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命中有没有和你要好了很多年的一个人,你们一起成长,一起走过岁月,可能有争吵甚或分离,但命运还是让你们相互扶持,也看着彼此从当时的青涩变成现在的成熟。貌似说得玄乎了点,我只想说我很幸运有这么一个好姐妹,相识十四载。我想写写她的故事,尽管不五彩斑斓,也没跌宕起伏,毕竟谁能随时把自己活成电影电视的桥段呢,这样平凡而不完美的女子也是让人欢喜的。
我生命中的这个人就是萍儿姐,萍儿姐是咖啡馆的另一个老板,原来还不叫萍儿姐。年龄逐渐增大,工作上慢慢变成领导者,而公司新招的员工都是九零后,所以她就被尊称为“萍儿姐”了,尽管她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这个女生会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所以第一个想到也是唯一能想到可以一起开咖啡馆的人就是她,因为了解也因为信任。
1.
萍儿姐现在也才二十八岁,不老,是个身材小巧五官精致的女生,走在大街上多数人会以为她还是个大学生,生得漂亮,莫名地很讨老年人喜欢。我们相识于高一开学的第一周,当时一个黑黑矮矮的妹子晚了几天报道,坐在了我前面,我那时还比较文静内向,她主动跟我搭话、聊天,还帮我带晚餐,渐渐地认定这妹子人好、心善。高中时期的萍儿姐不爱美,就只是按着自己的性子学习、玩闹,最喜欢坐在教室走廊的阳台外晒太阳,这喜好她从小就有,以至于一直都是黑黑的,所以高中时人送外号:曹黑黑。
那时,曹黑黑很单纯,有一次在教室看见一对早恋的男女亲亲,竟把她吓哭了,至今都能让我偶尔玩笑她两句。
那时,曹黑黑的话出其多,老师在上面讲课,她在下面接着老师的说,所以换了很多任同桌,包括我。
那时,曹黑黑是班里最矮的同学,最后终于和班里最高的同学一起长久地坐在第一排,因为这位同学有很好的语言屏蔽功能,一高一矮两个极端就这么突兀的天天呈现在我们眼皮底下。
那时,曹黑黑翻双杠,打篮球,牵着我这个身体瘦弱的人跑步,一米五的个子像个小精灵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终于在某一天从双杠上面摔了下来,左手手腕骨折,恢复了一个月,至今都不能太用力,做不了俯卧撑。
好像高中时期就一直跟着她厮混了,那时的她就像我的小太阳,无比安心。当然也有过小情绪,住校时放在枕头下的日记本不小心被她发现,这个好奇心无比强的小女子忍不住翻看了一些,看完后内心不安地向我讲了这件事。少女情怀总是春,里面记录了我对一位小男生的好感,被她发现就好像突然脱光了站在她面前,害臊,羞愧,导致最后的暴走。已经记不得我们是怎么合好的,但从此以后好像没有了什么大争吵。后来好长一段时间,她都很好奇那个小男生到底是谁。
2.
人都说高考是个分水岭,幸好我俩都是成绩相当的学渣,以我们的水平都是只能考上二本。但不幸的是,萍儿姐那年发挥失常,不得已留级,复读时再次填写高考志愿,这个迷糊的妹子只记得听了我的话报考了和我一样的学校(贪玩的她补习一年也只能按正常发挥的水平上二本),连自己的专业都不记得填了啥,然后就进了女生极少的控制工程系,成为我的小学妹。
大学时没有人叫她曹黑黑了,曹黑黑开始爱漂亮了,从黑小鸭变成了黑天鹅,她是她们班甚至她们系里的一朵漂亮的花,我只知道追求她的人可以排好长好长的队伍,甚至被强行夺去了初吻,对这件事她一直很奔溃。对了,当初的那个男生到现在都还希望娶到她。
到大学毕业时曹黑黑还保留着她的初恋。其实她也遇到过一个让她心动的男子,百般呵护她,但因为她的慎重和单纯,最后失之交臂。到毕业后都还是一个没有跌宕情节故事的女同学,还是那个单纯、乐观的姑娘。虽然毕业后也后悔当初自己怎么那么傻,不在大学谈一场青涩但值得回味的恋爱,但后悔归后悔,有什么办法呢。
3.
