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100多天的美西战争结束了,美国得到了菲律宾群岛、关岛、波多黎各,建立了对古巴的统治,从一个“美洲国家”走向“世界强国”。国内上到军政要人,下到平民百姓,无不欢欣鼓舞,然而只有一个人开心不起来——普利策。普利策知道自己在战争中受民众感染做了蠢事,他急于为此做出改变;同时,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如何处理庞大的报业帝国、对抗赫斯特成为两件烦心事。然而普利策不知道,一场巨大的官司正在等待着他和《世界报》。
美西战争促使普利策“转向”
美西战争中,普利策对自己手下的《世界报》班子很不满意。他要求“精确再精确”的原则报纸没有贯彻,在激烈的竞争中,《世界报》也凭空捏造了不少假新闻。其中有两件事情让普利策很愤怒。
第一件事情是“剽窃假新闻事件”。在激烈的战争中,《世界报》和《新闻报》为了抢新闻各出大招,使得战时新闻报道鱼龙混杂。为了搞坏普利策和《世界报》的名声,赫斯特和主编布勒斯本想出一个阴招——制造假新闻让《世界报》上当。于是,《新闻报》制造了这样一条假新闻:奥地利神炮手雷福莱普·谢纳兹上校和奥多涅兹上校浴血奋战,保住了美军一个炮兵阵地,然而谢纳兹上校伤重过世,我们缅怀他的丰功伟绩。新闻拟好见报。然而《世界报》的前线记者没有从古巴发回相关消息,编辑班子焦急万分,一致认为不能让赫斯特抢先,于是如法炮制了一则新闻:驶离圣地亚哥,途经牙买加的《世界报》通讯船上,记者报道:谢纳兹上校是欧洲闻名的奥地利神炮手,与奥多涅兹上校并肩作战,保卫了炮兵阵地,不久因伤势过重死亡。
《世界报》见报当天,赫斯特的编辑部欢呼阵阵——《世界报》中计了。在此后几天里,《新闻报》火力全开,无情嘲笑普利策的手下们毫无智慧。原来,不仅整个事件子虚乌有,连雷福斯普·谢纳兹上校的名字也是一个圈套,是“我们抄袭新闻”的谐音(we plagiarize journalism的简单变化)。普利策很愤怒,因为这种圈套以前自己也给别人下过,也识破过,然而这次这么简单却栽了跟头,使《世界报》名誉受损。
另一件事发生在战争尾声。普利策已经决定退出这乌烟瘴气的黄色新闻竞争时,《世界报》在头版发出新闻:“你对《世界报》的战争有何感想?”这等于承认了《世界报》煽动战争情绪,激化美西矛盾,比之赫斯特有过之无不及。普利策叹口气,决定让《世界报》转向,回归自己的办报初心,退出黄色新闻战争,打造一家真实可靠、为民说话的报纸。
威廉·麦金莱遇刺,赫斯特的机遇与苦闷
与普利策的“幡然悔悟”不同,赫斯特仍然在黄色新闻这条大路上洋洋得意地走着。《新闻报》在美西战争中发行了150万份,这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成就。同时,赫斯特“意见领袖”、“人民斗士”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他为了标榜、鲜明自己的性格特点,指挥《新闻报》开始广泛攻击总统——威廉·麦金莱。
想当年,普利策多方奔走呼号,为克利夫兰成功竞选总统立下汗马功劳,赫斯特就嗤之以鼻,觉得克利夫兰不过是普利策的傀儡罢了。从那时起,赫斯特就一直对美国总统和政客们不满意。从1896年夏天开始,赫斯特的《新闻报》就对麦金莱展开了长达5年的“开火”。
