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介意过付出和忍耐,可惜最后的温柔和成熟,你全部给了另一个人。
2018年1月29日 星期一 晴
文|深海梦影
-1-
我上次见到叶晨,是在KTV的包厢里。
现任女友依偎在他的怀中,像只乖巧温顺的猫。只见他从包里掏出一只口红,双眸停留在她的唇间,柔情似水。
然后,小心翼翼地帮她涂上,动作十分娴熟。我记得,这是婉晴最喜欢的咬唇妆。
我不禁感叹,两年的时间让叶晨变得温柔成熟了许多。一想起他和婉晴在一起的那两年,我的眼眶瞬间变得湿润了。
我默默走上前去,点了一首《后来》。音乐响起,我拿起话筒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余光中我瞟到他依然紧紧搂着现任,给她分享好玩的段子。他抬起头,包厢内五彩的灯光照映出他分明的侧脸,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份若有若无的迷离。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我很想问问他,听到这首歌会有什么感触,却始终没能说出口。
你还会想起她吗?那个曾在你身上倾注了她的青春的女孩。
-2-
婉晴和叶晨是在校友群里认识的,他们都上大三。在联络两个月之后,那年平安夜,婉晴第一次主动约他见面。
他们并肩走在冷清的街道上,之前明明聊得很来的两个人突然沉默。
婉晴似乎贪恋上这种感觉,就连耳旁穿过的风也不再那么凄冷,一条路即将走到尽头时,婉晴先开口,"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呢?"
叶晨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地面,脸颊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绯红,"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着,他紧了紧衣领。
那晚月色很美。聊着聊着,婉晴指向远处缓缓升起的孔明灯,脸上露出一阵欣喜,"我想起了沈佳宜和柯景腾。"
叶晨一笑,表情凝固在脸上,"我也是。"
渐渐地,夜的气息越来越浓了。皎洁的月光与漆黑的小路交映着,借给叶晨一份勇气,他把手从兜里伸出去,一把牵起了婉晴。
他声音颤抖着,"这,这是我第一次跟女孩子牵手,也是第一次做男朋友。"
婉晴能感受到,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握得很紧。手心接触在一起的地方微微冒汗,可她心里挺甜的。
空气再次安静,如果不是她开口,恐怕又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了,于是她试着打开话匣子,问他新的一年要怎么度过。
他说,"新的一年,嗯,希望考试不挂科,匹配到的队友不要太坑。你呢?"
婉晴盯着地上那双被灯光渐渐拉长的影子,莫名地笑出声,"我的新年愿望嘛,就是要好好跟你在一起~"
叶晨笑得很开心。她在心里嘀咕着,笑什么笑啊,不会说话可要记得学着点。
-3-
婉晴告诉叶晨要和舍友一起出去联系一项旅行业务,从一点半到五点多。
出来的时候,窗外下起了大雨。两个舍友都被男朋友领走了,只剩她一个人懵懵地站在屋檐下避雨,手机上也没有显示叶晨的未接来电,一时有种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就在这时,她看到他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晴儿,下雨了,你拿伞没?"
婉晴对着屏幕,感到又可气,又可笑,最后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叶晨的电话,决定原谅他。
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眼前。坐在副驾驶的叶晨摇下车窗,"晴儿,快上来吧。" 一路上,她默默地没有说话,也不是生气,反而有点想笑,在等他先开口。
也许是看气氛有些尴尬,他说,"我今天下午玩得太爽了,我们五黑我拿了四次mvp,感觉身体被掏空诶。"
婉晴没有接他的话,下车后把手提包塞给他。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今天都不怎么跟我说话,累了?"
这人啊,心里好歹还有点数,婉晴忍不住笑了笑,"哼,你才知道啊,游戏玩得还爽?你说,是不是有点小过分啦。"
"噢,我知道了。" 他低着头,笑容渐渐隐没,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下个周末,婉晴从大楼里出来,看到窗外夕阳将西边的天空染红,很美。"看到新鲜的事物,你都是我想要第一个分享的人",于是,她用相机记录下这一刻的美好。
当她转过身来,看到叶晨,一头扎进他的怀抱,有种说不出的幸福。
表现不错,终于觉悟了。
婉晴一直记得,当天晚上叶晨要参加学院里的游戏比赛。于是换掉高跟鞋,揉了揉脚后跟,换上一双舒适的平底鞋。然后,提了瓶事先准备好的饮料去围观了。
观众席很热情,都在为他们叫好。最后,很不巧,因为一个队友发挥失常,他们以失败告终。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大口大口灌着饮料,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平都吞进肚子里,"重在参与嘛,我男朋友最厉害啦,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冠军。"
看到他会心一笑的那刻,所有的疲惫感都烟消云散了。
有人说,同龄的女孩子大多比男孩子成熟。
也就是这种成熟,往往让女孩子教会男孩子如何成长。
-4-
业务联系妥当,暑假她要和舍友去一趟苏州,叶晨也一同去了,他们在那里又多玩了三天。
傍晚,空气里的余热丝毫不退散,对于北方人来说,无法想象离开空调的生活。
婉晴给他撒娇,"带我去看电影,每个城市都要留下点回忆,对不对?"
