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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映着天色的白,好似黑夜也没有那么黑了。李婷在模糊的窗户上写下“忘记”两个字,“记”字里的竖弯钩的那一钩,格外的醒目,像是要把自己隔开,表明着自己的决心。
她望着雪带給人的纯真与美好,整个人被冷意包围,一想起宽军母亲的话语,总觉得冷意从心底而来,直让它打颤颤。“你们俩真不合适,你看看我们家条件,再看看你们家条件,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李婷想起自己的家庭,有些自卑,家里有四个孩子,她是老大,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有个弟弟和小妹妹在上学,大妹妹已经实习了。父母在城市工作,生活也还算马马虎虎,攒下的钱,离买套新房还远,尤其还是这样的新一线城市。她拼命的工作,拼命的考职称,甚至周末做些兼职,不过希望能改善一下家庭的生活条件,分担父母的重担。家庭的生活条件,岂是一个人一时半会能改变得了的。
李婷起来,洗漱一下,吃完饭后,没有心情工作,还是硬打起精神,笑着对母亲说:“妈,我上班去了!”“好,路上注意安全。”
她走在路上,异常觉得路难走,坐上了公交车,思来想去,没有心思工作,感觉心像火烧般焦灼,向单位请了一天假,又給宽军发了条信息:“我在我们大学门口的那家甜品店等你。”
他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坐在她的对面。边说着边调侃着李婷:“你去我家见了我家人一面,至于这么激动地约我出来吃甜品庆祝吗?”李婷的心像是被闪电劈了一下,撕开了一道口子,苍凉一泻千里,在内心来来回回,迟迟无法散去。看来是他母亲并没有把真实想法告诉他,罢了,罢了。
“你是要老规矩吃车轮饼配咖啡,还是点别的?”李婷拿着菜单给他看,说道。“还是老规矩好啦!”
“好。那我也和你一样。”
“你还记得我们当时第一次认识的样子吗?”李婷握着杯热水,望着水的雾气,声音低沉地说。
“哎呦,这怎么能不记得呢,那可是我们缘分的开始,真有点不是冤家不聚头的天意!”
李婷吃着热乎的甜品,甜品里的甜腻,像是结了一层冰,品尝不出什么味道,像是冰水的味道,只是机械的吃着。
宽军也吃着甜品,发现她有点不对劲,以往来这里吃甜品,她就像是个话匣子,怎么说都停不下来,不厌其烦地说着过去的美好,也憧憬彼此生活在一起的未来。此刻,却是安静的出奇,只能听到吃甜品时发出的咀嚼声。
他咳嗽了一声,“你今天怎么了,闷闷不乐的,这么安静,有点不像你啊!”
她挤出了个似笑非笑的笑脸,“天太冷,想安静地吃着美食,保存热量,好好暖暖。”
“今天太阳也没出来,怪啊怪,怪,怪。”
“哎呀,没什么怪,好好吃这甜品!”
吃完后,他们一起从甜品店走出来,宽军牵着她的手,笑着说:“我们就这样牵手走在雪里,白了头,多么浪漫。”
她听到这句话,鼻子有点酸酸的,像是眼睑凝固的雪,化了,即将如滚烫的喷泉,流出泪,她抬头望着天空,让泪水回到了眼里。
看着彼此牵着的手,她机械地走着,心中已是兵荒马乱,心中念叨着:我也希望我们就这样白头到老,这只是一种奢望!我们即将是两个平行而向的平行线,没有任何交集。想到这里,她的手用力握了握这最后的温暖。
走到学校门口,他们停了下来,她放开了他的手,手插在口袋里,攥着拳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望着他衣角上的雪花,呼了口气,“这所学校承载了很多美好,也见证了我们的喜怒哀乐,我们的缘分从这里开始,就以这为终点,画上句点吧。我们真的有些不适合。”
宽军望着她的神情,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出的话,没有一点温度,“我妈妈都同意了,你为什么还提分手啊,想听提分手后,我对你的在意程度吗?”
“不是的,不是的。婚姻讲究门当户对,我们两家的差距,你又不是感受不到。我会因家境而自卑,即便是结婚后。这样的我们,以后并不会幸福。”
“呵!”他提高了好几分贝,生气的情绪在分贝里起伏,“好,好,好。我家人同意,你还执意分手,我还能怎么办,我真的听分手次数多了,累了。就如你所愿,分手吧。”
他没有说什么别的话语,猛地转身,急速地走了。李雪望着他的背影,想去追,硬生生得停住了脚步,“你妈妈并没有跟你说她是反对。”
她走着,没注意看脚下的路,一下子滑倒了,忍住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婷婷,你赶快起床,上学要迟到了。”睡梦中的李婷被妈妈叫醒。
“知道了。”她迷迷糊糊地回了句。
醒来,摸到自己的眼角有泪痕,梦中的一切像是一次历劫:我竟然投胎到一贫苦人家,有弟弟和妹妹,还和一个家境优渥的男生谈了一场伤筋动骨的恋爱。
呜呜呜,不至于吧,莫非是偷看言情小说的后遗症。她急忙下床走到书桌旁看到桌上的那小说还在,没有心思继续读这本书,浑身一激灵,把它一下子放到书架的的最里面,用《读者》杂志挡住了它。
她的内心舒了口气:“还好,不是真的,都是梦。这言情小说真不能看,一看还穿越,太可怕了。我还只是个刚高一的学生,还是看《读者》比较营养。”整理好后,出去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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