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上有本书的名字,和我的一篇文章很相似。(我曾经写过一篇散文叫《柔软的时光》)于是,忍不住把它借回家中。
读完这本书,印象最深的是第一篇文章《母亲的糖果罐》。作者描述了母亲每次都会在儿子回城时,给塑料罐里塞满鸡蛋。这一个普通的物品和生活情节,通过作者朴素的语言,和一些细节的描绘,形象生动的表达了母亲对孩子无私的爱。特别是母亲装鸡蛋那个细节,看完让人很受触动。母亲为了让罐子多装下一些鸡蛋,一次次地尝试,一次次地把鸡蛋捡进捡出。这样的场景,我也非常熟悉。
每次回家探望父母,离开时,行李都会塞得鼓鼓的。如果我埋怨行李多,带着乘车不方便,母亲总是脸一沉:“这么点就嫌多,你看看你这么瘦,还不多吃点鸡蛋补补。”母亲说完,又拿起他们舍不得吃的土鸡蛋往提篮里塞,直到再也挤不下为止。我们家有三兄妹,所以,父母总会把鸡蛋分成三份,即便谁没有回去,也会把他的那份带回城里。
记得有一次,妹妹给我带回一个大口袋,从车上卸下以后,我好奇地扒开口袋,发现里面全部是新鲜的葫豆,翠绿的叶片还在豆荚上标注着它的新鲜。
刚把葫豆拖进家,父亲的电话就来了。原来这些葫豆全是母亲种的,早晨他们刚从豆苗上摘下来,听说葫豆必须现吃现剥壳,所以,嘱咐我把壳留着,吃多少就剥多少,剩余的放冰箱里。
看着这一袋葫豆,我知道父母为了让我们吃上新鲜的菜,肯定从早晨忙到下午,好赶在妹妹回城带回来。
街上卖的蔬菜越来越让人担心,搬到镇上的母亲,一门心思想让我们吃上健康的绿色蔬菜。打听到学校旁边的农户已经外出打工,便从别人那里要来很多空地。我不知道没多少文化,又不擅言谈的母亲,怎样费尽口舌去说服别人,才要来那些土地。从此以后,母亲根据季节,种过白菜、葫豆、豌豆、油菜、玉米……
每次回家我们都劝说母亲不要再种,都以失败告终。母亲在乡下劳动了几十年,即使后来条件改善,搬到了镇上,勤劳的习惯依然没有改变。
最初,父亲也是反对母亲种地的,常打电话给我们抱怨:母亲大中午的还在地里没有回来。直到母亲种了我们爱吃的玉米,吃不完的留给父亲拿去钓鱼。对钓鱼如痴如醉的父亲,接受了这样的“贿赂”,不再反对。
某次回家,见父亲躺在床上,忍不住询问,他才漏出是担玉米时闪了腰。才发现父母种得太辛苦,而不是给我们说的那样轻巧和为了打发时间。在我们三兄妹联合抗议下,父母只得减少了栽种的数量,但母亲仍想出一堆理由强调种地的好处:“可以锻炼身体少生病,又能吃上放心的蔬菜,你爸去钓鱼,我一个人在家无聊。”
拗不过母亲的坚持,我们兄妹商量后,只允许母亲种一样简单的蔬菜,还私下打电话要求父亲带母亲出去玩。在我们的“教育”下,父亲常骑着电动自行车带母亲去老家转悠。但母亲仍然背着我们偷偷地种了很多菜。直到哥哥把她和父亲接进县城,她才无奈并不舍地退还了土地。
父母对孩子的爱,就质朴地藏在这些细微的物品里:糖果罐、提篮、土地、……他们总是尽最大努力,发出光亮照耀自己的孩子。
即使是告别农村多年的母亲,为了让我们吃上放心的蔬菜,也想尽办法借来土地,用锄头、扁担和她勤劳的双手,为我们的餐桌添上健康的食物。母亲的地里,种下的不是蔬菜,而是对我们满满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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