1901年9月5日,布法罗市,泛美博览会现场。麦金莱总统发表了一篇美国经济贸易前景的演说后向围观的人民群众挥手致意,热情的美国人民立刻围上来和总统握手。由于天气炎热,很多人都带着手帕擦汗。与此同时,一个瘦小的年轻人随着人群移动到麦金莱身边,麦金莱总统微笑着对他伸出右手,年轻人却伸出了左手,麦金莱迟疑之际,两颗子弹从年轻人右手的手帕下射出,麦金莱中枪倒入身后一个特工人员的怀抱里。在围观群众的惊声尖叫中,士兵和特工们对着刺客拳打脚踢。当天下午,麦金莱被送入布法罗市的医院里,然而糟糕的医疗环境和麦金莱肥胖的躯体让医生们对留在他体内的那颗子弹束手无策,9月14日,麦金莱死于伤口感染,他成为继林肯、加菲尔德之后,第三位被暗杀的总统。
威廉·麦金莱在布法罗市遇刺行凶的刺客叫里昂·乔尔戈什,人们在已经被打得半死的他的身上搜到了一份报纸——赫斯特的《新闻报》。赫斯特一下从幕后被推上前台,人们纷纷指责赫斯特对总统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副总统西奥多·罗斯福继任后,枪口直指赫斯特。在给国会的信中,罗斯福认为刺客是受了报纸恶毒的言论影响行凶的。
人们马上翻看了最近几年的《新闻报》,赫斯特对麦金莱的很多政策不满,认为麦金莱是“最可恨的人”,而且《新闻报》甚至鼓励暗杀:“如果坏人只能通过杀戮来消除,那么杀戮就是必须的。”还有一则更加“言之凿凿”的证据:肯塔基州州长乔贝尔被刺杀后,《新闻报》还刊出了极具煽动性的四行诗:
射穿乔贝尔胸膛的子弹
整个西部都未曾看见
它很可能向这里飞来
把麦金莱送进棺材里去
舆论哗然,纽约民众愤怒地从报童手里抢过《新闻报》就地焚烧,在不少城市示威者在公共场所“吊死了”赫斯特的肖像和假人。赫斯特不堪其扰,抖了个机灵,把《新闻报》改称《美国人报》,在美国新闻界大名鼎鼎的《新闻报》就此作古。
电影《公民凯恩》截图。这一段影射麦金莱遇刺后,人们自发抵制赫斯特,甚至“吊死”赫斯特的肖像麦金莱遇刺风波过后,赫斯特开始着手自己的政治生涯。不同于老赫斯特安于在西海岸当个“地方大员”,赫斯特的目标是进入白宫,于是赫斯特开始挥金如土,为自己的政治生涯铺路。从1903年到1907年,他赢得了纽约一个民主党选区,连续两届担任国会议员。1905年赫斯特竞选纽约市长,由于半地下组织坦慕尼协会的暗箱操纵,赫斯特落选;1906年他竞选纽约州州长,罗斯福提醒人们不要忘记麦金莱总统。看到上面发话,坦慕尼协会也开始攻击赫斯特,声称一年前的“暗箱操纵”是赫斯特恶意的攻击;普利策的《世界报》也领衔纽约报界攻击赫斯特。毫无疑问赫斯特失败了,他的对手埃文斯·休斯比赫斯特多拿了六万多张选票。赫斯特的政治生涯就此结束,而他的竞选对手休斯以此为起点,后来官至国务卿和首席大法官。
普利策力争正义对峙罗斯福
正当赫斯特为自己的“白宫之路”大把撒钱的时候,普利策的《世界报》已经回归了正轨,频繁关注社会问题,重视社论,成为最早一批从黄色新闻竞争中抽身的报纸之一。1908年,普利策在《世界报》上讨伐了总统西奥多·罗斯福。
