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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饼果子的二手爱情,不是只有葱花和香菜

煎饼果子的二手爱情,不是只有葱花和香菜

作者: 狐小仙 | 来源:发表于2019-03-16 09:36 被阅读7次

    读书时,我和娴总是形影不离的。很多人,从外貌上,都觉得我们是亲生的姐妹。甚至,有人说,我比她,更像她的母亲。

    然而,她只是她,我依旧是我。

    娴,是高贵的,她学习好,家境好。从不像我,需要攒两天的午饭钱,才能尝尝煎饼果子的味道。但每次都是意犹未尽的吃个半饱,然后发誓,下次再也不会为了口欲,而让自己饿肚子。

    比起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我来说,娴总是在我羡慕的眼神中,多加鸡蛋和油条,从不放香菜和葱花这些锦上添花的玩应,干脆利落。

    后来的许多年,我才明白,原来我们都爱情也像煎饼果子一样,虽然是二手的,却因为配料的态度,而南辕北辙。

    那时候,娴有一个刚刚分手的恋人,叫做凌。校草级别的凌,不管到哪里,都会掀起小女生的骚动。因此,他们恋爱时,娴的情敌有很多,而栗子,就是娴的头号情敌。

    我一直都知道,娴和凌分手,栗子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而我,也有一个邋里邋遢的追求者,冬。所以,每次在娴的不屑中,我总是有勇气,一次又一次无情的,掐灭冬对我的爱情火苗。

    很快,我们分道扬镳了。在我职高毕业,打了七八年工后,娴也研究生毕业了。都说投胎是个技术活,当她开着豪车来到我的出租房,带着肉和菜来“蹭饭”时,我感受到了深深的自卑。但更让我自卑的是,她总是用买白菜的口气,劝我赶紧买房。

    其实,我也想买房。不过,弟弟还在读书,母亲是典型的农村妇女,父亲那点微薄的工资,总是捉襟见肘。可是,父亲从来不问我要钱。每次,因为钱,母亲哭闹时,我也是从表妹那里,知道一知半解。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懂得父亲做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所以,每次母亲大包小包来看我时,我总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还厚颜无耻的接受她在金钱上给我的补贴。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心机,更让我觉得羞耻的是,我们一家都生活在彼此营造的虚荣中。

    当我还在“羞耻”和“虚荣”中挣扎的时候,娴带来了凌。十年不见的凌,依旧帅气,岁月不曾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用现在的话说,他依旧是个小鲜肉。这不禁被撩起了年少时的砰然心动,似乎,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也曾经带着忧伤,偷瞄过他,但是无关爱情。

    简单的寒暄后,我才知道,凌结婚了,有一个三岁的儿子。透过酒杯,我突然想起了冬,但更心疼眼前的一对璧人。如果,不是少年时的爱情,太过纯粹,也许,他们会是登对相爱的,不至于还是现在都“朋友”而已。

    那一夜,我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在我们分道扬镳那年,栗子家里破产了,不过,再也不是娴的头号情敌,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拿着微薄的工资;冬读了不错的大学,已经结婚生子,相对于我的落魄,很多人都觉得我打选择单身,是放不下他.....

    也许,还是我太天真了。那次会面后,娴消失在我的世界中,联系不上了。而我,依旧过着不好不坏的日子,家里的人催促我赶紧结婚,为此,爸妈还许诺给我一台20万元的车做为嫁妆。而冬的影子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挥之不去。

    三年后,我再次见到娴的时候,她有一丝憔悴,还带了让我震惊的消息——她怀孕了,孩子是凌的。原来,在来我家之前,他们就有了肌肤之亲。为此,她的母亲不止一次住进了医院,父亲一夜之间白了华发。为此,娴的弟弟找凌打了一架,还进了警察局。

