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直取,其应如响
“胡大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血龙大摇其头,指着那树上的老头,高声说道,
“什么护法长老呀,那些想来其实都只不过是糊弄外人的障眼法罢了。
他的真实身份,还真就是大罗天的某堂主。我师叔曾和他交过几次手,对于他的武功那可是刻骨铭心,根本不存在任何误认的可能!”
血龙的话宛如平地惊雷,让叶拜宸、仇晓珊等诸人,立时闻言色变。
而那藏伏树上的老头,此刻亦冷森森地露出一个笑脸,款款地从树干上走了下来,施施然说道,
“不错,老夫正是张秩爻。小子,看来你对老夫倒仿佛知道得不少啊。
可惜了。你那师叔的本领,却终究太过脓包了一点呀。
三十年前,他不配充当老夫的对手,三十年以后的今天,竟依然还是招架不住老夫随意挥洒的轻轻一掌!”
他虽然仅用几句轻描淡写,就把无洹子的本事说得似乎相当的不堪不济,但事实上,他固然是打赢了对手,可当时赢得也绝非轻松。
之所以这般说话,不过是为了打压住对方的士气,并借此以抬高自己的威势罢了。
“阴谋诡计得逞,还能恬不知耻,洋洋得意,你家五爷都替你蒙羞啊!”
血龙大怒,破口大骂。
张秩爻似乎懒得再跟他浪费唇舌,低喝一声,将双掌举起,飞身扑击,向血龙出手。
他年纪虽然高迈,动作却如同猎鹰脱兔,快捷无伦。
血龙一恍神间,就只见那张秩爻已扑到了面前,而在自己的身子四周,此时却密密层层,到处全都是其缤纷错落的掌影。
并且其掌力之强横劲爆,居然于此片刻之间,就已让他产生胸闷气短的压迫感。
血龙大吃一惊,知道自己万万不能抵挡,当即展开身法,尽速向后跳躲。
他知难而退,敌手却得势不饶人,当即趁势掩杀,早又紧逼而来。
血龙原就料到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因此提前又向后方退避。
张秩爻却也已先期预判及此,并完全估测到了他接下来会怎么躲避。
一见果如所料,沉喝一声,掌势陡然发生变化,立将血龙重重包围。
这一招下,即便是退路,也给他一并予以切断。对方就算想逃,都已无处可逃。
血龙退无退路,又被张秩爻自前方步步紧逼,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强打起竭力一拼的念头。
他正准备出掌对轰,却听那胡不畏豪笑一声,猛地自后发招,悍然奔袭那张秩爻的后心。
大师姐苍鹰也及时挥舞拂尘,从正面全力抢攻上去,替师弟缓解敌人强大的攻势,为他撕裂封锁,突破强敌重重围困创造有利必要条件。
张秩爻见苍鹰攻势凌厉,显已超乎自己预估的水准,出乎意料之外,不禁微微“噫”了一声。
这时脑后胡不畏的掌风又度大张旗鼓地拍击而来,他双掌只好暂行撤消了对血龙的围锁,恰如分花拂柳,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分别化解了苍鹰和胡不畏二人的攻势。
终于得到这个机会,血龙迅速拔身而起,逃脱毒手。由于方从险境生还,通身出了一身涔涔然的冷汗。
但他却只在安全线以内,稍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迹,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悍然挥掌出击——
配合大师姐苍鹰以及胡不畏两个,成品字形,将张秩爻围在当心之中。
这三者的武功,每一人都已拥有可以和一流高手对战一场的实力。
其中血龙虽然相形略逊,或还达不到标准合格的一流境界,但勉强也可跻身准一流弱的行列。
是以,倘若不论胜负结果如何,他总归算是那尚可勉强一战者之选。
因此刻三人合力围攻,其威力之大之强,可想而知。
然而那张秩爻却依然能够法度严谨,有张有弛,保持着攻守兼备的均势,一点也没有丝毫吃紧的迹象。
眼看好龙兄弟已经和那最强之敌磕上了,报仇心切的翁刚哪里还能忍耐得住?
只听他虎吼一声,立即挥舞着大棍,猛然向日月梦那些黄袄大汉们抡将上去,奋力攻打。
燕赤锋则徐徐抽出长剑,死死盯着那叶拜宸,一字一字地喝道,
“叶拜宸,你这老匹夫,你我今日就在此决一死战吧!”
口里说着,他人已身剑合一,飞身杀向叶拜宸。
燕赤锋的剑法颇为不俗,叶拜宸丝毫不敢轻忽。
但战术上重视的同时,倘若辅以战略上的藐视的话,往往可能催化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效果。
因此,老家伙嘴里仍故意不紧不慢地哼道,
“你还敢大言炎炎?瞧你这一脸失败者的倒霉催的气质,就知道你根本就不可能是老朽的对手!”
这两人当下也是好一场厮杀。敌我之间,也确实互有攻防。于短时间内,恐怕休想分解出究竟谁高谁低,谁胜谁败。
貂儿见大家都争相上阵了,不禁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对白鹭和黄萤说道,
“鹭师姐,萤儿,你看大师姐、龙师兄他们打得好不热闹的,多带劲、多欢乐啊——那我们也赶紧上吧!”
却见白鹭此时似乎并没有听到自己的说话一般,只兀自将双眼紧紧地盯住对战的虎子和叶三小姐,绝不放过其中任何细节。
貂儿不禁一笑道,
“我说鹭师姐,想不到你这么厉害啊,盯着虎师兄的这股子眼神,好生狠辣的感觉,看得我貂儿的头皮都有些子发麻啦!”
白鹭回过神来,却也笑道,
“貂儿,他们之间关系,可不一般得很呢,这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吧?
虽然我也不愿杞人忧天,但很多时候又委实不得不防微杜渐,遏患于未然之间。
你来说说,对一个可能形成的坏事,是扼杀其于萌芽状态更好呢,还是姑息纵容,直到其茁壮成长再连根拔除更合适呢?
答案显而易见吧?所以,现在我能不这样时时注意,未雨绸缪,严防死守么?”
貂儿惊得只把舌头一吐,暗说:
哎呀不得了,鹭师姐是个大醋坛子。真正是不知道就不知道,一知道了还吓我貂儿好一大跳啊!
幸亏我和她的关系始终情同姐妹啊,她也知道我对虎师兄可从来都没有什么很不一般,并非适宜的那啥想法。
要不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成天被她这么死死地如钉子钉住般的盯人眼光,不断地频繁扫射攒刺到身上,可真的是如芒在背,如毒针在怀。
这光景,乖乖龙的咚,岂不让人风中凌乱,黑线抓狂,怎一个烦字了得,又怎地让人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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