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手,很温,很暖

作者: 牧北 | 来源:发表于2021-05-21 13:47 被阅读0次

想给外婆写些东西的想法有很久了。迟迟未动笔,主要是没底气,现在经历些事,阅过些人,很多东西不再烟雾遮绕,大体能看清了,算是有了点底气,可以试着写一写了。

外婆走了已有五六年之久。她的模样,仅凭记忆,我是想不起来了。唯一的印象是,外婆很瘦,骨瘦如柴那种。一位表姐评价外婆给她的印象:一只猴子。

那是一个美妙的夜晚,舒服地倚靠在沙发上,伴着电视的声音,表姐用玩笑的话语说出外婆给她的印象。

是的,一只猴子,外婆是一只看起来很瘦弱的猴子,瘦瘦的,矮矮的,但那么纯朴,那么坚强,那么不屈的猴子。

其实,我与外婆相处的时间不多。一年内,除逢年过节外,是见不上几面的。但,现在细细回想,倒是有那么一次和外婆相处的很深刻的经历。

大概是五年级的那个暑假,外婆走远路来接我去她那边。而除接我外,外婆还有一件次要的事要做,就是买一个很老的牌子的烟。她说,邻里老一辈的都爱抽这种烟,她买些回去,再卖给这些人,能赚点差价。

所以,在去外婆家的途中,走着走着,每当路过一个商店,我们都会停下来。

这时,外婆总是很热切地去询问店主,有这个牌子的烟吗?没了,这个牌子的我们早就不卖了。店主们仿佛都提前商量好一般,回答几乎一致。

唉,外婆开始摇头叹息起来。那时,我一个小孩子,十岁左右,外表憨憨的一个小胖子,见这样的画面,心里莫名觉得好笑:外婆真逗!

我与外婆之间,仅有这么一件印象深刻的事了,其他若有,也记不清了。

哦,还有值得一提的是,每次去外婆那,外婆常会偷偷塞些钱给我。拿去买些好吃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外婆叮嘱道。

再之后的事,就是随着时光流逝,岁月增长。我逐渐长大,身体开始发育,长高,变声。年轻,充满精力。外婆则越发苍老,白发,皱纹,老人斑,逐年增多。迟暮,年岁将至。

这样的持续,直到一天,外婆病了,很重的病。自此,外婆开始了每天躺在床上,吊水吃药的生活。再直到,正读初二的我,在一个中午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

你外婆去世了,你妈妈帮你请了假让你回去奔丧。

母亲说,你外婆是一个勤劳朴实的人。年纪大了,也不愿意麻烦别人,也闲不住,养鸡,养鸭,养鹅,上山砍柴,种菜……总之,她呀,是个闲不住的主。

是吗,外婆您是这样的一个人?

这到让我想起了一张外婆的照片。记得那是哥哥初次带嫂子回来见我们这些家人,大家都很开心,这其中,就记录了一张外婆吃饭时的照片。

照片里,外婆一头苍白的头发,黑褐色的老人斑,左手端碗,右手拿着筷子,笑着,皱纹花般绽开,露出黑而黄的牙齿,很是可爱。

如今,外婆离开人世,已有五六之久了。

从现实角度讲,她不在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被放进棺材,被埋入黄土,被微生物分解,到最后只剩一副骨头架子。

但我们相信,人死后是有另一个世界的,外婆那么善良朴实的一个人,她现在应该在天堂。而在天堂,外婆也是闲不住的,她会继续她的养鸡养鸭养鹅,继续上山砍柴,继续种菜,继续买烟去卖给邻居赚差价,继续……

偶有思念,她便会来到人间。在高而蓝的天空,她看着我们,她的孩子们,她的孙辈们,她的玄孙辈们,以及之后的一代又一代的血脉,笑:

孩子们,跌倒了,不要害怕,相信自己,你们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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