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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盛和夫:这个字,影响了我的一生

稻盛和夫:这个字,影响了我的一生

作者: 接招 | 来源:发表于2017-02-03 11:12 被阅读204次

    本文摘自《心法》一书,作者是先后两次创业都把公司带到世界500强的日本著名企业家稻盛和夫。在该书中,稻盛和夫主要谈及了他的人生哲学。透过这些文字,我们看到了一位伟大的创业者的行事准则。稻盛和夫的哲学,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字:善。心要善,行更要善。这对中国当下浮躁的时代氛围,不啻为一剂清凉药。请享用:

    我(本书作者——编者注)在孩童时代就读到了新宗教团体「生长之家」发行的书籍。

    当时我13岁,患上了肺结核,面临死亡的威胁。我的叔叔、叔母都在那时因肺结核相继过世,邻居中就有流言:「稻盛家都患肺结核是前世作孽,或许全家都会死光。」我觉得自己可能也会这么死去,情绪十分低落。

    这时候,邻居家的太太借给我一本书,是「生长之家」的创始人谷口雅春先生的《生命的实相》。

    书中写道:「心中描绘的事物,会作为现象呈现。」书中用了「心相」这个词,意思是一个人的意识状态,会原封不动地在这个人的身边出现。

    自己周围发生的各种现象,不过是心中描绘的景象在现实中的投影而已。就是说,人生的一切不幸,包括肺结核在内,都不过是自己的内心在现实中的反映而已。读到这些话,我感觉矛盾和迷惘:「我没有坏心思,内心无愧啊!为什么患上肺结核呢?」尽管不理解,躺在病床上,我还是拼命努力,在内心描画善念。

    同时,我认真思索所谓「善念」究竟是什么?「为社会、为世人」做贡献——这就是善念的最高境界——在我幼小的心灵中产生了这样单纯的想法。

    人就应该具备这样的思想境界——我的思维到达了这里。心怀善念,好事就会发生;心怀恶念,坏事就会发生。既然如此,人就应该怀善念、想好事。不!必须有意识地尽最大努力去思善行善。

    直面死亡,内心充满难以言喻的恐惧,正是这个时候我理解了「生命的实相」书中的观念并陪我一路走到今天。在这过程中虽然经历过升学考试的是失败和求职的失败,但不可思议的是,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书中的上述「教诲」。每当有坏事发生,那是因为自己的想法有错——我就这么去思考。

    当然,因为是人,总会有烦恼。如果放任不管,「只要自己好就行」的利己心就会冒头。是,因为从小时候开始,我就竭力让自己心怀善念,这才让我有了今天这样的结果。

    打个比方,在自己的心中设置「另一个我」,每当有自私任性的念头冒出,「另一个我」就会提醒自己:「请等一等,不对劲啊!可不行啊!」「应该怀善念、想好事呀!」

    感觉上就是「另一个我」抑制了「任本能冲动的我」,有意识地发挥这样的抑制作用,结果才造就了今天的我。

    但是,回首往事,各个时期「善念」的强弱浓淡的程度仍有所不同:患肺结核时「思善」的念头相当强烈,一直延续到中学时期,但渐渐有所淡化。进大学前自由奔放的一面强了一点。

    上大学以后,「善念」又有所增加,踏入社会后一如既往,「必须心怀善念!」我一直坚持这个信念。

    进入社会后不久,我就开始亲近佛教。因为小时候读过谷口雅春的书,他的思想受佛教的影响很大,所以我接近佛教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必须心怀善念!」在每天的生活中我都这么想。因此踏入书店,我的手就会很自然地拿起跟佛教有关的书。佛教书中的内容与谷口雅春的思想吻合,所以我读得进去,没有抵触排斥的心理。

    我于1997年剃度出家,皈依了佛门,这件事同我认识的一位长老有关。

    京瓷创业之初,我得到了西枝一江先生的帮助,当时他担任宫木电机公司的专务董事,他是京都府八幡市圆福寺长老的亲戚,年轻时就常去圆福寺与长老饮酒(所谓般若汤)聊天。因为这层关系,西枝先生当了圆福寺的监护人。后来这位长老的继承人在土地买卖上出了问题,西枝先生就把原在熊本的寺庙当长老的西片担雪请到圆福寺当住持。

