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心碎的故事。
位于美国东北部大西洋沿岸的波士顿那里有个男人叫Lee,日复一日干着清洁工的工作,帮人铲雪,帮人修水管,帮人扔垃圾,不与人主动问好,不与人热情嘘寒,丧丧的如此不近人情。
你说他目空一切,他确实散漫无焦距。
某天,他接到自己哥哥乔伊心脏病突发衰竭死亡的消息,匆匆赶回了驾车40/50分钟路程的曼彻斯特。
那里气候潮湿,常年温和多雨,风景一绝,亦是他的故乡。
曼彻斯特美丽又安静的面纱下藏着什么故事?哥哥在遗嘱中将他规划成侄子帕特里克的监护人,并预留了一大笔资金给他从波士顿搬回故乡。但Lee并不想留下来。
侄子说“我在这里有冰球队,有篮球队,有乐队,有女朋友,有父亲留下的船,有这个充满回忆的大房子,还有父亲留下来的一笔钱。但Uncle你在波士顿只是一个清洁工,住在不见阳光的地下室,干着哪里都能干的活儿,你为什么不能搬来曼彻斯特?”
不想不能不肯留下来的与原因是什么?
远在帕特里克长大之前,Lee也生活在曼彻斯特。如果帕特里克还有印象,那他便会记得自己和父亲、叔叔一起出海钓鱼的欢快。
对了,当时Lee叔叔有个美好的大宅子。宅子里是善解人意的Randi Aunt ,还有两个可爱的侄女以及刚出生不久的侄子。那时候,Lee叔叔爱开玩笑,总是精力充沛。
许多年前的Lee还会穿亮色的衣服然后有一天,全都变了。
变天的那天是个好天气,曼彻斯特没下雨。
没下雨的曼彻斯特某个小区域发生了火灾。
受灾的那个地方听说是Lee叔叔的家。
Lee叔叔的家没了,Randi Aunt 也离开了,侄女和侄子都不见了。
Lee叔叔自己驾着车,来不及拥抱就走了。
哥哥乔伊安慰失去妻子女儿的Lee办理哥哥乔伊的后事是一件费力费神的事。
曼彻斯特冬季的雪那么厚,把土地都冻僵了,根本无法下葬,遗体只能先存放在医院的冰柜里。但侄子不理解啊,看见冰箱里冻着的土鸡突然崩溃大哭。
Lee只能从自己的房间走出去安慰这个大男孩。
他不能硬邦邦的说“你不理解,但你要接受啊,这就是生活”,只能又是充当接送员司机,又是神助攻拿下女友,又是妥协的在曼彻斯特驻留了几个月。
那是他哥哥的儿子啊,有熟悉的身影,有共同的记忆。
冬季终于要过去,哥哥乔伊的葬事开始启动。
某个安静的夜晚,Lee说:“我要回去波士顿了”。帕特斯特伤心的表示了不理解。
Lee停了很久,很久,很久,低声重复的说:“I can’t beat it(我走不出),I’m sorry。”
I can’t beat it,所以我选择离开。
留下来我会一直一直看见我曾经美好的大房子,尽管它已然是灰烬;
留下来我会一直一直遇见我曾经深爱的Randi,尽管她重新有了孩子,但我们只会更加心碎;
留下来我会一直一直梦见我那两个可爱的、可怜的小女孩,梦中她们问我“有没有看见她们被火烧到了”。
不,我只能在梦中强有力的说:“mygirls ,it’s alright.”
Randi说,当时我心碎了。
Lee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心里什么都没有了。
心碎成了一片片几何体,又被时光碾成了砂砾,风吹不走,雨淋不湿,雪盖不住,逐渐融入他的骨血。而那曾经被幸福占据的空间成了空白区域,温暖的记忆经年无声呼啸。
“I can’t beat it”是Lee所能表达的最后一次温度,那个温度里有他的小宝贝们,好好的生活着。
那亦是是那片空白区域的咒语。
而他宁愿被诅咒,也不愿走出那片区域。
正如他人评论所言——“我和我不想要的后半生,我和我不愿和解的自己,你们都朝春天去,就留我在破碎里又丧又美丽。”
热闹和希望是属于有延伸记忆的你们的,我只有那三张照片和一望无际的丧。
Let me alo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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