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多年之后我可以忘记这一切,”他吸了一口烟,然后对我说:“只是现在,我还是常常梦到那些夜晚。”
“我并不想回忆她,不想说曾经,可是她总要出现在我的梦里,然后再不断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于是早晨我刷牙时,她就常常在镜子里对着我冷冷一笑;吃饭的时候,她又坐到我的右手边,紧盯着我慢慢咽下的食物。我手头已经没有更多的钱了,所以现在我只吃两顿饭,一个老窖馒头啃一个上午,下午一碗清汤面吃到半夜。”
“如果我白天能出去上班就好了,那样就不用在她出现的日子里,整天地看着她对着我发呆,可是我已经找了好久的工作了,至今还没有一家公司录用我。”
“所以每天我也只能继续对着她发呆,手机、电视机为了省点电费都不再用了。再说,也没有我要看的信息,也没有我想看的消息,因此我也一点不想看到它们。要不是电视机是房东的东西,我早卖了它换点其他什么了,比如几包打印字,或者几支笔。”
“这样,我就可以把我所想的东西写下来,也许还能卖给那些收集故事的人换点钱。为什么不用手机写呢,因为手机里的各种各样的消息总会刺激我脆弱的神经,让我没有办法毫无保留的把我的想法写出来。”
“有的时候我也想找点有趣的什么事情做一做,比如装扮装扮她,来打发时间。因为我每次看见她,她总是蓬头垢面满面忧伤,但我的衣柜里只有两套衣服,一套居家休闲装,一套是稍显正式的面试装。所以我也没办法好好地给她收拾收拾。”
“我偶尔也会突发其想,竟想和她聊聊天,哪怕说说天气,说说晚上做的梦,或者说一说一只什么样的鸟儿从窗前飞走了,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见过她的声音。”
“有时候,我不管不顾起来,只管说我自己的话。我从房门前走到北窗口,从床的左边走到床的右边,我从早晨说到晚上,又从晚上说到早晨。但是她只会呆呆地靠在墙边,或者蜷缩在地上。我以为我疯了,怀疑自己其实什么话都没有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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