    西枝先生和西片担雪长老都是新潟人,据说还是远亲。担雪年少时曾在西枝家当书童,后来考进了立命观大学。因患上了肺结核吐血不止。「这样下去难免一死,倒不如进寺庙去修行。」担雪提出这个想法却遭到周围人的反对:「你身体那么虚弱,而寺庙的修炼又那么严酷,这不等于自杀吗?」但担雪主意已定:「无论如何都要去。」

    这样他就进入了位于京都花园的妙心寺落发为僧。之后,他的肺结核竟然奇迹般地康复了。于是他继续修行,在熊本当了住持。就是这位担雪长老被西枝先生请到了圆福寺。

    后来西枝先生辞世,不久担雪长老决定接受妙心寺总院授予的高僧资格。西枝先生的夫人因此来找我,她说担雪长老要当高僧需要一位在家的监护人,她询问我能否接受此任。

    我不知道当监护人要干些什么,当时与担雪长老也不熟悉,但我仍然答道:「因为受过西枝先生的恩惠,所以我愿意担任。」于是当了监护人。因为这个缘分我有机会常与担雪长老见面,后来我自己也对禅宗产生了兴趣。

    我的老家是属于净土真宗西本愿寺一派的,因此我从小就亲近念佛佛教,对禅宗一无所知。因为和担雪长老的缘分,我接触了临济宗妙心寺派的人土,也因此被禅宗所吸引,想认认真真学一学,于是想到了出家。我想这里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担雪长老的个人魅力,一个是禅宗本身的魅力。

    担雪长老的修行十分严格,目前年近八十,始终维持独身,而且实行素食主义。在稻盛财团主办的京都奖的晚餐会上,只为担雪长老一个人准备了素食。

    日本的禅宗僧人可以娶妻生子,也有不少人食肉。但担雪长老恪守正宗的禅规,很了不起。与他交往后,我切实地感觉到了他品格的高洁。

    我去寺庙拜访,担雪长老总是沉默寡言,他从来不说让人难懂的话。他为我泡好抹茶,这时候,只是我单方面讲述公司里发生的事情,他只管倾听,时而「嗯、嗯」地点头称是。

    与担雪长老交往中有几件事令我印象深刻,其中最难忘的是15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

    京瓷在没有取得政府认可的情况下就销售用精密陶瓷做的人工膝关节,这件事一时成为新闻媒体集中炮轰的焦点。

    当时用精密陶瓷做的股关节已经获得了认可。医生们强烈要求将这项技术应用于膝关节。我本来有许多理由来为京瓷辩护,但我当时采取了宁担污名、不加申辩的态度。

    不料媒体不依不饶,连日大肆渲染。人很难彻底克制自己的愤懑,那时我就跑去担雪长老那里,向他倾诉:「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如今却倒霉如此。」担雪长老看过报纸,知道有关情况,但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这是没办法的事啊!稻盛先生,吃苦倒霉正是你活着的证据呢!」

    我本想得到他的安慰,岂料他却认为发生这种事乃是理所当然,我内心不免产生了失落感,此时他却接着说道:「遭遇灾难,正好是消除过去所造业障的机会。业障消去该高兴才对。虽然至今为止你积累了哪些业障不得而知,但如果因为这样的小灾小难就能清除业障的话,那么不庆贺一番可不行啊!」

    这番话同白隐禅师在《坐禅和赞》中所说的「静心一禅坐,能灭无量罪」如出一辙。这是让我精神重新振作的最高教诲,我有一种心灵获得救赎的感觉。

    后来,1997年9月7日,我在担雪长老的引导之下,以在家修行的方式,在圆福寺皈依了佛门。

    经常有人问我,究竟为什么要出家?其实起早就打算到60岁时就要出家,当时,我觉得自己可以活到80岁,我想我的人生应该这样来安排:「从出生到20岁是为进入社会做准备的时期;从20岁到60岁的40年间是在社会上努力工作的时期;从60岁到80岁的20年是用来为迎接死亡之旅做准备的时期。所以到了60岁就要从企业引退,做一些僧人做的事情,同时研究佛教,以便踏入新的旅程。」