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被认为是美国历史上最博学多才的总统。美西战争中亲临战场指挥作战。在麦金莱遇刺后罗斯福继任总统并连任,期间与普利策发生巴拿马运河官司纠纷被普利策着力培养的撰稿人柯布在1908年底写了一篇长长的社论,称当年为修建巴拿马运河,美国政府支付了4000万美元给巴拿马人用来购买运河开采权,然而巴拿马政权几经颠覆,没人知道这笔钱在谁手里。《世界报》认为这些钱落进了中间商人的腰包,进一步指出罗斯福政府收到了好处。罗斯福看到这社论后大骂《世界报》记者是流氓骗子,没有任何美国人拿到钱,钱全部给了巴拿马人和法国政府。普利策立刻反唇相讥,主张罗斯福要洗脱嫌疑,国会应对运河丑闻展开公正公开的调查。《世界报》还声称罗斯福的妹夫参与了这次交易并得到了好处。同年年底,罗斯福向国会递交咨文,要求必要时对普利策施以法律手段。
普利策面对罗斯福的进攻没有退缩,此后,《世界报》的社论版整版开始呼吁新闻自由,并声称“即使在监狱里,《世界报》仍不会停止作为一个捍卫言论自由的人民斗士,自由是不会被封住嘴的!”同时,除了社论版,《世界报》新闻版和头版也加入了声讨罗斯福的阵营中。1908年底,纽约地方检察官真的对普利策提起了诉讼,罗斯福指使特工人员跟踪《世界报》员工,拆阅他们的邮件,文件和书信,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特工们悻悻而归,坊间传出谣言,说罗斯福要给普利策“放点儿血”。总统和报人的官司轰动了纽约新闻界,由于强弱对比鲜明,越来越多的媒体加入讨论之中。官司一直打到罗斯福卸任也没有结果,新总统塔夫脱上台后,罗斯福仍然在吿普利策诽谤,1910年,官司最终走了程序。
法庭上,《世界报》律师援引1898年制定的针对国防、不适用于个人的诽谤法条款,加上曾有《太阳报》被告诽谤而胜诉的先例,法庭判定普利策无罪。报界一阵欢呼,普利策保护了言论自由与新闻自由。卸任的罗斯福仍不死心,继续上诉。1911年初,最高法院驳回罗斯福上诉,普利策得到了彻底的胜利。
事实的真相呢?
很显然,中间商收了钱,使本来能走尼加拉瓜运河在巴拿马开工,然后先后向运河公司收取了100多万美元的酬金。当然个中情由普利策已经无从知晓了,因为他即将迎来人生的谢幕。
天才离世,帝国坍塌
普利策的身体情况一直很糟糕,四十岁左右他已经失明了,他的《世界报》帝国全靠秘书和编辑班子给他口述情况再由他定夺。然而即便如此普利策仍然是个工作狂,他让秘书每年给他念100多本书,以及欧洲和美国主要报纸的新闻。普利策自视甚高,失明后颇好文学、历史以及艺术,他认为如果自己健康,完全可以成为美国的政治明星,然而现实中身体情况让他失望了,普利策晚年变得暴怒无常,加上“挖角事件”的刺激,使他让下属们互相“监督”,这件事显然给普利策辉煌的人生履历抹黑了。如今,人们常说赫斯特是“报界希特勒”,不过仔细研究普利策,会发现二人对报纸的“独裁”手段几乎雷同。
普利策晚年常常考虑接班人的问题,他认为今后报纸的重点将在社论部分,于是他极力物色一位优秀的社论出众、才华横溢的年轻人,这个人,就是讨伐“罗斯福运河案”的柯布。那一年,柯布35岁,已经在新闻行业干了15年,资历与能力都说得过去,普利策决心接班人就是他了。
普利策60岁时,斥150万美元巨资打造了一艘有70多名仆人为他服务的游艇,用以周游世界。1911年10月29日中午,在问完“今天有什么政治新闻?”这句话后,普利策安详地离开人世。
几十年的老对头赫斯特听闻普利策离世后非常悲伤,他在《新闻报》上深情地怀念这位故人:一位美国和国际新闻界的杰出人物去世,国家生活、世界活动中的强大的民主力量消失;代表民众权利和人类进步的强大权力结束。约瑟夫·普利策先生已经与世长辞。
