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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滴滴滴、滴滴滴……”黄涛正跟年迈的母亲聊天时,事先定好的闹钟急吼吼地催促了起来。
黄涛可谓是日理万机,可是再忙,也会每三天就来看看母亲,陪她吃吃饭,聊聊天,每次大约四小时左右。
时间总是转瞬即逝,一眨眼,四个小时悄然而过。心生内疚的黄涛万般无奈,他轻轻地挽起母亲那瘦瘦地胳膊,抱歉地道:“妈,我下午还有会,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您!”
母亲会意地像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双鬓那花白的头发飘舞了起来,嘴里催促道:“走吧,走吧,别耽误了正事。”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拽着黄涛走向门口。
黄涛换好鞋要开门时,被母亲叫住了。
“涛,外面在飘雨,带上伞,别淋湿了,回头再感冒了。”母亲伸出那又黑又瘦的胳膊,垫起脚跟,取下了那把蓝白相间的格子伞,絮絮叨叨地嘱咐着。
黄涛望望窗外,牛毛般的细雨飘飘洒洒,心想:“雨不大,也没几步路,算了!”
可是,看着母亲那满是担忧的神情,瞬间改变了想法,点点头,果断应承道:“好,拿上!”
“嘿嘿,这就对了嘛,要听话!”母亲垫起脚跟,像小时候一样,抚摸着黄涛那又浓又密的短发,笑得像个开心的孩子。
黄涛心里一暖,上前抱着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静静地站着。
母亲知道孩子大了,有忙不完的事,又放心不下倔强的她,拍拍他的后背,宽慰道:“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忙你的去吧!”
黄涛点点头,松开手,踏出了家门。
走出戒备森严的小区,他穿过街道,在前方的光秃秃的公交站台停了下来。
雨越下越大,劈头盖脸地砸在地上,溅起了无数个小水花。
“还是老妈有远见啊,要不今天就要成落汤鸡了!”黄涛望着茫茫雨海,心里感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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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马路对面有一个双手举过头顶挡着雨,背着红色书包的短发女孩一路小跑到了站台。
女孩看着站台上的黄涛,人高马壮的样子,有点点害怕,所以离他远远的。
女孩的头发早就淋湿了,肆意的雨水顺着黑色的发尖嘀嘀嗒嗒地滴落在衣领上,瞬间就浸染在细密的布纹里,消失不见。眼睫毛上弥漫起一层又一层的水雾,她一边用那小小的手掌挡着雨,一边不停地擦拭着眼睛,忙得手忙脚乱。
黄涛赶紧向女孩招招手,善意地邀请道:小姑娘,到我伞下躲躲吧。”
女孩一听,眼底一阵紧张,头摇得像拨浪鼓,头发上的雨水瞬间飞向了四面八方。她怯怯地拒绝道:“谢谢叔叔,不用了,一会公交就来了。”
黄涛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打算听之任之,顺其自然了。可是才过两分钟,想起母亲的话,他的心软了,这么淋下去,不感冒才怪呢!
黄涛不动声色地往女孩那边移了两步,把伞举在她的头顶。突如其来的安静反倒让女孩像受了惊吓一样,腾地一下蹦出了雨伞,双手胡乱地阻止着并连声说道:“叔叔,谢谢,谢谢,我不用!”
看着女孩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才明白,女孩不是胆小羞涩,而是把他当作坏人一样防备着。
看着女孩那张冻红的脸,他心一横,索性大踏步走过去,抓起女孩的冰凉的手,把伞放在她手中,强硬地嘱咐道:“姑娘,放心,叔叔不是坏人,拿好了,这伞送给你,别冻感冒了。”说完,头也不回就跑到站台的另一头,离她远远的。
他心想,这样,你应该不会再担心害怕了。
女孩的心乱极了,想还给叔叔,可人家一片好心,再拒绝恐怕不妥;如果跟他一起避雨,毕竟是个陌生人,她心里还是有些怕怕的。
正当踌躇不下时,前方跑来一个又黑又瘦的男人,老远就冲着黄涛喊:“大哥,你没伞吗?”
黄涛指指女孩,回应道:“给她了!”
“哦!”男人看过女孩一眼,从她面前穿过去,停在黄涛身边恭敬地说道:“那我们走吧,车子停在老地方了!”说完,两人共撑一把伞,向反方向走去。
女孩眼看恩人要走了,赶紧在后面大声喊道:“叔叔,谢谢您!”
