开小灶了。
正当于蒹葭吃的热火朝天时,阿姨凑到蒹葭耳边说:“蒹葭啊,阿姨有个外甥,人长得别提有多帅了,家境也很好,今天下午过来玩儿,阿姨给你俩撮合撮合,处处?”阿姨一脸好事既成的开心。
于蒹葭放下筷子,咽下嘴里的肉说:“阿姨,其实我有男朋友了,都处了两年了,我们是同学。”
“哦,是这样啊。”张阿姨一脸遗憾。
下午下班了以后,院子里果然有一个白色身影,不过于蒹葭没看清那人的脸,他一晃就进屋了。
四
今天周六,于蒹葭的男朋友秦明来接她出去逛街。
“我们去哪啊?”于蒹葭坐在秦明自行车后座上,秋天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眯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人,有些不真实。
“去哪?当然去福兴阁了,那的衣服便宜。”秦明的腰往前弯,双脚用力瞪着自行车。
“我不想去那。”于蒹葭嘟囔着。
“为什么啊?”秦明笑着问。
于蒹葭蹦下来,这是一段上坡路,她踢着路边的石子说:“以前在那被偷过手机,里边太混乱了。”
秦明挥了挥手臂说:“没关系啊,有我在呢,看谁敢!”
“好吧。”于蒹葭看了看妈妈从东购给自己买的这身套装,有气无力地说。
这次购物以一无所获收场,不过秦明同学收获了一肚子怨气回来。
“你小子有种再说一遍!”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指着秦明的鼻子喝到,他瞪着眼睛骂着:“有本事别来这买,买不起就滚,少他妈瞎说!”
于蒹葭拽着秦明快速从人群里出来,秦明嘴里还大声嚷嚷着什么,满脸气愤。
起因是于蒹葭看上了一条碎花裙子,老板娘要价280元,于蒹葭砍价砍到了80元”,这时秦明说:“30吧,30我就买了。”
老板娘说:“小伙子你说什么呢?这我进都进不来,再说跟这姑娘都说好了80了,咱不能反悔的。”
秦明也不知怎么了,拉起于蒹葭说:“我们不要了。”
老板娘顿时急眼了,大声在走道里嚷嚷:“怎么着,说好的价格不要了,白让我给你们试半天吗,白费半天吐沫吗?”她叉着腰立在门口,不让于蒹葭他们出来。
“怎么着,你还强买强卖啊?”秦明扯着脖子喊。
“就是了,你们看看,这么好的料子,这么好的版型,这小子想30就拿走,坑人呢。”老板娘一边说一边抖搂着那件碎花裙子。
于蒹葭突然觉得那条碎花裙子很刺眼,刺人头发晕。
这时耳边又想起老板娘嘲讽的声音:“30给你这一件,拿着玩儿去吧!”她拿着随手从角落里拽出来的一件颜色发灰的明显是有人穿过的裙子。
“这件给你妈穿吧!”秦明愤怒着。
“说什么呢?不想活了!”隔壁一个高大壮汉挤过来,从上往下瞪着秦明。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于蒹葭和秦明在中华大街和裕华路交叉口大吵一架,然后俩人不欢而散,朝着不同的方向走了。
于蒹葭觉得秦明太斤斤计较,不像个男人,秦明觉得于蒹葭不会算计钱财,不节约,不会过日子。
于蒹葭觉得很委屈,难道连正常开销也要节省吗。
五
当于蒹葭回到她们一起出租的房子时,从楼下看见房子旁边的露台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妈!”于蒹葭快速的跑上楼,兴奋的抱住了妈妈,“妈,我好想你啊,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宝贝闺女俩星期没有回去了,我来看看你哟。”妈妈笑着拉着于蒹葭上下看了看。
妈妈打量着于蒹葭和朋友们租的这间屋子,看着女儿忙碌的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往那个狭小的写字台上一件一件地放下。
她拉过于蒹葭的手坐床上,说道:“蒹葭,水仙苑的那套房子妈妈已经找人收拾好了,你不要在这里住了哦。马上冬天到了,这里没有暖气,很冷的,爸爸妈妈不想看你在这里受苦,咱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给女儿温暖的房子住还是可以办到的。”
于蒹葭环视了一下这个屋子的斑驳墙面,想到秦明,点了点头。
于蒹葭跟她们说是搬去姑姑家,姑姑一家在外地工作,过去帮忙看着房子。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刘潇潇和张月帮着于蒹葭搬了家。
秦明也来了,不知道这俩人谁通知的他,三室两厅的房子,两梯三户,于蒹葭住西户,中间和东边各有一户。
于蒹葭的家在离市区较近的县,爸妈在县里开了一个玻璃厂,生意还不错,家里生活还是可以的。
于蒹葭的爸爸妈妈经常给她一些贴补,她的日子过的还挺滋润。
秦明家也在附近的县里,他家就是普通的人家,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年龄都相差不多,还在上学,他毕业以后家里就不在给他钱了,他的工资需要每月计划着花才行。
