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蜕变（45）

            此饭难吃

雨桐上班时很轻松，但回到家后就忙得不知自己是谁，累得有时想骂人。

“叮铃铃，叮铃铃……”清脆又刺耳的闹钟铃声响了，雨桐被吓了一跳，睁开朦胧的睡眼，伸了伸懒腰。唉！真想再睡一会儿！不行，得起床去买菜，自己上班了。

她一骨碌爬起来，从衣柜里取出衣服换好。上班不用穿工服，穿自己的衣服，随便穿，只要得体不要让人说话就可以。那就牛仔裤，毛衣，加风衣。急急忙忙洗漱完毕，帮兰兰拿好要穿的衣服，抓起钱包钥匙，对云枫说：“我去买菜了。你叫兰兰起床。”

云枫还在床上躺着。

雨桐下楼走出一楼的门，左拐。地上的草湿湿的，雨桐的鞋尖都打湿了，晚上的露水很重。清晨的风带着露水，有点凉。淡淡的朝阳透过云层，轻轻亲吻着大地。

雨桐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过马路，来往车辆很多，雨桐只能左顾右盼让着车。市场不远，很快到了市场。市场很大，叫买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那是热闹非凡。雨桐赶时间也不能左挑右选选，只能在市场门口几个摊位，看好了就买。

“兰兰，准备好了没有？”雨桐气喘吁吁地提着菜进门，一进门就喊。“好了。妈妈。”兰兰从房间走出来。雨桐把买来的素菜放到厨房，把肉或是鱼放进冰箱。然后洗了手，说：“走，兰兰，爸爸妈妈送你去上学。”

“妈妈，这么早去，陈老师还没起床呢？”兰兰说。

“起了。妈妈和陈老师说过，会早点送你去幼儿园。她肯定起床了。”雨桐笑说。兰兰不情愿地跟着爸爸妈妈走，但知道妈妈要上班，没办法。

“爸爸，妈妈，再见。”兰兰走到幼儿园门口，挥手说再见。

“走，妈妈送你进去。”雨桐说。幼儿园有两个门，一个大门，进去是玩的地方，再进去才是教室。雨桐要把兰兰交到陈老师手中才放心。云枫在大门外等着。

“陈老师，早上好！”兰兰稚嫩的声音喊着。

“兰兰早上好！”陈老师微笑着从教室里面走出来。

“还没有孩子来啊？”雨桐笑说。教室里只有陈老师一个人。

”没呢，现在一般都是兰兰第一个来，以前是一个男孩子。这学期他回老家了。“陈老师笑着抱住兰兰。

“兰兰，再见！”雨桐和兰兰说再见，便走出了幼儿园大门。“走，我们去前面包子店买早餐。”雨桐边说着和云枫一起往前走。

“给我拿一个肉包一个菜包。一杯豆浆。”雨桐对天津狗不理包子店的老板说。也不知这是真的天津狗不理还是假的，反正吃的人蛮多的，雨桐感觉味道还不错。“你要什么？”雨桐问云枫。

“我来两个肉包，一杯豆浆。”云枫说。

两个人把早餐提在手中走着，不喜欢边走路边吃东西，准备到了公司再吃。十几分钟的路程，边走边聊天，很快就到了。

“早上好！阿叔！”雨桐走出电梯门，上晚班的阿叔正在前台走来走去。“这么早来了？ 不是八点上班吗？”阿叔奇怪地问，看看钟，才七点四十分。

“是啊。但陈主管要求提前到。说要两个人看着，不能让人代打卡。说上班时人多，很杂，要有人看着打卡，要有人看着门，照顾安全。”雨桐笑说。然后坐到前台桌子后面吃早餐。员工上班高峰期是在七点五十分左右，这时只有一两个人到，阿叔一人就可以照顾过来。

这个岗位上就只雨桐和阿叔两人。阿叔上晚班，雨桐五点半下班，他接班，一直到早上雨桐来上班了，他才能下班。不过晚上工人下班了，他可以支起铁架床睡觉。他是沈阳人，退休的老工人，精瘦精瘦的，但精神气很足。他女儿在这栋楼的十一楼上班。十一楼的老板是雨桐老板的亲哥哥。据说两兄弟闹了点矛盾。不是很清楚。