    这三年里,娴哭啊,闹啊。凌在“不得已”之下,终于离婚了。但是,娴却不想要这份鸡肋一样的爱情了。

    这个惊天的消息,对于我来说,无疑是平地炸雷。

    记忆中,那个身上有着烟草味,却很风趣幽默的凌;那个在年少无知时,会偶尔出现在我梦中的凌,居然,为了个女人,为了爱情,抛弃妻子。

    如果,换做五年前,或者十年前,我会他们琼瑶式的爱情,感动崇拜。但是,作为一个理性的女人来说,对于他们的爱情,我,不接受!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我耐心的劝解娴,接受凌的孩子,然后好好抚育未出生的宝宝。可是,娴就要把凌的儿子送到前妻身边。一个离婚的女人,想再婚容易,但是带着个拖油瓶儿子,那就难了。

    我对娴说:你有了凌是幸福的。可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另一个女人的痛苦之上。那个女人有什么错......

    娴听了我的话,很生气的说:说凌的孩子就是多余的,爹不疼,妈不爱。然后,绝尘而去!

    在娴走后不久,凌就来找我倾诉,大概意思是为了心爱得女人,不得已抛妻弃子。而娴是单纯无辜的。我沉默无语,脑子里白吟霜、新月、紫菱的影子,轮流的出现在脑海里。

    原来,娴的煎饼果子里多了葱花和香菜,是那么的可悲;而我的煎饼果子里,是渴望葱花和香菜,来满足温饱。

    凌絮叨了两个小时,我沉默了两个小时。

    凌离开时,问我:如果冬来找你,你也会像娴一样,不顾世人指责,父母都责骂,为了爱情,和冬在一起……

    我冷漠抬头对凌说:如果我命中注定要找一个结果婚的男人,要么他离婚三年以上,要么他妻子已经过世。但我保证,会待他的孩子视如己出。

    凌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而我,也觉得自己很可恶,居然无端由的诅咒人家夫妻离婚,亦或是阴阳两隔……

    从那以后,我经常在半夜收到凌的信息。而且,我活在各种“如果”中:如果我是娴就好了,如果第一任妻子是我,也不会离婚了……

    从那以后,冬几乎成了我梦里的常客,很多次,我们手牵手,迎着春风,笑着……

    又过了半年,娴的肚子再也藏不住了,而凌也终于娶了她。

    我坐在角落里,安静的看着手机。这时,有人递过来一块糖,我没有抬头,礼貌的说了声谢谢。习惯性的把接过来的东西塞进口袋。

    婚礼开始后,我抬起头,看着娴被幸福渲染的笑容,我心中暗自感叹:当初,明明是绿萍失去了双腿,可所有人,都要心疼紫菱。还好,这场抛妻弃子,追求爱情的道路中,还好没有人断腿……

    当我再次低头的瞬间,眼角瞥见了冬,他就坐在我的身边,我突然泪眼朦胧,而他却在阳光里微笑……

    婚礼结束后,我们两个人去了咖啡厅。

    冬,在一年前因为夫妻感情不和,离婚了。听着冬到叙述,有那么一刹那,我觉得煎饼果子刷了果酱,虽然有些不合品,但味道也不错……

    我对他笑了笑,如释重负说: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不久后,我和冬领了证,而娴的女儿也在同一天出生……

    我和冬去探望娴,娴问我:如果我有她的勇气,也许冬早就是我的了。

    我低头不语,是啊,冬刚刚恋爱时,娴蹭鼓励我,把冬抢过来。而我,不想成为琼瑶剧中的白吟霜,也没有新月的身价,不想去讨那个没趣……

    现在,娴和我都很幸福。但是,对于嫁二婚男来说,我得到的祝福比娴要多大多。因为,妈妈没有被气的住院,爸爸也没有一夜白了华发,弟弟偷偷塞给冬私房钱,让这个姐夫买礼物哄自己的姐姐……

    在煎饼果子的二手爱情中 ,我们都没有错,只是,娴对爱情的执着让我敬佩,而我从来不敢为谁豁出去,来证明爱的火热。但是,如果再选一次,我依旧是要葱花和香菜的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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