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

      也许我真的是老了，昨天晚上听皮蛋说6号回北京，心里虚虚的就有点牵挂，原来还想着8号才回去呢，也是，呵呵。今次皮蛋在家的几天，怎么看，晚上熬夜的毛病还没有多大改变，唉，没有办法说，只能在心里一次次的宽慰自己：“莫管，呵呵，莫管，呵呵”。

      10月1日从早上5点起，就开始有点坐卧不宁，“那个女司机开车技术如何？一遇节日路上车多啊”。电话隔一个小时就问一次走哪了，“唉，我是不是有点过了？”。“爸，我们到邯郸服务区了”，“好，我到县城高速口接你们”，心里终于有点放下的感觉。“爸，我们下高速了，已经到涉县汽车站”，“行，我在后面撵你们吧”。超过一辆，再超一辆，靠！“慢点，慢点”，妻在副驾上惶惶的开始叮嘱。“放心，我掌握着那”。涉县到家里这段大车太多，有些路段相对还较为狭窄，他们又是几个小年轻，说不担心那是真假。一路紧跟，终于回到县城，哇靠。

      10月4日（八月十五），前一天晚上早早的就给父亲打了电话，“老爸啊，明天中午吃肉扯面，晚上吃烙饼荤菜啊，我们都回去”，“行，小孩也回来了哇”“回来了”。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我和妻准时开车停到家门口，下车的霎那，我心里莫名的心疼起来，76岁的母亲颤巍巍的站在路边，“妈，你站这里干嘛？天冷”，我强忍着心疼，笑着过去挽住老妈，“我等你们回来”“妈，等我们？等小孩哇？”“小孩没回来？”，“妈，走，回去了，小孩昨晚睡得迟，让他晚上再回来”。“你爸早早就把面和好了，肉臊也炒好了”，母亲一边走一边说着。

      “小孩呢？”父亲站在院子里，瞟着我们后面，笑呵呵的问了一句。“昨晚睡得迟了，叫他晚上回来哇，中午的扯面给他带回去”。“老妈，老爸，这是小孩给你们二老买的汤臣倍健蛋白粉，每天一勺”，我一边开包装，一边叮嘱母亲。“贵巴巴，买这弄甚？”老妈老爸齐声责怪。“呵呵，这不关我事，我们也不知道，突然就邮寄过来一个快递，一问，才知道是给你们和他姥姥姥爷买的。一人一大礼盒，也是皮蛋有孝心了，吃哇”。

      晚上6点多回到家时，老爸老妈早就把荤菜烙饼做好了，“蛋，你爷爷做的荤菜是不是有点咸？”老妈问着皮蛋，“奶奶，还行哇”“我就知道你爷爷又放盐多了，这还是我叫你爷爷少放点，还是放多了”母亲不满的责怪着父亲。“呵呵，这个饭都说是多吃醋，少吃盐，对身体好，保森你舅舅就好吃醋，喝米汤还放醋了，也是服了那你舅了”，父亲有点心虚的转移着话题。“我吃着不咸”我表达我的看法，“稍微有点咸”妻也表达着。其实，饼挺软和，荤菜也很好吃，父亲烧火做的饭就是香，我今晚吃了两碗半荤菜，饼也是吃了5、6张。

      “贝贝，来，今天过八月十五，你也来一碗荤菜一张饼哇，我一边往贝贝盆里倒着菜，一边轻轻把饼扳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贝贝的牙口也是不怎么行了，昨天对贝贝唯一遗憾处就是家里给贝贝买的食目生没有了，明天一定记得买上”。 “贝贝，16年前我从东关买的一条小狗，如今，他也是老了，父亲说，这段时间贝贝也是不好好吃饭了，大概老了，人来也不叫了”。

      是了，“老了，大家都老了，父亲老了，母亲岁也老了，我和妻也要老了，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老想着过去的一幕幕一件件，小时候因为淘气不让给别人工钱，被老妈一巴掌打的碰在墙上，眼角至今还留着的那个小疤，当时是何等恨老妈啊，现在心里想想就惭愧；夜里很是晚了，大概有11点了哇，老妈给姥姥把所有活都做完后，才背着我往家里走，那个时候我都6岁了，还让劳累了一天的母亲背着，惭愧哪；“来，那芳来了，快坐，姥姥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碗和筷子跑到窑后边，掀起陶瓷罐子一个劲的把腌了好多日子的鸡蛋往碗里放，来，吃吃姥姥腌的鸡蛋”，姥姥腌的鸡蛋都是平时一个个积攒起来的，我那时不懂事，几下子就吃完了，从来就不知道给姥姥留几个，现在想想真是内疚；“皮蛋，赶紧写作业”“不写”，“不写？！”我怒极，几个巴掌就上去了，“我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10岁的皮蛋哭着跑了，那晚十二点多的时候皮蛋跑他姥爷那里去了，路程大概5公里地吧，现在想来，也是大大惭愧；

      唉，好多好多的往事，有时候不知不觉的就跑到你的梦里，溜到你的眼角，甚至蹭到你所听到和看的每一句话里每一个镜象里。自责也好，欣慰也罢虽然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但如果能从往事里找到自己的缺点加以改过自新，也是一份功德哦。呵呵，佛说，世人都有六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我现在想来算是经历着哪一种苦呢？爱别离和求不得吧。牵挂家人、牵挂亲人，牵挂他们的现在，牵挂他们的将来，牵挂他们是否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牵挂他们是否每天都会健健康康，牵挂的人多了，牵挂的时候多了，人也许真就变老了，变得脆弱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天若有情天亦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