这天他们又吵架了,于蒹葭买了一瓶迪奥的香水,秦明认为于蒹葭太奢侈了,于蒹葭并没有花他的钱,秦明还是认为她不会过日子。
于蒹葭自认为并不是一个奢靡的人,偶尔消费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情,总不能每天跟苦行僧一样生活。
于蒹葭气呼呼的回家了,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于蒹葭惊呆了,满楼道的东西,从自行车到电饭锅到电脑,还有大米白面,鸡蛋蔬菜,琳琅满目,从电梯门口一直延续到东边那户人家的门口。
于蒹葭小心翼翼的从这些东西中穿过,东门那家防盗门大大敞开,叮叮当当地挪动东西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她探着脑袋想看看里边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么多这么夸张的东西,突然声音停止了,门里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于蒹葭一眼就认出来是那个人,那个三年前在福兴阁搂着她走出人群的人。
不过这个人好像没有认出于蒹葭,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于蒹葭也点点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自己家。
日子如流水一样,几个月过去了,中间秦明和于蒹葭分手了,秦明提出来的,原因很简单,于蒹葭不会过日子,以后一起攒不了钱,不能买房子,还不能一起承担贷款。
没错,观念问题,于蒹葭也这么觉得,她认为秦明觉得自己没有房子。
听说秦明很快有新女朋友了,那个女孩子家里有房子,结婚的时候会给他们一套作为彩礼。
幸亏没有跟别人说自己住的这套房子是家里人买的,于蒹葭心想。
六
天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骑自行车太冻手了,于蒹葭套着厚手套,把车子挤进不大的电梯,车把上挂着一塑料袋从市场上买来的熬菜。
她太想来一口熬菜了,自己一个人不值得做一次,每次从市场上买点解馋,市场上的味道还是不如老家喜宴上的好吃。
对于这种只在石家庄周围才有的熬菜,也叫大锅菜,刘潇潇这种外地人刚来这边的时候,是根本不沾染一口的,看着黏糊糊,腻歪歪的,一团酱油色。
不过,试过几次之后她就被熬菜彻底征服了,吃过唇齿留香,身心舒爽,尤其再配上一个大白馒头,典型的北方吃法。
每次于蒹葭回家,刘潇潇都张罗着让她带熬菜回来解馋。
东门的邻居叶逢春也在电梯里,戴着口罩,背着一个大背包,电梯门开的时候,就是这么凑巧,他的背包挂钩把于蒹葭的熬菜袋子划破了。
当时俩人看看一电梯的菜和菜汤,又相互对望着,愣了有半分钟,叶逢春突然说你按着点电梯,我去拿笤帚,于蒹葭一边用手按着电梯的开门键,一边想着幸亏刚才电梯里没有别人。
叶逢春挺利索,很快把电梯收拾干净了,就是味道太大了,一时半会消散不了,于蒹葭从包里掏出香水往里边喷了两下。
这下可以了。
“对不起,把你晚饭打了,我给你再点份外卖的。”叶逢春歉意地说。
“算了,我回家弄点别的吃,不用太在意。”于蒹葭看着这个高大的邻居,自从他搬来那次,还没有正脸看过他呢,眼睛依然那么清澈,比那时多了一些成熟。
于蒹葭在沙发上窝了一个小时,她不想起来,咕咕叫的肚子把她硬拽起来往厨房去。
咚咚咚,于蒹葭打开门,叶逢春端着一个砂锅递到她眼前,是一锅新做的熬菜。
“给你做的,凑合吃点吧。”叶逢春笑着说。
嗯,味道不错,比我妈妈做的稍微差那么一点点。
于蒹葭一边看甄嬛传一边吃着对门邻居送来的熬菜,太惬意了,肚子暖暖的。
七
很快春天到了了,新石南路,新石中路两旁的国槐抽出新芽,给黑黢黢的树干稍添一丝温柔。
于蒹葭已经知道了这个邻居叫叶逢春,在一个广告公司上班,并且,单身,不仅不像她认为的那样冷漠,而且还是一个暖男。
她的燃气灶不能打火了,是叶逢春发现没电的,洗衣机漏水了,是叶逢春帮忙修好的,于蒹葭还认为他不仅做熬菜好吃,红烧肉应该也不赖,她每周都能在楼道里闻见香味儿。
这周六,于蒹葭没有回老家,她想去图书馆看会儿书,熏陶一下被社会磋磨的心。
叮咚~,有人按门铃,这可视门铃也是对门建议自己安的,有人经过时还可以短暂录像,对独居的人来说很有必要。
于蒹葭看着手机里的监控影像,是秦明,他来做什么。
“有什么事吗?”于蒹葭开门就问,只露出一点门缝。
“于蒹葭,你可以啊,搞感情欺骗。”秦明直截了当地说。
于蒹葭一脸懵逼:“我欺骗谁了?欺骗你了吗?莫名其妙。”
“你欺骗我了,这套房子你说是你姑姑家的,原来这就是你家的,是不是?”秦明振振有词地说。
于蒹葭突然就火了,声音提高了八度:“怎么,秦明,如果我跟你说了这房子是我家的,你就不会和我分手是不是!”
接着于蒹葭冷笑了一声:“我看你是被你的新欢甩了吧,气不过,上这发火来了吗!呸!渣男!”