毕业后的她没有留在成都,也未选择北上广,而是去了海南,那个到处都是大海的地方,原因很简单,想出去看看,看看其他的世界和神秘的海洋。
在那个工作单位,她遇到了自己的初恋,不高大威猛,也不柔情似水,只是对她万般好,洗衣服、做饭、做手工,全部为了她,每次都让人好生羡慕。我深深地觉得,这次恋爱发掘了她强势的一面,不再是个软妹子,而是个能刚烈也能柔软的厉害女人,也许这也是四川女孩的特性,该厉害时厉害,该软弱时软弱。当然也不是没有缺点,那就是变小气了,特别是对男友,男友稍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就会生气,一直到现在都有这毛病,但又有几个女人在面对感情时是大气的呢。这一恋就是三年。他们深夜高歌,他们去到海角天涯,她和他的兄弟们互为好友。每次听她说起她在那边的生活和遇到的那群人,就觉得那个世界好不热闹。
这时的萍儿姐尽管也会为未来是否远嫁他乡和为男友这个地方的习俗而烦恼,但还是单纯而快乐的,快乐的工作,快乐的生活。
4.
我们两人一起相约去云南旅行,大理洱海,看苍山日落,丽江古城,听恋爱故事。走茶马古道,游船拉市海。体验人生的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骑马,因为马失前蹄,萍儿姐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在砂石地上滚了两三圈,磨破了脸上、手臂多处皮肤。善良的她尽管已经这样但也没有找年长的马夫赔偿,默默地自己去到当地医院包扎,开药。
为了不担心我们定下的行程,两人还是继续旅程,去了传说中的香格里拉。尽管风景很美,但心上始终有块石头,笑不欢畅,倒霉又遗憾。
这次旅行过去后很久,萍儿姐都无法自己洗澡,心里也很难过,打破伤风针做皮试过敏,导致整条胳膊肿胀,一直肿到手指,还买了很多祛疤痕的药。萍儿姐有毅力,特别是面对可能会毁容这样重大的事故面前,所爆发出的毅力与耐力也都是前所未有的。消毒、注意饮食和涂抹,很久以后终于使得这些难看的疤痕消失。
5.
毕业两年后,她收到父亲癌症的通知,没有犹豫,立刻赶回了家乡,从父亲做手术到手术后的化疗,全程照顾,做饭送饭,擦身翻身,也拿出自己这几年存的不多的全部积蓄,一直到最后都尽到一个做女儿的全部孝心。看着平时那个大大咧咧的姑娘付出的细心和关心,觉得这个女孩真的不容易,也突然好像长大了很多。
考虑到家人的关系,她最后不得已辞掉了那边的工作回到四川,若是家里有什么事自己也好第一时间赶到。因此也不得不和初恋说再见,过年在家时也自己一个人偷偷哭泣。毕竟那时真真切切爱得那么深,虽然不是刻骨铭心,但到现在都是念念不忘。
6.
来到成都顺利地找到工作,我们也经常相聚。后来说起开咖啡馆,本是计划自己一个人开起来,但后面还是找了她一起打拼,她也非常高兴地同意了我的提议。
因为工作上的出色表现,老板没有让她辞职,而是在那边继续工作,下午就可以到咖啡馆帮忙,有需要的话在网上弄弄公司的东西就好。这时的她已经是公司同事口中的萍儿姐,虽然偶有拖延,但工作能力有目共睹。
所以,身兼两职的萍儿姐每日都在公司、咖啡馆和家奔走,没有了周末,也鲜有假期,每个休息日都是恩赐。但她一日既往的乐观、开朗,喜欢着我们的咖啡馆,努力着自己的工作。客人们都喜欢她,她是店里的颜值担当,也是店里的招财猫,她会撒娇也会做咖啡,会自恋还会自黑。
萍儿姐说:“真羡慕你们每天都能见到我,毕竟我长得这么美。”
店里客人问我们:“你们知道你们店最吸引人的地方在哪儿么?”
萍儿姐没有一秒钟间隔反问:“难道不是我么?” 就是喜欢这么实在的菇凉。
萍儿姐看着黑屏的iPad里自己的脸说:“长得这么美不放大真是浪费,所以脸才这么大。”
两分钟后,“我怎么那么美… ...”
“说我黑?!那只是因为我不是肤浅的人!”
在文章发布之前,给萍儿姐过目了一遍,她看哭了,倒不是文章写得多好,而是忘了说,她是个爱哭鬼,易感动,这是她的青春,虽然文章流于表面,但她一定能从个中回忆起这些年她走过的岁月,几多开怀,几分遗憾,几许悲凉。
美丽的萍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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