叶晨问她,"你想看什么电影?"
"这次我听你的。"
"我们去哪里看?"
"也是听你的。"
婉晴心里暗自窃喜还来不及呢,换作以前,哪次不是由他决定,总算有了长进。她靠在叶晨身旁,心里美滋滋地。
她突然想到,很久以前有人问她,"你愿意花时间从头教一个男孩子成长么?"
她记得很清楚,回答非常干脆,"不愿意。"
现在,她坐在离叶晨最近的地方,环抱着他,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和有频率的心跳,早已擅自改动了答案。
那时,大概是因为还没有遇见他吧。
路上,他看着百度地图,她看着他。由于没有事先了解电影院的位置,这时他茫然中带点无措,"完了,我们好像走错了方向。"
说着,他扭过头去就沿着原路返回。
"喂,你就不能先看好再决定吗?走错了又浪费时间。"
叶晨甩开婉晴的手,冲着她吼,"不就是张电影票吗?有什么大不了,误了再买两张呗!"说着,他一个人快速往前走了好远好远。
婉晴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两行泪流下。苏州傍晚的风没有一丝凉意,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她感到一种无法呼吸的痛。
怔了片刻,她疯狂往前跑去,"叶晨,我不闹了,你等等我,我害怕……"
她一边跑,一边想。你竟然留我一个人在陌生的街头,真的不是钱的问题,别说两张电影票,就是十张也买得起啊。做事不要那么莽撞,好不好……
他回过头,"你用得着那么大声音喊我名字,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婉晴一直没有说话,好像刚才声音的确大了些。她偷偷擦着眼角的泪,跟在他身后往错误的方向走去,这场电影也不了了之了。
"我一直都相信你,可是,咱们都成年了,就不要总是那么莽撞了吧。
而且,我考虑你感受的同时,你能不能也体谅一下我?"
-5-
到了大四,婉晴更加频繁地奔走于学校和实习之间,处理着应接不暇的实习报告和业务单。
而他,还是一直疯狂沉迷于游戏无法自拔,疯狂买限量版的皮肤。
当婉晴无意中问起他的花销,他说,"你管我,我花的是我的钱。"
婉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厚厚的粉底液再也遮不住黑眼圈,低垂的眼袋显得异常突兀,她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
不是钱的问题,咱们都成年人了,你至少要考虑一下未来吧。
就像我一直为以后的生计奔波,为未来的何去何从而焦虑,而你只顾沉迷于贪图享乐。
有人说,爱情最好的模样,是势均力敌。
叶晨总是抱怨婉晴想得太过遥远。他似乎忘记了,她曾用一次次的原谅教会他成长,可他终究还是没能学会关怀与担当啊。
一次两次,很多次。
她看着他打游戏打得振奋的背影,再也忍不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而他,只是回头看了看,视线又被屏幕吸引走了。
收拾了好一阵子后,她默默退出房间。
听说刚分开那几天,叶晨疯狂打游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有一天,他把游戏彻底从电脑里移走了。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真的不该这样堕落下去,距离开象牙塔的时间也不多了。
婉晴很多时候都在想,没有她的照顾,他会不会不习惯。每当想起这些,她都感到心隐隐作痛。
可是,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在同一个平行时空的两个人,总会有走散的那天。
分手后两年,他们在路口偶然相见,相约着在一家餐厅吃了顿饭。
听说叶晨有了新的计划与目标,又有新的人陪在身边。婉晴也踏上了属于她的梦想之路,当上了一名导游。
吃饭前,叶晨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婉晴,"以前,你吃东西之前都习惯性地擦掉口红,现在我忘不掉了。"
花费青春,我无所畏惧。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用离开的方式教会你成长。
End .
网友评论
也就是这种成熟,往往让女孩子教会男孩子如何成长。
我梦影
可我们还是错过了
多多来我这里吃狗粮吧
哈哈哈哈
哈哈哈
我也就最近撒的多,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
美得了不得的梦影更文了
先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