秦明哆嗦着嘴说:“我没有被甩,是我不要她的,你才被甩了呢,是被我甩的!”
啪!
于蒹葭狠狠甩了秦明一个大耳光。
秦明也抬起手朝着于蒹葭的脸扇过去。
不过他的手被一个大手抓住,顺势把他甩一边去。
“你是谁!管什么闲事!她是我女朋友!”秦明瞪着叶逢春。
“什么,蒹葭是我女朋友,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叶逢春扭头对于蒹葭说:“蒹葭,快报警,咱家有人来闹事。”
于蒹葭拿起手机。
“你们等着!”秦明看这阵势,嘴硬了一下,畏畏缩缩地下了楼。
叶逢春看着于蒹葭说:“看来他是后悔了。哈哈哈。”
于蒹葭给他翻了一个白眼。
“有事叫我啊。”叶逢春留下一句话,关门睡觉去了。
看来今天不宜出门,于蒹葭躺在沙发上,回忆着叶逢春跟秦明的对话,“于蒹葭是我女朋友”从他嘴里说出来怎能那么笃定呢。
她红着脸,小腿在空中乱蹬,心中一份小窃喜。
“咚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
哎,这360安了是安了,叶逢春每次来都不按门铃。
“有什么事呀。”于蒹葭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下去。
叶逢春穿着一身出门的衣服,“送你出去啊,我看你是要出门吧。”他的眼睛上下打量她一下。
“嗯,是准备去图书馆着,现在不想去了。”
“是怕你那个前男友找你麻烦?不像你啊。”
于蒹葭斜了他一眼,转身拿上门口的小包,俩人一起出了门。
“你这人还挺低调。”于蒹葭坐着叶逢春的副驾上。
叶逢春看着路说:“低调是最牛x的炫耀。”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我什么低调了?”
“车啊。”于蒹葭叫了一声,笑了:“你这么大个子,开个Polo,不是很低调吗,哈哈。”
叶逢春一脸黑。
“低调跟车的低是一个概念吗,这是我姐的车,看我上班辛苦,给我开开。”说着递给于蒹葭一块不知道藏哪里的巧克力。
于蒹葭吃着觉着挺甜。
于蒹葭借了一本《湘行散记》,一本《生活是很好玩的》,叶逢春拿了一本《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俩人对视一笑,几乎同时说出口,“你也爱看这个啊。我也爱看。”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时候,于蒹葭感觉叶逢春好像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也说不出来,就是看见他心里暖洋洋的。
于蒹葭把这归功于春日的阳光,太温暖了。
八
又是一个周末,于蒹葭和叶逢春从图书馆出来,快中午了,在太阳下长时间站会儿就开始出汗。
“走,回家我给做饭吃。”叶逢春手遮在脑门上,看着于蒹葭搜索附近美食。
她的手指已经在手机上划拉了半个小时了。
叶逢春把车停在新石菜市场门口,让于蒹葭在车里等着,以防交警来贴条。
他快步走进市场,很快拎着一大包食材回来。
“今天我可有口福了。”于蒹葭看着后座上满登登的东西,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叶逢春笑着摇摇头,哎,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可乐鸡翅,清炒空心菜,土豆炖鸡蛋,鲮鱼油麦,蘑菇炒肉,油焖大虾,还有一个半成品,肘子,也被叶逢春炖了一下,浇了一个汁。
“你这是要整个席啊!”于蒹葭回屋洗了个澡,去楼下买了一大瓶饮料上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她咽着口水说,盯着菜说:“我又不是什么贵客,你这排场有点大了吧。
叶逢春戴着围裙,端着最后一个菜上来了,呵,红烧肉,于蒹葭终于可以吃他做的红烧肉了。
叶逢春笑着给于蒹葭倒满一杯饮料:“当然要隆重点了。”他露出一丝有深意的笑容。
给于蒹葭弄得,这筷子刚伸出去又默默的收回来,“你还是有什么先说吧,我怕,万一我吃了你的嘴短,你再让我干点啥事,我这不好拒绝啊。”她貌似一脸正经的说。
叶逢春一脸无奈,转身去了卧室,不一会儿,他捧着一大束玫瑰,深情款款地朝着于蒹葭单膝跪下。
“蒹葭,做我女朋友好吗。”他的眼睛好像起雾了一样,静静地望着她。
于蒹葭愣了好久,“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她结巴着说,“我确实也对你有好感,但是,你,你这太……”
“太突然吗,我们邻居相处这么久,我觉得你是一个真诚善良女孩子,应该得被珍惜,那天秦明来的时候,我除了气愤还有些心酸,如果在福兴阁门口那会我再多和你说一句话,会不会跟现在不一样呢,会不会让你免受这些伤害,我们会不会早一些在一起。”叶逢春深情地说。
“呃,你早就认出我来了啊!”于蒹葭哀怨的看着他。
“是啊,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了,你那清澈的跟小鹿一样的眼睛。”
“……”于蒹葭红着脸,低下头。
“答应我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爱护你的。”叶逢春动了动发麻的腿。
于蒹葭害羞地点点头,这惊来的太突然了,她心里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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