1955年,布鲁克林大桥修建引桥,普利策的世界大厦被拆除,纽约渐无普利策的痕迹《世界报》由接班人柯布继续主持,然而这位优秀的编辑在1923年也离开了人世。柯布在世的时候,《世界报》面临着更大的竞争压力——《纽约时报》崛起。加上各路小报的骚扰攻击,《世界报》已然摇摇欲坠。柯布去世后,普利策继承人里没有一位适合者,他的儿子们把报纸交给执行主编代管,从此《世界报》一落千丈。在经济大萧条的30年代,普利策的儿子赫伯特·普利策违背父亲“禁止出售”的遗嘱,将濒临倒闭的《世界报》售卖给了斯克里普斯的报团,辉煌一时的、穷尽报业天才普利策的毕生心血的《世界报》就此消失在了历史之中。1955年,为修建布鲁克林大桥的引桥,拆除了普利策自费建立的世界大厦,那座见证赫斯特和普利策明争暗斗的大楼在布鲁克林桥的施工中轰然倒塌。纽约,很难找到普利策曾经生活的痕迹了,一个庞大的帝国在普利策去世二十年后分崩离析。
赫斯特力挽狂澜,对抗报界“新秩序”
在普利策的晚年,赫斯特加紧扩大他的帝国。《新闻报》由于宣扬刺杀总统而“改名换姓”,不过《美国人报》这个名字没有让它更好卖。在自己从政之初,为扩大影响力,他又打入美国其他城市,亚特兰大、波士顿、洛杉矶、芝加哥等城市也出现了赫斯特的报纸。不过他也面临着严峻竞争:奥克斯的《纽约时报》。在黄色新闻竞争最激烈的时候,《纽约时报》受到了巨大冲击。几乎濒临破产,然而奥克斯坚持不跟风,在严肃的《纽约时报》上没有任何有关凶杀、色情的标题党,更多的是金融和房地产消息,加强对华尔街的新闻报道,在众多黄色新闻纸中独树一帜。精明的人马上发现《纽约时报》简直是“商界圣经”。赫斯特认为这种严肃无聊的报纸人们马上会抛弃他,继续加紧生产耸人听闻的黄色新闻消息。然而奥克斯悄无声息地增加了“图书与艺术副刊”和“周日杂志”,精美的装帧和有趣的内容立刻吸引了大量女性群体,经此《纽约时报》站住脚跟,广告商也增加了。紧接着在泰坦尼克号沉没事件里,小道消息满天飞,有的报纸声称泰坦尼克号被运到了加拿大,只有《纽约时报》凭借精准的报道得到人们的尊敬。
赫斯特对奥克斯的《纽约时报》束手无策,而收购《世界报》的斯克里普斯报团更让他头疼。斯克里普斯收购美国中部多家报纸后强势登陆纽约,买下破产的《世界报》,又收购了《纽约电讯报》,将二者合二为一,《纽约世界电讯报》成为了普利策原来的读者们的“新宠”。同时斯克里普斯还拥有“合众通讯社”(合众社),逼得赫斯特自己也成立了国际新闻通讯社,然而通讯社前景并不乐观,他不仅要面对斯克里普斯,更要面对美联社的进攻。
电影《公民凯恩》截图。这一段影射赫斯特在政治上反复无常,经常“站错队”尽管如此,赫斯特仍然凭借天才的领导力建立了自己的报纸帝国,鼎盛时期赫斯特拥有26种报纸,13家杂志,8个广播电台,两家电影公司以及1个通讯社,赫斯特仍然以为自己活在和普利策“二者争雄”的年代里,希望打造一家独大的报纸集团,然而他也没能扛住30年代大萧条的冲击,大量报纸倒闭,仅存几家也受托管了。二战结束前赫斯特经过一番辛苦整顿他的报纸有些回暖迹象,然而他本人在1951年撒手人寰。
普利策的遗产和赫斯特的“玫瑰花蕾”
普利策去世后,遗嘱中规定:世界报永远不得出售,在纽约修建托马斯·杰斐逊雕像,遗迹捐出200万美元建立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50万美元作为基金,奖励优秀新闻作品。然而几十年后,《世界报》出售,世界大厦夷为平地,只有哥大的新闻学院和日后闻名的“普利策奖”。遗憾的是,这些普利策都没有看到。1917年,新闻学院主持颁发普利策奖,如今已经日趋完善,涵盖新闻写作、调查、摄影、漫画、评论多个领域,成为了美国乃至世界的新闻最高荣誉。普利策曾说,倘若一个国家是一条航船,那么记者就是瞭望者,审视不测风云与暗礁,及时发出警报。
