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三十九章
六年级复读生全部考上初中
林新成被誉为公社教育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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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新成拼命的教，学生们拼命的学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七0年元旦。这一年是二月六号春节，中间还有三十六天，如果腊月二十放寒假，离放假还有二十六天。可是还搞不搞春季招生，公社文教还没有通知。林新成仍然不敢怠慢，现在教育要革命，新生事物层出不从，上一次招生考试是突然袭击，这一次搞不搞突然袭击也不可知。
五六年级的教材林新成也已经讲完了，他吸取他上小学六年级时教他的老师的经验，收集整理很多试题，加班加点刻印卷子，每天上午都对学生进行考试，下午还让那七个学生帮助他改。虽然题尽量多尽量难，但学生的数学成绩都在九十分以上，滿分的都在八十到九十名之间。语文都在八十分以上。特别是帮他改作业的七个学生，数学回回都是滿分，语文都在九十分以上。
这些都让林新成感到高兴和欣慰。
初中招生考试还真又搞突然袭击了。.
元月十二号上午，代理校长杨培亮带着五、六两个年级的学生名单去公社文教参加了初中考试招生会，下午回来传达了会议精神，说是为了使春季招生正规化常态化，各个带帽中学，在下半年又盖了一定数量的教室和办公室，因此，春季还继续招生。又为了落实毛主席的学制要缩短的指示，五年级学生也作为毕业生参加招生考试。招生比例仍为二比一。元月十四号上午各校应毕业的五六年级学生还在柳林岗学校考试，二十七号前后要把录取工作进行结束，正月初九新生报名入校开学。并且规定，这次没有被录取的六年级复读生，不能再回校复读。五年级的毕业生，年龄超过十六周岁的，如果没有被录取，也不能回校复读。这无疑是给抱着考不上还想回校复读的学生当头一棒。在会上，有不少校长提出了反对意见，认为一年时间内连续三次招生，学校实在承受不了。公社文教助理说，你们有什么承受不了呢，这是为了解决你们积压的六年级毕业生，卸你们的抱袱，承受不了的应该是带帽中学，他们还要从下面抽调教中学的老师。况且，五年级学生是毕业班和春季招生，这是省地县三级教育主管部门的决定，大势所趋。
胳膊拧不过大腿，下级服从上级，这些校长也无话可说。其实，他们提出反对意见的真实原因，是他们原来估计错了形势，认为一年内进行了两次初中招生，今年是不会再搞了，下一次招生一定会放在七O年的暑假中进行。虽然也重视了教育质量的提高，但时间沒有抓那么紧，所以课程沒有复习完。
而杏林岗学校，不但林新成将课程给六年级学生复习完了，由林新成的影响，孟庆礼对他所教的五年级学生的课程也复习完了。
林新成和孟庆礼分别给自己的学生进行了最后一天的复习，并对考试时应注意的事项进行了安排。
十四号这天早上，杨培亮林新成和孟庆礼带着五六两个年级的一百六十名学生，就来到考点柳林岗学校。这些学生被分配到二十个考场中的十六个考场里。
考试犹如战场，临桌就是对手。各校参加考试的学生，都怕自己的卷子被临桌偷看争了自己的份子，把作过的部分盖得严严实实。监考老师在考场内来回走动巡视，防止有人作弊。
外边，风声啸啸，屋内，笔声沙沙。大部分人埋头作题，个别人停笔叹气。
隔离线以外，林新成的心仍然是忐忑不安。他估计不到自己的学生和其他学校的学生相比有多大差距。原来，其他学校听说杏林岗学校让没有考上初中的学生回校复读了，开学后，他们也予以效仿，让他们沒有考上初中的学生回校复读了。林新成虽然把暑假利用上了，但基础毕竟比他们差得多。况且，这一学期，每一个学校都又有了提高教学质量的意识。自己与自己比，提高当然可观。与其他学校比，又是什么程度呢？他希望自己的学生能考个规定的录取比例。
林新成又来到他认识的外校老师面前，同他们谈话了解情况，大部分都说，虽然注重了教育质量的提高，但因估计错了形势，时间抓的不紧，课程沒有复习完。谁会想到一年内已经招了两次生，年前还会举行招生考试呢？
没有复习完，就谈不上复习得怎么样。
看来，正确的估计形势很重要，抓紧时间也很重要。时间就是效果，时间就是命运。毛主席就说过，抓而不紧，等于不抓。什么事，从来急，光阴迫，争朝夕。
但是，林新成心里并没有放松，可能会一直持续到学生走出考场，甚至还会到录取通知书下来的那一天，一天没有结果，一天就不会放下心。虽然他也知道，不论怎样，总有一部分学生会落榜，但他的心不安的总是不由己。
