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五十三章
现场会，李朝阳向林新成发难
心窍迷。王由功向李朝阳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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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之间，朱书记和李朝阳领着大小队干部来了，这些干部们顺着实验田头的生产路边走边看，边比划边议论，真是太壮观了。过去，所有的生产队都没有种过这么大面积的玉米，都是种个三十亩五十亩，留够牲口料后，每人分个三十斤二十斤的，更沒有一次性的出苗这么齐，出苗这么匀，苗行这么直，每穴两苗，没有一穴多苗的，很少有少棵的，这是咋种的呀，真是太奇了。
干部们一边赞扬一边感叹。
看了一遍后，来到北边的那眼井旁。为了浇水方便，每眼井周围都留有两间房大的一片空地，又临大路，能站很多人。朱书记让林庆祥把二队来看玉米苗的社员也叫来，共同参加现场会。
其实不叫，二队的社员已经有很多人早就站在周围了。
朱书记先讲话:“同志们，今天上午把大家召集来，在二队玉米高产实验田田头，召开秋作物播种现场会，大家已经看到了，二队这一大块玉米，一百五十亩呀，苗出得这么齐，种的这么匀，尺子摆的一样，行是这么直，绳子扯的一样，一眼望不到边，你们有什么感想？常言说，有苗七分收，没苗七分丢，他们这一百五十亩苗齐苗匀的玉米，已经为秋粮丰收打下了很好的基础，谁看见了不高兴？谁看见了不提劲？以后再加强了管理，一定会获得很好的收成。
“同志们，我们是同一个大队，同一片天，同一片地，同时向大家布置的抗旱抢种工作。他们为什么在三天的时间内，抢种了一百五十亩玉米，赶上了这场透雨，而你们却磨磨蹭蹭，沒有作一点实质性的工作。我总结了以下几点。一是他们思想上重视了，而你们没有重视。他们认识到了秋粮生产的重要性，它不仅关系着上交国家和生产队的集体留存，更关系着社员们全年的口粮，他们树立了克服困难战胜干旱的决心。而你们这些都没有认识到，你们被困难和干旱吓倒了。
“第二，他们组织得力，他们除了留下继续打场的劳动力外，其余劳动力全部上阵，而且对每一对劳动力所播种的玉米实行了负责到底的办法，由会计从一边起依次作了记录，等出苗后根据情况开工分。由此，他们有了第三条经验，他们对播种的质量提出了严格的要求，行距多少，株距多少，每穴丟几个籽，事前都作了详细的布置，这样就保证了苗齐苗匀。为了防止个別人不自觉播种马虎，还让两个人来回走动检查。第四条，他们充分发挥了回乡知识青年的作用，让这些高初中毕业生都到了玉米高产实验组。他们这些措施，你们会想到吗？所以，我认为他们这些措施都是值得你们今后借鉴和学习的。
“同志们，可能有人会说，他们种这一百五十亩玉米也是冒险，如果不是下雨，种上的玉米种不是白搭了吗？这一点他们是考虑到了，他们没有等雨的思想，他们已经制定了短按排长计划的措施，已经作了动员工作。准备在大垄沟上不远处挖一个较大点的坑，两眼机井上，分别架上水泵机器抽水灌到坑里，男女劳力齐上阵，用盆罐舀水，一穴穴的浇，先把苗哄出来，随后再漫浇。这是什么精神？这就是愚公精神。
“同志们，你们知道不知道天道酬勤这个词。用迷信的话去说，二队的这种精神，感动了上天，他们播种完的当天夜里就.下起了雨，小雨中雨相交替着一连下了五天，地里没积水，而且下得稀透，玉米苗齐刷刷的出来了，这是老天爷受了感动对他们的奖励。同时，也是对你们不行动的惩罚。地下得这么透这么稀，人踩上去稀泥能到膝盖，没有三五天的晾墒，能下地播种吗？等能下地播种了你们再播种几天，种上四五天才能出苗，他们的玉米将会长多么高？这一点你们比我更清楚，热苗子错不得耧，别说错这么多天了。等你们播种玉米，他们又把其他秋作物安插好了，你们撵吧，你们怎么能撵得上？同志们，我们常说，一早三光，一晚三慌，这就是教训呢！深刻的教训呢！"
作为大队党支部书记的李朝阳讲话是少不掉的，今天他的心情特别好，看到这一眼望不到边的苗齐苗匀的玉米田，本来就让人高兴，一想到这是女婿林志强向生产队长提的建议，林志强是玉米高产实验小组的组长，实验田前面掛的又是杏林岗大队团支部，李朝阳更有捺不住的兴奋，心里就如扇着扇子喝着密水，嘴一直咧的裤腰一样，单等着朱书记讲完了他讲一段。
