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齐梅菊
我没有想到,会在工地的食堂里打工。
跟老板谈工钱时,老板说:“王亚聪师傅老实的很,人实在,你给她帮工。”言外之意是,让我好好配合大师傅,干活不要偷懒,不要欺负她。我是本地的,老板才这样说。
我呀,挣人家的钱,尽力干好活,至于其它的,统统的扔在脑瓜背后。
王亚聪拍切菜
帮工,就是干些零零碎碎的活儿,择菜,洗菜,切菜,再就是洗洗涮涮。
这些活儿,虽说干起来不出什么大力气,不是很累,但是,工人多,每一样菜,都要从我手里重复过,跟工人下班,王师傅要炒好,时间总是紧紧张张,不觉意间,到了工人下班吃饭的时间。这要找切菜快的方法。
切白菜,看似简单,容易,这是切的少的感觉,多了就不这么想了,赶时间也就不这么想了。白菜切方块,先把一颗大白菜从中间切成两半,切掉白菜根儿,扣在菜板上,切刀先从白菜帮上竖切几刀,留下白菜头儿的大叶片不切,切开的话,紧包着的叶儿散开了,乱,不好收拾,然后切刀再横切完白菜帮和白菜头儿,白菜头儿再竖切几刀,大白菜就变成了小方块。这样切,快,整装,我以前不知道白菜头儿要这样切。
快切绿辣椒,不拿切刀的手掌在辣椒上面压一下,“啪”的一声,辣椒痒的笑破了肚皮。这个直接压破的方法,比在辣椒身上划一刀来得快,也省了一道工序,切出来的辣椒也好看。
葱,切成斜段,放在大锅菜里能看着,切小了,或者切成细条,放在大锅菜里,找不到。
炒菜
王师傅炒菜的时候,我边干活边看她怎么炒大锅菜,看了几次,总以为记住了,也觉得简单,当我炒白菜的时候,紧张的连大锅里的菜籽油熟了没?都认不得了。
先往熟油锅里倒一小盆切好的白菜,如果红干辣椒面没有泼油,把白菜拨一边,辣面倒在熟油上炸一下,因为油多,油还没有被白菜完全吸收,油还是滚烫的,红辣椒面上完全被油炸过,再和白菜一起翻炒,放调料,然后把白菜全倒进大锅里来回翻炒。这样,一大锅香香的白菜炒熟了,调料也就搅拌匀称了。
炒菜的勺子又大又重,锅里菜又多,又是第一次炒这么多的菜,我确实紧张,忘了放鸡精味精,忘了倒醋,盐还放多了,我感叹,怪不得跟个学手艺的师傅要三年。等着打菜的工人接着说:“若要会师傅怀里睡。”
王亚聪拍压面
用小电动的压面机压面,弄的我手忙脚乱,压好面,面粉粘在脸上,围裙上,裤子上,地上。刚开始学着压的时候,把王师傅活的好好的面,压干了一小堆,技术不过关,我只好撒点水,重新拌匀,再压。虽然这样糟糕,但是压出来的长面条很好。
下饭
自己压的长面条,大锅里往熟煮,我还是害怕,1,担心饭生,伤工人的胃,或者太绵,不好吃。2,液化气的开关不熟悉,不敢拧。每次下饭,看着王师傅在,心里才踏实。
“饭熟了,捞,不是绵了。”等着吃饭的工人大声喊。我听着更着急了,一急,饭熟的样子也认不得了,要让王师傅看,王师傅有时忙,会说:“让吃饭的人偿。”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我身边就是等着吃饭的工人,他们偿最合适,饭的软和硬,他们知道。有时我也会来句,等熟了再捞,不是伤胃。
有时大锅里添的水快满了,锅里的长面条又滚得欢,火大了,我怕汤溢出来烫伤我,火小了,饭又不爱熟,工人等着,我着急啊!
王亚聪拍蒸馍
王师傅每天早上都要蒸馍,蒸的是撒上姜黄的白面小花卷,很少蒸小馒头,因为工人喜欢吃香喷喷的花卷。正如一个工人说:“大师傅蒸的馍好吃,跟家里一样。”王师傅头天傍晚,用自己蒸馍留下的酵头搅好面,第二天早上放小苏打,和起来的面揉匀称,然后蒸馍,这样做出来的纯手工馍又松软又香,人的身体里又不缺碱,就是王师傅累,因为工人多,蒸的馍也多,但是我没有听见她抱怨过一句话,和萌生过用发酵粉搅面,不放碱面直接做馍的想法。她不光是大师傅,还为工人们的身体健康着想。
我帮工的这半个月里,从王师傅的身上,学了东西,涨了知识,锻炼了自己。我笑着对王师傅说:教你包饺子,我在饺子馆包了3年饺子,包的又快又好。王师傅笑着说:“我包的慢。”我又说:教你认歌曲的谱子,学会了,吹口琴,拉二胡,都成。王师傅憨憨地笑:“我笨,学不会。”我又笑着说,你学会了,我心里就平衡了,不是我光学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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