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风起故园
(网图侵删)一张张小小的课桌,整齐而有序,小小的我们,捧着课本,一边哇啦哇啦的读着书,一边不住瞟向窗外——我们的老师,最喜欢坐在窗外那棵树下,在光荫交错里,看着我们,目光含笑。
我们的老师个子高高瘦瘦,温文儒雅,爱讲笑话,他有个外号叫“笑官打死人”,所以每当他笑的时候,我们都静悄悄。其实,他打人的次数屈指可数。我们都喜欢他,也喜欢教室门外的这棵老树,葱葱茏茏。
相对于现在这个明亮的时代,我们那时的学习生涯,模糊得就像一张黑白照片,没有多余的色彩。如今回想起来,似乎连天空都没有现在这么纯净,这么的蓝蓝;太阳也好像是被装在套子中一样,灰蒙蒙的。
那年冬天,寒气初盛,冷风已有些刺骨,学校宣布我们六年级(四)班解散。那天一大早,雾气蒙蒙,我们每个人茫然的端着自己的课桌,内心惶惶然,不知将去向何处。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不舍,还有些许哀怨。想来那时也是太年幼,以为用红肿的眼睛,能换取领导们的一丝同情,撤销这个决定……
搬课桌的手,久久的抬不起来,泪水侵染了整片天空。几个女生,抱着林老师,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到了新教室,林老师指着正对着窗口的那棵,春天刚移植回来的树说:“你们要像那树一样。”我望向窗外,那棵树,已经顺应土地和气候的变化,在这个别离的季节,纷飞自己的伤感,用树叶舞着《骊歌》。
收起随风飘零的思绪,终于明白:树叶,终归要离开树的怀抱。不是树的不挽留,而是风的追逐。我们,终究是要长大的。
很多年过去了,那一幕情景依旧时常浮现,每次听见那时同班同学的消息,都想起:冬,满天漫树,叶子飘飞……
多年后,专程跑去见那棵树:岁月,似乎从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但,物是人非,很多事都已不可能再回来。虽然,太阳依旧会从那棵树的树梢升起;虽然,人们依旧在树下奔来走去;可,阳光很冷,失了旧日的光辉;怎么也照不到我身上来。
我站在那里,张望着她的未来。过去的“那年”从我身上碾过,冷冷的。
拾起一片叶子,紧紧儿贴在心口。
时隔多年,再次回到这里,好像是在回应着那树的召唤:我们终究是要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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