朱书记讲完还沒有说“下面请李支书讲话"，正蹲着的他，看到朱书记讲完只看了他一下，他便站了起来，一只手叉在腰间，咧开长着黄中带黑牙齿的大嘴说:“我也说几句。你们都看到了吧，啊！你们都看到了吧！大队团支部书记林志强，向生产队长林庆祥提出建议，成立玉米高产实验小组，亲自担任实验小组长，搞一百五十亩玉米高产实验田，采用干湿出的办法，在雨前全部高质量的播种完毕，经过这五天的雨，玉米苗全部出来了，出的这么齐，苗是这么匀，行是这么直，宽趟宽得合理，窄趟窄得适中，竖看顺眼，横看舒心。林志强这个孩孑是棵好苗子，是棵好苗子呀。"
李朝阳讲到这里先笑了几声，然后脸一寒说道:“你们其他生产队是怎么搞的？大队抗旱抢种会议要求那么紧，你们的态表的是那么坚决，会后仍然是一不在乎，二不理乎，三不甩乎的三乎态度，磨磨蹭蹲不行动，这理由那理由，就是工作不加油。还有你们这些包队的大队干部，对生产队不出主意不想办法，不督促不指导，混一天少两晌，得过且过，起不到一个大队干部的作用，把自己混同于一般的社员群众，还不如一个刚进大队班子的团支书林志强。要是放在战争年代，你们这种工作态度早就受到了处分。难不难，想想解放前，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我记得那一年冬天，有一天我和韩冰花扮着夫妻，去五十里外的郑集送情报，刮着北风，下着大雪，还有几道日伪封锁线………"
“李支书，这件事你已经讲了上千遍了，怎么又讲起来了？"大队副支书许红兵在他身旁提醒道。
几个生产队干部同时说:“我们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李朝阳不好意思的嘿嘿了两声说:“奶奶的，这嘴就是不当家，说着说着就扯远了，那好吧，那还回到咱当前的工作上。当前的工作，朱书记已经讲了不少，我刚才也讲了不少，就不再多说了，看朱书记还有什么按排。"
李朝阳结束讲话时，突然发现闺女杏花和女婿志强和林新成两口子站在了一起，杏花还嘀嘀咕咕的给林新成说着什么，林新成还微笑着听。看到他们那亲密的样子，李朝阳心里一下子不好受起来，心里骂道:“杏花这个赖种妮子，怎么处处给老爹作对呢？明明知道我不喜欢林新成，当着老爹的面，在众人面前，竟与林新成那样亲热。全不考虑老爹的感受。
李朝阳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
杏花自从那天和他抬杠以后，一直没有去过他家，他虽然很生气，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也就没有气到深处，随着几天的雨，气也就跟着下沒了，今天又看到杏花和林新成又那样的亲密，先是难过，接着又气愤起来，脸阴沉着蹲了下去。
朱书记看李朝阳不但不再往下讲了，还带着生气的样蹲了下去，以为他是在生许红兵的气，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他的短截他的话头。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他说:“咱别的也不讲啥了，让二队队长林庆祥讲一下他们以后准备怎样管理吧，咱不都说，三分种七分管吗？这一回林队长讲了以后，各生产队可不能再不重视了，把他们制定的管理措施也参照着实施实施。"
林庆祥本没有思想准备，他如实的说:“这个我还沒有计划。不过，通过这一次播种玉米，我得出了一个经验，以后我们干部再领活，不能再采取队长敲钟社员出工的老办法了，那样只会形成，路上一条线，地里一大片，干活一窝蜂，干活都稀松，出工不出力，劳动不见工的现象。我们要釆取明确任务，分工负责，视效果记工分的办法。不管干啥活，都分成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生产小组进行竞争比赛，把数量与质量结合起来进行奖罚，这样就调动起了社员们的责任感和积极性，我们这些当干部的就省了很多心。这一次我们的玉米高产实验组就又分成了两个小组，一小组的组长由林志强兼任，另一小组的组长由林新成担任，副队长林大勇具体负责两个小组的物资供应。常言说，老方子不治少病，我们也得跟上形势的发展。究竟他们俩个考虑没有考虑怎样管理，我也不知道，不如让他们自己说一说。反正我想，鸡找食用爪子往后挠，猪找食用嘴往前拱，各有各的生活方式，他们想的办法，不管怎么着，都是为了把玉米管理好，取得好收成。"
朱书记听了非常的高兴，就说道:“林队长前面讲的很好。你后边说的也不错，那就听听两个具体负责的小组长有什么打算，志强，你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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