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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神人含混: 写作美学批评(代序)

评论│神人含混: 写作美学批评(代序)

作者: 北岸一苇 | 来源:发表于2019-05-18 15:18 被阅读113次

    代序:

    尊敬的马老,先生:

    今年先生的七十大寿,此时,才确定抱歉说不能赴宴。原因是,我腰颈椎病痛,几乎不能正襟危坐。更主要的是,我精神上的近于分裂的张力,还是不来参会为好。所谓精神上的近于分裂的张力,是指马老的“时空美学”及其学术,在我内里渐渐裂变:既深沉的认同马老学术的真实、有用,且一直都在应用——我与马老学术,如农人与锄头相依为命;然而,又似冥冥之中发现“时空美学”的巨大黑洞。

    我明明知道二十来,我都靠先生“时空美学”及其学术从事职业工作。“时空美学”知识,使我从职业技术的极度自卑的泥地,慢慢或迅速地拔升,从而在黑暗无边的教育界,因这专业技术信仰之火勇往向前而生活。虽然,我至今近十四年处于学校的所谓边缘——只教最末层次的班级——"择"差生而教之,但是,只因马老的学术给我的专业自信,我没有自杀,也没有疯狂。于是,我自愿的近二十年,民间化的实验先生的学术(非构思语文),并且,还正在想由民间实验申报官方实验。因为,我相信,先生的学术是真实之理,是可用之理,也是当今语文界最为匮乏的知识。然而,我却要狂妄地批评“时空美学”。

    就在前天,听X校特优教师上公开课时,我在教室里听得热血沸腾,近于燃烧,近于无地自容,快要爆炸。因为,以我饱食了马老学术后的“骄傲”,使我对这糟糕透顶的课,义愤填膺。在教室的后排,我几乎要跳起来喊叫,要发义怒——为了平息暴躁,我趁着腰痛溜到门外;但又觉不妥,就站在门口让凉风降温。

    那一堂课是从导入到过程以及其文本理解都糟糕透顶的语文课。然而,就是这样的语文课喂养着X校优秀的学生。如旷野一样的沉默,教师就是在这沉寂中工作——就在我义愤的时候,我想到了马老及马老的学术,以及我的二十年来的所谓实验。我在想,如果这位老师把马老的学术或我的实验听到过那么一点点,也不至于这么固执经验,一路走到黑。

    马老的学术在我的内心是那么的好,那么的有用;然而,我却要批评。并且,在我听课之日的当天,对“时空美学”所谓批评文字,已写了8000多。我这样批评一个好东西,我是不是心理过于阴暗?……是否要销毁我已写的可耻的文字?反反复复,反反复复思考,还是觉得要继续“批评”。

    可是,今天学生晨读,我在讲台上翻阅昨天作文课后交上来的作文时,我的心内又翻腾起了对马老学术的感激赞美之暖流。因为,我的这些学校末流的学生写的论“刚健”,确实不错,在思考力上,他们超越了“考试报-作文周报”上相关的所有学生作文(所谓佳作)。这些让我欣慰的学生成果,恰恰是我近半年来完全坚持马老的“非构思议论文写作模式”教学的。由此,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感恩:马老及其非构思学术真是好啊!

    然而,我还要不要批评“时空美学”?我真的有精神分裂之苦。我该得精神分裂。因为我吸收“时空美学”及马老的学术营养太多太多;当我要批评这样的已化为我肉身的学术,就等于在剥自己的皮割自己的肉——向来,这么自剥其皮的也许并不稀奇。但是,我真于心不忍的是,这样是否也会伤害我的恩师。

    虽然,我的批评只涉学术、思想、信仰,并不涉个人道德、肉身、隐私,但是,一个视学术为生命的学者,难免不视自己的学术为身体。我真的两难:要批评,我的肉身说,你何必批评一个与你相依为命的学术?不批评,我的灵魂说,你怎么对得起你的神?

    我自1999年12月的一天,有幸听了马老讲写作思维之后,我就肯定,天下的语文老师的作文课可以不听了。我自似懂非懂的读了马老的“时空美学”之后,我就肯定地说,天下的美学著作可以视为粪土了。我自接触到马老的阅读课堂模型之后,我就肯定,天下语文课的模型,都是粪土了。当我有幸见到马老的非构思阐释学之后,我就小看了曾在我心中如神般的海德格尔和加达默尔——他们的阐释学,真不如马氏的阐释学合理。当我按马老的阅读课堂模型设计出了几篇自认为像模像样的课程后,我就看不起天下语文名师的授课了。当我把整个人教版全5册必修课程设计完,当我又通过实验问卷调查和对课程自我评估时,我又自认为,我设计的课程天下无敌了——到此刻,我还是这样肯定。

