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快乐心
那天妹妹说话伤我,以为我今晚不会来了。想着病人都是找亲人发泄情绪,也着可怜的妹夫看,我也要来换他回去休息一下。
来的时候,妹夫很是开心。看妹妹情绪也还好,脸上还有难得的笑容。妹夫估计还是怕我又弄不好妹妹,硬是磨磨蹭蹭,舍不得走。跟她打了水,擦了身体,又跟她把腿摆放她舒服的体位。妹夫把没有吃完的,剩下的所有饭菜都打包带回去给家里忠实的狗狗吃。妹夫披星戴月,寒风瑟瑟中开着夜车,终于能回去睡个安稳觉了。
我也是多事,给自己找不自在。妹妹说,脚后跟一直疼,跟她扰扰,也只能缓解一刻。我找值班医生跟她弄弄。
来了一个戴眼镜的女医生,医生手法有点不娴熟,扭动石膏,抬腿垫脚跟纱布时,彻底弄疼了她。她哭得稀里哗啦,嘶声力竭。女医生跟她绑了纱布,说疼痛是肯定的,跟她开粒止痛栓。我去拿栓塞进她屁股。
她一边捶打床栏杆,一边冲我吼叫。“你来干嘛?每次来是要我的命。好不容易今天强一点,又回到第一天的痛点了。”
我厚着脸皮,只当是没有听见。接着,她小便。我塞进便盆,她自己裤子没褪好,弄脏了。给她换裤子又弄疼了她,她说你咋啥都不会。意思就是老胡咋啥都会,啥事都能搞得她舒舒服服。
尿完后,她又疼得哼哼,烦躁不安。我又去找医生,跟她开了注射的止疼针。又拿了一片安定片给她服下。
她毫无睡意,说之前还知道怎么调整腿的摆位,现在浑身抽搐,又涨又麻。口里什么话就自顾自地噼里啪啦地倒起豆子。我站立不安,感觉今天真是成了个里外不是人的大罪人。干嘛今晚要自讨没趣来添乱。
我厚着脸又去找医生。那个女医生不敢来了。男医生在值班室绞尽脑汁,想着还有什么止疼药能用,连续用药也会不好。他就跟着我来看看,看是否纱布扯动了腿部。他剪开纱布,妹妹就哇哇地大叫疼疼,没敢动腿。就那样让腿搁在石膏板内。
这样搁着不固定,晚上睡觉肯定是不行的。这会妹妹开始安静下来,说瞌睡来了想睡觉了。医生说,药效起作用了。他说那就不打止疼针了,跟她把大腿和脚边的石膏松松绑一下,胶布贴一下,让她就这个体位好好睡觉就行了。
医生走了,她也终于安静了。她终于睡着了,听妹夫说,昨晚也是闹了一晚上。她今天要是不能睡觉,一直这样痛,我都要钻地洞。
都怪我多事,只要维持暂时安稳现状就行,差点就被恨成大罪人了。
在病痛面前,人真的是脆弱不堪入目。人的品性和底线啥也没有了,不管是多亲的人,那些发泄情绪的伤人话一点不会掩藏,脱口即来。
人只求平安健康,其它都是次要,如浮云飘渺虚无。因为前提要有好身体,才能去享受那些美好时光。
明天她要拆石膏做B超复检,看骨头情况再确定手术时间。明天她又会是一个痛并难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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