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叛晋的第二年（501BC）秋季，齐景公发兵攻打晋国夷仪（河北邢台西）。为策应齐军，卫灵公带兵准备去攻打五氏（河北邯郸西），但行军需经过中牟，而中牟（一说在邯郸与邢台之间，另一说在河南汤阴西）有晋国一千乘的驻军，于是他们就想占卜一下，看看穿越中牟是否吉利。
但占卜用的龟甲质量太过硬了，烤焦了都没有出现裂痕，也就是说上天没有给提示，怎么办呢？卫灵公说：“卫国的战车相当于他们的一半，而寡人一人也能相当于他们的一半，兵力相等，怕他们作甚？”然后就真的大摇大摆地从中牟过境了。
中牟驻军想要袭击卫军，但卫国流亡晋国的褚师圃正好在中牟，就对晋军将领说：“卫国虽然弱小，但有他们的国君在，胜之不易。倒不如袭击齐军，齐军战胜而骄，而且元帅地位低贱，战胜他们要容易的多。”
中牟守军放过卫军，直接对齐军展开攻势，果然就把齐军打败了。这一仗，齐军本来是为卫国报仇而来，结果先胜后败，等于是无功，齐景公只好把禚地、媚地、杏地送给卫灵公，以笼络卫国。倒是卫军在卫灵公的带领下，攻破了五氏（寒氏）西北角并派兵驻守，邯郸大夫赵午的军队在夜间溃散。
齐、卫联军侵袭晋地，打的都是赵氏的地盘，因此赵氏的宗主赵鞅于晋定公十二年（500BC）带兵包围卫国。赵午在五氏的战斗中被卫国打的很惨，为了报复卫国，他亲自带了七十名士兵进攻卫国西门。卫国人一看是赵午，都不惧他，还故意开门把他放了进去。赵午看到这架势也不敢往进冲，就在城门口杀了几个人，然后对着城上的卫国人喊道：我这是为了报复你们围攻寒氏的战役。
涉陀看到这个情景便说：赵午虽勇，可若是我带兵前去，他们肯定不敢让我入城。于是也带了七十名士兵到卫国城门前去，一众人站在城门两边，就跟树木一样一动不动。卫国人因为害怕涉陀，就是不肯开门，让他在城门前站了一上午的岗，看到卫国人实在不给机会只好撤军。
回国后赵鞅派人责问卫国人为何背叛，卫国人就说你们的涉陀与成何欺辱我们的国君。赵鞅将涉陀抓了起来，向卫国求和，但卫国人不答应。赵鞅又杀掉了涉陀，说这总可以了吧？可卫国人还是不答应。
涉陀这样一个让卫国人感到畏惧的猛将，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死了，结果还没有任何成效。成何看到涉陀之死，心想晋国的这些执政们也太不靠谱了，于是乎就麻溜地跑到了燕国。
不过这一战中，卫国人为了换取赵氏退兵，向赵鞅进贡了五百家民户，赵鞅将这五百家暂厝在邯郸，也正是这卫贡五百户，为晋国内乱埋下了伏笔。
经过这么几番折腾，军力强盛的晋国并没有让郑卫两国回心转意，两国的背叛已成定局。屋漏偏逢连阴雨，晋国盟友丧失大半，原本的铁杆鲁国此时也出了乱子。
《晋国史话》第三辑 / 逸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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