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岚白雪皑皑,粉妆玉琢,珊珊可爱。近处的瓦楞上还有一些残雪顽固地占据一隅。车来人往的马路上,冰雪消融,各种鞋底从上面踩过,留下杂乱的痕迹。
入冬以来,气温低迷。躲进火柜,习惯性地开着电视,陪老妈看着《我在北京,挺好的》,发现女主居然是小淹一个老师的女儿陶昕然,也是以前热播的宫廷剧《甄嬛传》里的安陵容,见到熟人感到分外亲切,观看的兴致陡然高涨了。
放完一集,趁放片尾曲赶紧刷朋友圈,看到一条爆炸性新闻一一今晚七点四十八有一百五十年一遇的蓝血月全景。有这等难得一见的奇观,我们这些惰性元素也想活跃一回。古人风雅,秉烛夜游,听从大自然的召唤,我们虽没有开琼筵飞羽觞,却可以望月一醉,想想都是挺美的。
于是从松软的沙发里抬起尊贵的屁股,叫起大的,带上小的,一行三人拖拖踏踏地出门了。
来到马路上,风虽然冷却也有一种清爽的感觉。晨光路上望月的人并不如想像中的壮观,灯火亦阑珊。路两旁房屋鳞次栉比,不到十年的时间,农场的大片农田先后变成了高楼大厦,就连当年的“万猪场”都变成了住宅群一一梅岭新城。我家对面三十二层的中梅豪庭更是成了梅城的地标,每次经过它的旁边,我都不敢仰视。
我们一家三口望着天空,试图找出月亮的踪迹,可暗沉的天幕上并无月亮圆润的脸庞,不觉有点失望,原来今晚并无月色啊。正准备回家,居然在梅山大厦与晨丰园两栋楼房间那一片窄窄的天宇间看见了那个昏黄的、慵懒的月亮,它大概刚出于东山之上,瞌睡还没全醒,全然不是所谓的蓝血月,一点也不惊艳。我偶然发现月亮的东北方向有一道玫红色的弧线,兴奋地叫两位帅哥欣赏,两位帅哥却像事先约好了似的,都说没看到,真扫兴。难道我是天眼,他们是肉眼凡胎?我赌气地拿起手机想拍下证据,让两帅哥相信我所言不虚,但照片上的月亮丝毫也看不出玫红色的弧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看了大约有一袋烟的工夫,月亮也没多大变化,不觉意兴阑珊。在这挨冻,还不如逛超市去呢。超市离得并不远,不过五六分钟就来到了家家福。里面开着空调,很暖和。兴致勃勃地选了些东西,就往回走了,毕竟心里还牵挂着月亮,错过150年一个轮回的奇观,此生再无缘一见,也是人生一件憾事啊。
走在梅新路上,左边是高楼大厦,右边还是高楼大厦,头顶上还是那么窄窄的一片天。还是去计生办旁边的那个巷子吧,那里还可勉勉强强地一睹月的风采。果然,在这条巷子上方的天空终于见到了它,昏黄的月亮上有一块暗影,我家小帅哥说是蓝色,整个颜色稍稍有点红,也勉强算得上蓝血月吧。可什么时候才有月全食呢?打开朋友圏那条新闻,说是要到晩点十一点多。天气实在有点儿冷,站在街边,两头的凉风直往衣服里灌,实在不是个赏月的好天气,也不是赏月的好环境,注定要错过这百多年的奇景了。
不由怀念起去年中秋节赏月的情形了。在开阔碧绿的塑胶运动场上,那么碧蓝的一片广袤的天空,抬头仰望,心情都是开朗的。
不由想起乡下的老家,是木制的老房子,那是有温度的房子呀,屋前一个阔大的地坪。夏天的夜晚,地坪中间燃着一堆艾蒿。人们吃过饭,洗了澡,摇着蒲扇到地坪乘凉,艾草燃烧发出淡淡的清香,那些吸血的蚊子断是不敢来的。人们闲聊着,累了就抬头仰望星空,那月亮多圆啊,多璀璨呀,像极了一块超级金牌,它的清辉毫无保留地洒向人间。这样赏月才过瘾啊!
曾经,乡下的房子很稀少。
曾经,乡下的土地很空旷。
曾经,乡下的月亮很美。
曾经,乡下的生活很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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