黄涛会心一笑,扬了扬手,消失在茫茫的雨雾之中。
3
下午六点,黄涛他们开完了会议。部下们正在热火朝天地闲聊,黄涛在桌子顶端静静地刷着手机,他们在等开饭的号角。
“下午四点零七分,有环卫工人电话举报,在云香路树林处,发现一具女孩尸体。女孩大约十二岁,短发,尸体旁边放着红色书包以及一把蓝白相间的格子雨伞。经初步检验,女孩系被人强奸后谋杀。因今日下午持续下雨,所以现场留下的证据不多,希知情人士向警方检举揭发,早日将犯人绳之以法。”
黄涛刷着的这条新闻,应该是五点的时候在新闻上播出,现在被人编辑成视频,在本地知名网站上头条的位置。
当看到那把泥泞不堪的蓝白相间的格子雨伞,那红得刺眼的书包,想起那个羞涩乖巧的女孩,黄涛心中瞬间燃起了无穷的怒火,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把椅子踢得老远,双手啪啪啪地拍着桌面,大声吼道:“都他妈的给我安静!”
意犹未尽的部下们被黄涛突然的举动吓得面如土色,立马都站了起来,垂首待立。
黄涛双脸涨得通红,瞪着大大的眼睛,指着手机上循环播放的视频,咬牙切齿吩咐道:“今晚之内,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方法,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
“是,大哥!”下面的人铿锵有力地整齐回应道,震得头顶的白织灯嗡嗡做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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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个又黑又瘦的男子拿起黄涛的手机,将视频转发到他们的微信群。大家看完视频,立即进行了周密的安排,细致的分工,十分钟后纷纷出发了。
刚刚喧哗不已的会议室现在空无一人,只留下那些淡青色的烟雾像游魂一样,四处飘荡。
外面的雨不停地下,像受尽了无数委屈的孩子一样,哭诉不尽。
那晚,当地的警方、女孩的亲属、学校的老师同学、社区的工作人员以及黄涛他们,在大雨中各自忙碌着。
云香路地处偏远,途经的本就不多,再加上连绵不断的下雨,路过的人就少得可怜。在这样的情况下,收集证据,查找线索,难度很大。
即便如此,他们没有都放弃,通过打听行人,联系同学,扩大范围,四处打探等等方式奋力的争取着时间。
直到凌晨三点,黄涛的部下终于在道上打听到一些蛛丝马迹。他们顺藤摸瓜找到凶手,得知对方现在正在当地郊区一家夜总会若无其事地逍遥快活。
正好黄涛就在附近,他立即调转车头,直杀现场。他带着一身的雨水,气急败坏地走进灯红酒绿的夜总会,一间一间地搜寻了起来。
夜总会经理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一边点头哈腰地打听着黄总要找谁,一边跟被打扰的客户赔礼道歉,忙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终于,在拐角处的包间里,黄涛发现一张跟罪犯一模一样的脸。那张脸没有看见走进来的黄涛,嘴里嘟嘟囔囔着,兀自地一下又一下地跟兄弟碰着杯。
黄涛三步并两步地跑进去,左手紧紧地抓住对方的领子,一把把他拎了起来,一脸的肃目,低沉地质问道:“下午云香路的案子是你干的?”
那个罪犯还陶醉在酒香里,以为是自己的狐朋狗友,半睁着迷离的双眼,得意洋洋地道:“是啊,羡慕吧,那可是还没开苞的花骨朵哦……”
“啪啪啪,啪啪啪!”话未说完,罪犯的头一会朝左,一会朝右,不停地变换着。还没反应过来,被黄涛一把推在地上,双脚砰砰砰地狠狠地一阵乱踢,疼得他像被电击一样哇哇大叫,在地上蜷缩起来弯成了一张弓,嘴角不停地留着鲜红的血水。
跟罪犯一起玩的兄弟看着黄涛那么嚣张,气得挽起胳膊就要上前干架,可是当听完经理对黄涛的介绍后,纷纷抱头鼠窜了。
黄涛对着罪犯一顿狂风暴雨,终于让他清醒了。他当然知道黄涛是谁,可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怎么得罪了本市最大的黑帮老大?
他双手一把抱着黄涛的右脚,趴在地上求饶道:“老大,我没有得罪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黄涛一脚把他撂得老远,大声吼道:“谁他妈是你老大,你是个什么东西,连十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罪犯一听,慢慢抬起头,吐了一口血水,嬉皮笑脸地道:“老大,我们都是黑道上的,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黑勾当,没什么不同。”
黄涛走过去,蹲了下来,揪起罪犯的头颅,对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青筋暴露,咬牙切齿道:“我是黑,但我还是人,你他妈是什么?禽兽不如的东西!”说完,对着那张脸,又是一顿的左右开弓,直到他的部下赶到才停了下来。
黄涛最后没有像外界想象的那样就地解决罪犯,而是把满身伤痕的他丢在了云香路派出所,啐了一口唾沫,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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