“雨桐，去吃楼下吃饭。”王佩姗拉着雨桐下楼。楼下另一栋房子有两个买饭的地方，一个两块或三块一份的，另一个地方是五块一份。

“你去哪边吃？？我去那边。”王佩姗笑着指五块的那边。

“我在这边吧。试试这边的，明天再跟你去那边。”雨桐笑说。她有点舍不得吃五块的。去五块的那边的人很少，大多人都是在两块的这边买饭吃。

雨桐走进打饭的店，门口一边挤着很多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喊着边用手指着：我要这个！我要这个！三个打菜的人熟练麻利地用长柄勺子在这个盆里舀点又在那个盆里舀点。然后递给叫喊的人。

店内有几张桌子，已坐满了人。还有很多人蹲在外面吃，有人边走边吃，吃完了，白色饭盒一扔，拍拍手就走。

看着挤在菜盆前的人没那么多，雨桐便到打饭处打了分米饭。打饭的在边上，一个男的坐在那里，用碗从白塑料桶里舀出一点散松的米饭面无表情地递给雨桐。

雨桐来到菜盆前，菜全是用塑料盆装着，放在一块长方形木板上。菜品很多，但卖相并不好，青的不青绿的不绿，荤的不荤素的不素，全是煮出来的汤汤水水样。偶尔还有一只苍蝇在空中飞着。

“怎么打？”雨桐问。

“两块的两个菜，一荤一素，三块的三个菜，两荤一素。”打菜的阿姨大声说。雨桐点了一份两块的，一个红萝卜炒肉荤菜一个青菜。她实在看不到那个菜好点。

雨桐打好饭，坐在桌边吃，菜倒没什么，雨桐不挑菜。饭，她吃了一口，就皱着眉，吃不下去，吐了出来。粗糙不说，还夹生。雨桐郁闷地丢下筷子，走出来，去到五块的那边。

“这么快就吃完了？”王佩姗笑问，她已经打好饭在吃呢。

雨桐一看，这边比那边小点，但感觉干净很多。菜不多，但都是用不锈钢盆装着，配菜颜色也比那边有卖相。

“别说啦，难吃得要命，吃了一口就吐了。那饭还是夹生的。早知和你一起来这里还好点。”雨桐后悔说。

雨桐打了一份饭和王佩姗坐到一张桌子边。这里的五块是一个荤菜，两个素菜。荤菜是纯荤的，比如红烧肉，红衫鱼，煎鸡蛋等，份量也足，米饭也比那边的要细软很多。真是一分钱一分货，人不识货钱识货。

“我跟你说，我去过那边一次，再也没进去过。”王佩姗嘴里嚼着饭，笑说。

“唉。”雨桐没说什么。但心里不是滋味。想着，打工的人真的很可怜，打工饭真的很难吃！想吃好点的饭，都舍不得！

晚上，云枫下班了。

“云枫，我不想买饭吃。那种两三元一份的饭好难吃，菜还好点，那个饭实在吃不下。”雨桐皱眉说。这家公司也没饭堂，大家都是买打工饭吃。

“哈哈，嘴叼了吧？叫你不要上班，你要上。”云枫大笑。

“五块钱一份的，好一点，但也不好吃，天天吃，也划不来。”雨桐无奈地说，天天吃五块的，一个月要多花一百多呢！

“那怎么办？总不能不吃饭？贵就贵点，吃五块的！”云枫笑说，“哪个地方不用一百多呢？”

“要不，我也带饭去吃。你中午帮我热好，拿下来。”雨桐想到一个主意说。

“这样，也可以！反正我也要带饭，只是那样，我就要先热你的，最后热我的。”云枫想了想说。他内心很希望雨桐不要上班，但雨桐坚持要上，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云枫公司有冰箱有微波炉，是专为了工人带饭来吃买的，云枫老板李教练也带。不过带饭来的都是有家室的，没家室的一般住宿舍，也不能做饭吃。

每天中午云枫帮雨桐先热好饭拿下来给雨桐吃，自己再上去热自己的。有时，两个人的都热好，他就陪雨桐在下面吃完了再上楼去。

雨桐公司的同事见了投来羡慕的眼光，甚至说：你们俩好恩爱！羡慕死别人了。

雨桐只能呵呵地笑着。

无戒365日更营 第127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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