赫斯特留下的遗产是哥大新闻学院与普利策奖。今年获奥斯卡奖的《聚焦》当年曾获普利策奖。图为荣获普利策奖的新闻摄影作品——饥饿的苏丹二战时期,一部叫《公民凯恩》的电影悄然上映,人们发现,电影以凯恩遗言“玫瑰花蕾”为线索叙述了他的一生,而凯恩的原型就是赫斯特。然而为了避免纠纷,导演奥逊·威尔斯增加了许多非赫斯特的故事。有传闻说赫斯特试图买下电影阻止上映,然而至今没有定论。赫斯特晚年把精力放在“赫斯特城堡”的建造上。他在世界各地搜罗奇珍异宝,甚至买下西班牙的修道院和西藏的寺庙,把砖石一块一块拆下运往加州修建这座富丽堂皇的殿堂。然而直到赫斯特离世,这城堡也没修完。
位于加州的“赫斯特”城堡,收藏丰富惊人,甚至其一砖一石都是16,17世纪的西班牙修道院的砖石正如“玫瑰花蕾”这神秘的遗言一样,人们看到赫斯特的时候,总会看到简单的一面,难以绘出他完整的肖像。他的私人书信和档案被尘封起来,不与外界接触,于是,他为人所知的一面会被夸张,而不为人知的一面则永远沉寂于历史,这使得他的形象复杂、迷离乃至奇幻。
普利策曾说,如果国家是航船,那么新闻记者就是瞭望者,审视着暗礁、风暴,为航船安全行驶保驾护航。正因这种责任感,《世界报》在民众中地位难以撼动,他为美西战争中自己的行为懊悔,他为新闻自由而与罗斯福对峙毫不胆怯。因为,他是有责任感的报人。也许是因为这种强大的力量,赫斯特即使再怎样与普利策竞争,他的成功也是暂时的,也不能享有普利策一样的声誉,加上他那奇幻的肖像、乖戾的性格,以至于今天几乎销声匿迹。不过,也许就像“玫瑰花蕾”这神秘的线索一样,赫斯特的人生,正等待人们挖掘,挖掘一个不一样的新闻大王。
写在最后
新闻战争三部曲结束了,本以为能写的像战歌一样,不过越写越悲观,像哀歌。两位报界天才的一生不仅经历了许多有硝烟的战争,更在报纸战场上进行无硝烟的战争。广义上讲,二者都是“典型的美国人”,进取心与冒险精神,在镀金时代的背景下,成就了他们的传奇。本想写些当今我国的新闻报道与之对比,不过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吧~
自己第一次写连载(其实不太算连载),看到有人求更自己还是挺开心的,于是看的书和资料更多,希望都写进去,可篇幅有限(这就已经很长了好吗!),所以舍去很多,不过更多的是怕大家失望,压力也有不小,还是希望今后在历史写作上更加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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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
《美国新闻事业史》
《普利策传》
《跟总统较劲:美国总统与传媒》江鸿
电影《公民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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