为了这一百一十五名学生，林新成和他的妻子付出的太多了，他的心随着学生的心在跳动，在这寒冷的严冬里，却象有一盆火，烧得他焦燥不安。
第一场的数学考试终于结束了。六年级的学生欢呼跳跃着来到了林新成周围，林新成迫切的问道:“怎么样？难不难？"
“一点也不难。"“太容易了。"“还没有你给我们出的卷子难呢。"“有好几道题这十几天我们就考过。"“不是你安排我们不要提前交卷，多检查检查，我们早出来了。"
同学们一个一个掩饰不住喜悦的心情争先恐后的说。
林新成心里很高兴，他向同学们表示了祝贺后，又鼓励他们，把语文也考好。
语文考试结束以后，同学们仍然充滿了喜悦的心情，这说明语文考的也不错。但是他却对同学们说:“同学们，这一次大家考的很好，我为同学们高兴。但是，我们要冷静看待这一问题，不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你们知道水涨船高这个道理吧。你们认为题很容易，因为这一学期，各学校都重视了教育质量的提高，抓紧了文化知识的学习，其他学校的学生作着也不难。考生考的成绩都好了，录取分数线就会提高，因为招生比例是不会变的。所以说，你们仍然要作好两种思想准备，一是考上初中了，要好好学习，一旦高中再办时考上高中，大学再办时考上大学。二是这次落榜了，也不要悲观丧气，毕竟我们师生都尽心尽力了，就回生产队当个好社员吧。"
“不论考上考不上，我们都不后悔。"“林老师，你为我们付出那么多，我们永远感谢你。"………
同学们纷纷发言。最后又一齐喊道:“林老师，谢谢你。林老师，谢谢你。"
这天下午，孟凡芸、吕凤英和吕凤伟三个人来到了林新成家，林新成又问他们考得怎样，三个人都成竹在胸的说，考的相当的好，被录取绝对没有问题。因为从此以后不再跟着林新成上学了，所以吕凤英和吕凤伟也不再称林新成为老师了，象孟凡芸一样，毫无顾忌的称哥了。
正当几个人兴致勃勃的谈论这次升学考试时，王杏丽和李荣荣也来了，她们俩个也告诉林新成，考上初中没有问题。只是她们仍然称林新成为老师。
接下来的几天里，所有的学生都先后来到了林新成家，当他们说起考试时，个个都是滿面春风，志在必得。林新成心里就纳闷了，难道这一百一十五名学生都能考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林新成自己否定自己的猜测。
因为六年级学生离校了，林新成就很少去学校了，再加上其他班很快也放了假，林新成基本上是在家陪着妻子，或帮助干些家务活。自结婚以来，白天他很少在家，先是宣传队，后是砖瓦场，接着是更忙的学校。整天忙的脚不沾地，难得有这几天的清净。
这天上午，李桂荣对他说:“我以前听老人说，头胎孩子如果早产了，以后再怀了孩子，也会到那个月份甚至更早一些早产，你抽时间去张安庄抓几付保胎中药我吃吃以防万一。"
林新成说:“行啊，只是我不知道张安庄在哪里，为什么要去张安庄抓？"
李桂荣说:“张安庄在咱这正西十五里处，有一个有名的祖传又是大学毕业生的中医张明德，与我娘家有点老亲戚。论辈分应喊他表哥，他善长看妇科病，特别是妇女不孕不育早产流产很在行，另外还有拿手的胃肠病，人称神医张，你去了给他一说是十里铺咱大哥的名字他就知道了，他们俩个还是初高中同学，只是咱大哥上了开封师范学院，他上了河南中医学院。"
林新成问:“你不去行吗？"
李桂荣说:“我不用去，你说一下情况，他就可以开药了。他那技术是相当的可观，要不人们怎么会称他神医张呢，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林新成不解的问:“他是大学毕业生，技术又那么好，为什么不在县里医院上班反而在家呢？"
李桂荣说:“他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在了县中医院。文革开始后，因为技术好，被打成了反动的技术权威，又联系到他是地主成份，就被清除了县中医院回到了家，在大队卫生所给社员看个病，外边知道他的人也有不少找他的。"
林新成叹息了一阵说:“好，我现在就去，十五里地，往返得一上午了。"(不要奇怪，当年，一个村里也找不到一户有自行车的。)
林新成拿了钱正要往外走，传来了大队的广播声:“林新成孟庆礼俩位老师，听到广播马上到大队来。"
连续播了几次。
林新成听了先是怔了一会儿，接着就对妻子说:“听到了吧，去不成了，喊我去大队哩。"
李桂荣说:“怕是学生的录取通知书来了吧，你快去大队吧。"
林新成不解的说:“来学生录取通知书应去学校呀，去大队干什么？"
李桂荣说:“是不是，你一去不就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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