    至于在文本阐释实践方面,我至今只遇到“一个半”的对话者,其中一个是民间学者范美忠先生。于是,这样我就几乎小看了几乎全部的语文界同仁——为此必得罪众朋友众同行甚至上级专家研究家。

    2012年12月的一天的省语文教研会后,深黑的夜里,马老与我同车返蓉。马老大约说,与这些市级教研员接触,感觉他们不关心知识,没有求知欲。我似乎添油加醋地说,可能是听不懂你的学术。似乎我们的共识是,他们在知识、真理上是有些“萎”。那天晚上,马老说:美学家看不懂我的美学,语言学家看不懂我的音法学,哲学家看不懂我的哲学……

    现在看来,在“骄傲”方面,我与马老,马老与我如此相似。这样也不奇怪,因为,我吃马老先生发明的“时空美学”长大的。

    但是,现在我却要批评“时空美学”。如果把“时空美学”学术体系比喻为金字塔,金字塔的几乎每一部分、结构都是好的,唯有一块砖是“坏”的,这块砖就是最顶上的那一块。也可以说,“时空美学”其“肉”的部分尽是真理,但其“灵”的部分为黑暗。然而,我二十年食其“肉”,如今我却要批评这“肉”,这在人间道德“良心”上,真是难过。所以,我不得不说有些精神分裂,或者说灵与肉的撕裂。这种撒裂之苦,就是我深怕伤害马老,但似乎又不得不之苦。

    我几乎日日骑着破车在校园往返,我的那末流的学业普遍困难的学生,在老远就异口同场声地向我打招呼,我在暖流生起的时候,同时升起愧意——我的这些“顽劣”的学生对老师我这么好,而我这本被老师器重的学徒,不但没有对老师的常常问候,反而要“鸡蛋里挑刺”地所谓批评他的学术。这是何等的精神有病?

    更不用说,马老在多年怜我,助我——想我从“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如丧家之犬,一家三口落魄四川西南边缘的青衣江畔,为我不下四五次的奔走求人,想把我调回城市。想到这里,我就止不住热泪盈眶。由于我自己的愚拙,老师的多次的帮助都以失败告终。但是,就是这多次的热心伸手,使落魄失败之人倍得信心的安慰。毕竟,既然老师这么帮助,说明自己还不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然而,现在我却要批评先生的“时空美学”。这是何等的有病?

    两三年前,马老先生被我本不太在意的几句微信短语“刺激”,亲自出山,欲实验并传播其学术思想。据我所知,先生先后与几位“老板”有过商谈,最终与一位合作,成立了一个“研究院”。但在我看来,除了为他人做嫁衣之外,与马老的学术几乎并无多少意义。我看来,这是马老一次失败的“下海”,于学术实验与传播几乎无益,也没有让他的学生们得多少益处。然而,这事的起因与我的“刺激”有关,对此我深感惭愧歉意。然而,现在,我却要写上万字或几万字的所谓学术批评,这不知又会遗害多少。

    在世界还几乎不知“时空美学”为何物,在马老的“时空美学”成果还未完全出版面世的情况下,我却要批评“时空美学”。我真是奢侈,真是奢侈。在我近二十年的时期里,实验与“时空美学”相关的非构思语文,几乎无人问津、无人参与、无人捧场——我欲传播,世界却给我以白眼的情况下;在我欲传播,朝朝暮暮,朝思暮想,想教人相信,却几乎无人相信的情况下,我却反而要“批评”。我真是疯了?

    可以肯定的是,我的批评文字,不会出现在任何纸质的媒体上。因为,我批评的视角,是世界之知识界不会承认的。我也不会向什么媒体投稿,最多发在自媒体上——过几天就被以违法之理由,或转为不公开,或彻底被注销账号(我已被注销过两个自媒体账号了)。但是,这似乎也不是不批评的理由。

    先生的生日就要到了,我没有给老师拍摄优美的视频,也没有写人情温软的回忆文章。这次,我不参与盛会美宴,也没有准备礼物——或者说这里呈现一份疑似精神病人的病历就是“礼物”。真是抱歉,真是汗颜。

    造物虽然清明,世间却是至暗;自然尽管优美,人心本为涣散。愿先生尽可享受良辰,也当包涵忧患——学生就是堪忧的患者。这患者要批评他日日使用的学术,正如要挑剔日日食用的大米——不能对疑似沙子石头之物视而不见。这样的比喻能安慰患者的心思么?

    唯愿先生马老能从这比喻里得些安慰、谅解。

    唯愿马老及师母,平安,健康;健康,平安。

                                      不肖学徒:思勇

    2019/5/17

    (下文待续,等候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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