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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伦敦的清晨,天刚蒙蒙亮,灰色的浓雾罩着东区的上空,显得越发的寒冷和潮湿。露西阿姨已年过半百,是个体态臃肿但还算硬朗的中年妇女。丈夫比尔在一战中丧生,她就成了寡妇,作为一位不再年轻而又需要吃饭的寡妇,她需要一份职业来养活自己。小的时候,她在街上打零工没少挨饿,饥饿的滋味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像是早已刻在了骨子里,到死也忘不了。
这天和往常一样,露西早早地起床,穿上衣衫精神奕奕地快步下了楼梯,街道尽头是一栋廉价公寓,富有的莱斯利太太把公寓租了一群没有房子的工人。
露西阿姨来到公寓前,针织棉线开衫包裹着她臃肿的身体和面部长裙,她甚至还来不及好好地搭理下那一头金色的卷发,当然在她还年轻时,这头迷人的金色卷发也曾迷倒许多的帅小伙,只是现在她已经不年轻了,如果仔细看就能看见混在里面的银色发丝。
网图侵删唉……露西阿姨停下脚步,轻轻地喘息了一会儿。“我已经不在年轻了。”她想,随手把卷发拢在脑后,从口袋里掏出根橡皮筋随意地扎了起来。
此时,住在公寓里的工人们,在经历一天的劳作或者是在酒馆喝了大半宿的酒精之后正在酣睡,在梦里有面包、啤酒、红茶,还有穿着长裙的漂亮女人。
露西阿姨此时已经做完了准备工作,她拿出专用工具——约一英尺长的细长空心管,用竹子做的,看上去像是东方的某种可以吹走优雅音乐的乐器——她在管子的一头装入小小的晒干了的豌豆,然后把管子含在嘴里,右手插在腰间,跟着用力运气、抬头,管子的另一头对准了那些透明而安静的玻璃窗。
用力一吹,小小的干豌豆疾速飞奔而出,准确地飞向楼上那一排排的玻璃窗,跟着爆豆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噼里啪啦……就像是一首晨间奏鸣曲。
哦,该死,那个女人又来了!
老兄,行行好,谁能把她赶走,我给他六便士。
哈?六便士,你有吗?
……
有人在诅咒,有人在抱怨,尽管如此还是恋恋不舍地与床铺告别,不情愿地套上罩衫开始了新又不新的一天。
这就是露西阿姨的工作,在天亮时叫醒这些工人以便他们能准时去上工,薪水是每周六便士。
她是个守时而又认真负责的女人,直到所有的工人都按时出门,露西阿姨才将工具揣进长裙的口袋,面带微笑,显得心满意足而志得意满:劳动是义务,是美德,人活着就要劳动,不然就要挨饿!
此时,太阳出来了,微微露出半张脸,阳光驱散了浓雾,照耀着灰色石板的街道,街道两侧店铺陆续开张。前面不远处有家杂货店,她可以买些面包、糖、茶以及牛奶,然后一个人坐在桌前享受一顿丰盛的早餐。露西阿姨这样想着,不由得露出了愉快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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