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拍打着沙滩,发出一阵阵的波涛声,随着寒风,不知疲倦地吹向略带枯黄的田地。
离岸边不远的小山后面,坐着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年。他的双手环抱着收屈的双腿,低着头,一动不动的样子,好似与这座小山化为一个整体。
可他又努力地蜷缩了缩身体,好像这样能让他感觉到没那么饥饿与寒冷。如果能在这里睡去,一觉醒来就能看到温柔和煦的阳光洒在脸上,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他努力地让自己安静下来,饥肠辘辘的肚子可无论如何也安静不下来。
没一会,他站起身。他决定了,要再去前面的村子里找些吃的。
海边离村子并不远,只需穿过一条一公里长的水泥路便能到村子。
一路上,他没有遇见一个人。
这是因为今日,5点多便涨潮了。就算是赶海的人也早就回了家,洗过澡,再吃上一顿热腾腾的晚饭,夜里也早早地睡下,一天的劳碌就像铅华一样,在月光的注视下,渐渐地被洗去了。
等到了村口的时候,他没往东走,径直往西边的房子去了。
就是这了,他站在一户人家所圈养的鸡舍前。到了夜间,连鸡都安静了下来。不过,他却显得得有些犹疑。
他想起了前两天晚上去东边渔民家偷鸡的事情,结果动静太大,被渔民抓住,还拿着一堆鸡羽毛,质问他说,前段时间我丢的鸡是不是你偷的……最后,渔民打了他一顿。
此时,正决定要再下手的时候,就在这户房子的后面,传来一阵鸡叫声。他吓了一跳,附近的渔民也都闻声起来,包括眼前的这户人家。
他听见房子里急促地脚步声,赶忙躲在了牛舍旁,不敢发出一丝动静。
不一会儿,大门应声而开,一束手电光跟随渔民的步伐一晃一晃地抖动着,渔民走到鸡舍前,检查了一下鸡舍是否关好,有没有什么异样。
随着附近居民地扰动,后面这户房子的鸡舍也恢复了安静。
渔民关上了门,手电光也像被门斩断一样,消失在了门缝中。
这时,能听见渔民和她妻子的对话。原来,鸡叫是因为附近有黄鼠狼,如果鸡舍没关好的话,渔民又睡得比较沉,鸡便会被黄鼠狼叼走了。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事,不过也已经不重要了。他瘫坐在地,并不是惊魂未定,只是今夜又只能空手而归了……
虽说是冬夜,可此刻天空确是星光璀璨,月光更是皎洁如洗。
他穿过水泥路,任由海风吹着脸,扬起的头发又飘下。月光下,照着少年的脸,显得轮廓更加鲜明了。
他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只是现在的夜,更深了。海风吹得少年瑟瑟发抖,即使有座小山挡着,全身像是被冰刀割过一样。
海风继续吹着,海浪声从不远处慢慢地传来……像梦中的摇篮一样,一阵一阵地摇晃着,渐渐的把他带入梦乡……
……
他看见自己躺在海里,阳光透过海面洒在脸上,并不觉得冷,倒觉得有些温暖,像曾经梦中见过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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