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麦米兜兜
1
我喜欢住伯父家的大楼房。
我不知道杨细枝是不是也是跟我一样想法。
有一回,睡到半夜的时候,我想起来还有一个魔方被我仍在了外头没有收进来。
我思来想去睡不着。我想去找回那个魔方。
结果在楼下院里看到了伯父的身影。
那晚上,他往家里领进来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和伯父一样裹在黑暗里,她的脸也很黑,我看不清楚,但从身形轮廓来看,我猜出来是杨细枝。
杨细枝身形怪异,实在让人难以不联想到是她。
白天,伯母带着大姐、二姐回娘家了。
西娃子放了假,她们几个说话说到高兴,又带着一起走亲戚去了。
我看见他们一前一后进了一楼的那间小偏房。
然后从那个房间里传出悉悉索索小声说话的声音、吃东西的那种吸吮声、气促的呼吸声。
我想他们一定在吃什么东西。
但是我担心他们这样偷偷摸摸的准是不肯给我们吃。
早上吃饭的时候,我没看到杨细枝。
她就像魔术里大变活人一样消失了。
伯父埋头喝粥吃包子。那天早上他的饭量很大,比平时多吃了很多。
联想到他昨天晚上吃了不少。这使我疑心他的肚皮要被撑破了去。
2
从那以后,我开始留心观察杨细枝。
我果然发现了母亲说过她的那些优点。
她很大方,为人也很仗义。
有一次,牌桌上,伯母手气背输了不少钱,杨细枝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给她。
伯母抱歉地说:借你的钱,明天带了再给你。
我母亲也在,当时也掏了一张要给伯母,却被杨细枝一手挡了回来。
她对母亲说:你的钱是钱,我的钱也是钱。我先拿,就用我的。打牌就是图痛快,钱不钱的不重要。不拿可就是见外了!
一张大团结哦,估计够杨细枝卖几板车桃了。
更奇怪的是,她都没问伯母要过。后来好几天了,伯母自己才想起来还没还钱给她。
这就更加坐实了她那天的行为绝对不是虚情假意。
她在伯母和母亲这里赢得了更多的好感。
她们一起打牌,有时候还一起上街。
杨细枝经常在伯母家里进进出出。
但她从来不到那间小偏房里去。
有一次,她问伯母,这间屋子是空着的吗?
伯母说:是空的,往常没有人来住。
我听了立马反驳道:不是这样的。伯父和别人在这里面吃过东西。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唯独杨细枝没有笑,后来还把话题给岔开了。
3
伯父有时候也参与到伯母她们当中,跟着一起去打牌。
伯父总输钱,杨细枝总赢钱。
很多人说我伯父是让子给杨细枝胡牌。
伯父和杨细枝经常兴致高涨到旁若无人。
他们一边出牌,一边聊天。
杨细枝会说话,常常逗得伯父心花怒放。
再后来,不管杨细枝说什么,伯父都会情不自禁地发笑。
伯父在桌上思考出牌的时候,嘴角也泛着笑意。
他坐着的时候脚尖点着地,身子也是一颤一颤的发出有规律的抖动,像是踩着音乐的节拍自得其乐。
一副神仙般的优哉游哉模样。
也许是他们的行为太过分了,后来竟然连母亲也察觉了。
她说伯父打牌的时候很顾着杨细枝,有时候宁愿自己不胡牌也要成全杨细枝赢钱。
我父亲觉得母亲想多了,说:都是打牌,哪个不是为了自己赢钱。
母亲接着回道:不信你下次看看,他们打牌的时候那个说说笑笑,我都看不下去了。
父亲得了提醒,果然多了一份心思去观察,并根据男人的眼光得出了他们可能有事的结论。
父亲说:二丫头的事情才过去,再来点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
没过多久,伯母半夜来找父亲。
她说要父亲给她主持公道。
伯父打牌输了不少钱,伯母不高兴唠叨了几句。
伯父一脑就把桌上的碗筷给掀翻了。他还围着桌子转圈地想打我伯母。如果不是几个姐姐扯着他的腿,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父亲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
这里面只有伯母一个人不知情。
她是当局者,当局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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