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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立秋,昏噩间已过半载,亦似半生,浮生若梦,繁华一如流水,去而不返。
遥记去年此时,亦在此地(许昌)。终日忙碌不堪,日月齐辉,尤不比华灯;无亭台楼阁,茅屋一座,水域三千,花甲席间谈笑,黄发池边嬉闹,其景乐融融,心中亦是舒畅。
其间风雨多至,屋前积水数片,足不得出,是以停工,半日歇息,实为难得,余掷板于水上,踏而过之,缓行于街市,喜于雨后之天气,明净爽朗,无一凡尘,令人心旷神怡,忘返故址。
此城很小,余绕之数圈,无新奇动人之处,终于一书店,进而视之,书目琳琅,百科齐聚,余信手取出一本,意觉可读,以后多日,每遇闲暇之时,余则来此,闲阅其书,乐此不疲。
立秋之后,天气转凉,余孤身一人,时有家母叮嘱:应加衣物,不可浅薄自己,夜需覆棉单于体上,以防凉气。余谨记在心,不敢怠慢,然亦觉孤单,心无定居,旁人亦不能体会,每至夜深人静,更觉烦乱,屋外有一小山,高约八米,余常夜而登之,为之远观,星夜寒灯,遥遥可及,然亦是无趣,偶有野猫出没,呜咽数声,随之消失,凉风习习,扑面而至,已无睡意,蹲坐其上,俯望四空,直至天明。
时至今宵,余仍蜗居于此,那时之日,盖余一生亦难忘记,心中久不能平,古人常伤秋怀人,然余亦不能免其俗,“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一载有余,枫叶飘落无数,然已非他日之叶,人亦如此,岁月催人老,心亦随之而变,流光飞舞,誓言亦可锈迹不堪,造物弄人,亦可重蹈覆辙,留之笑柄于他人。
幸有一二好友,亲如兄弟,不计余之愚笨,宽厚待人,过往之事已是云烟。
然心中亦是难解。一生,一个人,不会忘记;一世,一句话,沉在心底。
他日立秋,不知可否工赏明月?
《二零一零年八月七日夜于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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