    就是说,我认为,在80岁迎来肉体的死亡之际,将开启新的心灵旅程——灵魂、意识体的旅程。我必须为此做好准备。

    那么,为什么我会认为自己的寿命是80岁呢?因为有一位精通印度传统医学阿育吠陀的瑜伽高僧来日本时,曾为我号脉诊断。当时只把脉了5分钟,他就断言:「你小学时换过肺结核吧」、「患病的是右面那个肺」、「是肺浸润」、「现在,半边的头有时会剧痛吧」(当时我正为三叉神经痛这种头痛病所困扰)。他所下的诊断全部准确。正当我惊奇时,他又说:「现在都正常了,你很健康。」接着他又轻轻说道:「你还可以活好多年呢!」把他所说的年数换算成年龄,就是80岁。他的话留在了我的脑海里,所以我就自以为是,认定自己活到80岁时死去。

    但实际情况是,到了60岁,我仍因第二电电(现在的KDDI)的工作而忙得不可开交,无法从经营第一线引退。但到了65岁,我就有了紧迫感:「只剩下15年了,不能再等了。」于是付诸行动。所以我当时的感觉是:「终于出家了。」

    原定出家的日子是1997年6月29日,请了两星期假,为修行空出了日程。但在约1个月前的体检中,却发现得了胃癌,这完全出乎意料。医生说,健康检查时的X光拍片中,发现胃部有异样。几天后再去医院,使用胃镜做精密检查,就从电视屏幕上看到了红肿的胃壁有糜烂部位,摄取细胞,培养的结果,证实了是癌症。

    历年的体检都安排在年初,就这一年延期到6月初。因为年初时,本应同去体检的妻子得了感冒,不愿去医院,我也就没去,这才拖到6月份做检查,真幸运,时机正好,发现了癌症。

    为什么说时机正好呢?因为如果1月份体检,可能还发现不了癌细胞,而再过1年体检,可能为时已晚了。

    医生说:「是早期癌,没有大碍。」但手术切开一看,却是「进行性胃癌」,胃壁只剩一层皮了。因为是「进行性胃癌」,所以1月份检查的话,可能还没形成癌症,但如果等到第二年1月再检查时,因为癌细胞扩散很快,可能无法救治了。

    当医生告诉我是癌时,我既没有紧张,也没有恐惧,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噢,是癌吗?」白天听完医生的话,我仍按原来预定的日程乘新干线去了冈山,在盛和塾例会为中小企业的经营者做讲演,在讲演结束后的恳亲会上还喝了一点酒,在回京都的新干线上继续解答塾生们的问题,直到深夜,和平时一样安然入睡。

    经常有人问我:「知道自己患了癌症,情绪没有波动吗?」「意识到死亡,不觉得恐惧吗?」但是,我确实没有这样的感觉。

    按照我的观点,死亡只是意识体的重新启程。我坚信那只是肉体的死亡而不是灵魂的死亡。如果死亡意味着新的旅程的开始,那么即使是身患癌症而离世也不是悲剧。

    当然,在少年时代患肺结核时,我不愿死,有求生的欲望。但到了50岁,对于死亡,我再也没有惶恐不安的情绪了。

    为什么呢?是基于信仰之心吗?我觉得并不尽然。所谓信仰,就是相信死后阿弥陀佛会来救我,或者在基督的引领下去往天堂。但是,在这些信仰之前,我已经相信生命不灭,死亡不过是肉体的消亡,我自己的灵魂是永存的。而日我认为这个灵魂需要不断的磨炼。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在出家之后,从担雪长老那里得到了这样的教诲:「僧人修行再深,也难以对现实社会做出贡献。你经过修行之后应回归世俗,为社会再做贡献,这才是佛道。」今后我将遵循佛的教诲,为社会、为世人竭尽自己微薄的力量,同时不断提升自己的心性。这就是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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