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春天,也就是四五月份的时候,我们偶尔会去菜地里摘上两根黄瓜,一颗西红柿,在浑浊的塘水里洗一洗,或者在衣服上擦一擦,就可以直接吃了。
此外,我的故乡十分适合种植梨树,在我的记忆里面,几乎家家门前都有几棵梨树。到了夏天正热的时候,它们就成熟了,有的被鸟啄坏了,有的掉在地上烂掉了。
最开始的那种梨子特别小,形状也不饱满,偶尔还会吃到那些未完全成熟的果实,甚至还比较酸涩。不过,有些果实,则格外的甜。
后来外公从别处弄来了“洋梨”的枝嫁接在原先的梨树上,然后每当到了夏季,它们结出来的果实总是又大又圆,且总是果实累累,以至于总有许许多多掉在地上烂掉。不过这种梨子似乎有点中看不中吃,个头大,吃起来却寡淡无味,一颗梨至少半碗水,用来解渴倒是不错。
此外在我童年的时候,初夏的时候往往还有一种果实,就是桑葚。只可惜在我们村上,桑树甚少。我记忆中,外公家院子里有一棵身形极为高大的桑树。用竹竿捅下来的桑葚格外甜,我们每每都会吃得津津有味,以至于满头满身都是紫褐色的桑果汁。
不过在夏天的时候,我最喜欢的是一种香瓜,它的香气浓郁,甜美无比,十分可口,我尤其爱吃它的瓜瓤,那可是它的精华所在,我常常是连籽一起吞下。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那儿很少有种西瓜的,夏天时能吃到,但不多,并不能像后来一样敞开了肚皮吃。所以每次吃西瓜的时候是小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刻。
一个西瓜买来之后,先是放在井白凉中浸泡好几个小时。剖开之后,鲜红鲜红的瓜瓤,让人看了就直流口水。一旦咬上一口,那甜丝丝凉韵韵的口感更是叫人欲罢不能。那才叫一个——根本停不下来。
我们一路啃下去,大人们称之为:从红洲啃到白洲,又从白洲啃到青洲,再从青洲啃到通洲。
最后将剩下的瓜皮端去喂猪之前,我们总要检查一下有无漏网之鱼,再将其清理干净,可谓是猪嘴夺食了。
此外舅舅家屋前屋后搭满了葡萄架,到了快秋天的时候,葡萄成熟了,一挂一挂的悬在我们头顶上方。这满满一藤的葡萄,大约就跟随手种植的花花草草差不多,结的那些果实,数量远远不足以耗费人力去采摘,所以就任由它挂在那儿。葡萄藤下方就是压水井,我们压水的时候,就一颗一颗的从葡萄藤上摘下来扔嘴里,只要挑那些够红够熟的,都是甜味十足,而那些青葡萄中虽然不乏甜的,可稍有不慎,就会被酸得龇牙咧嘴。
秋天稍稍晚些时候,没有那么些瓜果梨桃可吃了。无外乎就是些花生,山芋之类的农产品勉强可打打牙祭。好在我们那儿种植的都是红薯,我们当地称之为红芋头。红芋头糖分充足,可以用来熬制糖,大人们熬山芋糖时,那股香甜的气味从锅灶间散发出来,至今我还记忆犹新。
山芋平时用来生吃也是不错的,我们从屋角摞起的尼龙袋中,翻开一袋,随手抓出一颗山芋,用铅笔刀削去外皮后,粉白色的山芋果肉就露出来了,咬起来也是嘎嘣脆,甜滋滋。
我们那儿还适合种植柿子树,不过对于这种果实,我一直不爱吃。尤其后来那些年,村里都没啥人了,村里家家户户门前房后,到处都是这种柿子树。这种柿子树,还特别爱结果,那青的红的柿子挂满一树,任由鸟儿吃,或掉地上烂掉了。
这种柿子未成熟的话特别涩,那种滋味让人尝过一口就能怀疑人生。唯独通过“揽”一下之后才能不涩,且也不像熟透的柿子那样软塌塌,一撕开果皮,里面的果肉就要淌出去。对于我来说,这种“揽”柿子尚可一吃,而熟透的红彤彤的那种柿子,实在是爱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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