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们踌躇不前,并不是因为能力不够,而是怕做的不好,让支持你的人失望,殊不知,他们所期盼的,正是你向前迈出的那一步…】
也许还剩一分钟,也许只剩短短的十几秒,亦或者几秒钟,总之在驼背老头计时结束之前,我选定了八号。
“你觉得咋俩是都选对了呢,还是都选错了?”见我选择了八号,皮衣女突然开口,言语中尽显妩媚。
“你选没选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选对了!”我一边搽拭掉手心的冷汗,一边回答。
皮衣女不以为然,悻悻问到:“有什么区别吗?”
我没打算回答她,只是轻轻“哼”了声,皮衣女自知讨了没趣,独自把玩起选中的那件青铜鼑来。
见我们各自都已选定,驼背老头随即停止了计时,“四位老板果然有魄力!”
“就别废话了,快点宣布结果吧”,早已等的不耐烦的络腮胡嚷嚷到。
“您几位稍住,宣布结果,老朽不够格,要等作东的亲自来揭晓”,驼背老头一边说话,一边看向隔间。
与此同时,隔间里先是传出一阵掌声,随即走出来一位体型偏胖的光头男子,身着灰黑色披风大衣,嘴里叼着一支吸了一半的雪茄。
“各位老板初来乍到,罗某本应亲自相迎,无奈形势所迫,这里先给各位陪个不是,还望几位见谅,见谅!”
想不到我们几个勾心斗角地赌了一把,临了庄家才露脸,说出去也是奇事一件。我倒是不在意这些,但反观其他三人,显然对这样的安排有些不满,但也不好直接说开。
“照我说,还是谈正题吧,别浪费大家时间”,络腮胡早已不耐烦了,频频插话。
如此一来,原本还打算寒暄一番的罗老板只能作罢,示意驼背老头将我们之前选定的号牌,编号朝上,对号摆在我们面前。
“四位可以自行翻牌,自行确认自己是否选择的是真品。”
听罗老板这么一说,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伸手想去翻牌,却被陆鸣拦住,硬生生用他那一双冷漠的眼神给我瞪了回来,他自己却慢慢悠悠翻看起结果来。
“大爷的!”,只听络腮胡懊恼地从嘴里蹦出这么三个字,重新将号牌扣在桌上。很明显,他选定的笔架,只不过是最普通的松木制成的,虽然上了漆,但连包浆都不完整,可见年代并不久远。
“怎么可能?”皮衣女本是喃喃自语,却不曾想没控制住音量,使在场的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看来只有您有机会了”,皮衣女面对着长发老头感慨到。
长发老头一边摇头,一边摘掉眼镜,叹着气无奈地说:“我也被打眼了,仿这画的,是个高手啊!”
“罗老板,您这十样东西里不会没有真品吧?”皮衣女语气略带气愤。
“真品还是有的,只不过你们看走眼而已!”一贯保持沉默的陆鸣突然开口回应。
“是吗,你那小跟班选的和我一样,都是赝品,最有可能是真品的现在都被证明是赝品,这就说明这里面根本就没有真品。”
“我跟你选的不一样!”虽然没亲眼看到结果,但听陆鸣这么一说,我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没看走眼。
“什么意思,你选的难道不是八号吗?”
“我选择的的确是八号,但八号却不是青铜鼑!”我这么一说,桌前的三人同时愣住了。我也没打算理会他们,接着往下说:
“大家可能都没注意,去掉盘子,桌上的物件只有九个,而一开始管家说的很清楚,是从十件中选出一件真品,我想就算管家上了年纪数错了件数,像罗老板这么精明的人肯定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吧!”
“你是说…,难道,这盘子!”长发老头恍然大悟,重新戴上老花镜,开始观察起盛放物件的盘子来。
“没错,这放青铜鼑的盘子也算一件,它才是真正的八号。因为这一大一小两个鼑,大的纹龙,小的纹凤,它们实际上是一对,按照古玩行的说法,若只出现其中之一,尚可算是一件,若是同时出现,就只能算是一对,不能拆开单算,所以这小鼑,也是您的”。说话间,我客客气气将鼑推向皮衣女。
看来,郭老和陆鸣说的没错,古玩行就是江湖,只不过江湖中斗得是刀剑,争得是名利,而古玩行,更多的斗得是心计。如果不是偶然间发现了破绽,又有谁能想到,这端载古董的木盘,其实才是最值钱的古董呢。
“小兄弟好眼力,罗某佩服,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这是什么木材制成的?”
“嗯,材质极具光泽,文理笔直,色偏灰紫,如果没看错,应该是刚制成不是太久的紫心木吧”。
紫心木只生长在南美洲的热带地区,数量较少,在国内几乎很难看到,价值也比国内常见的紫檀红木要高出很多。看盘子的外观和色泽,十有八九是紫心木,如此难得的宝贝,竟然用来制成盘子,若不是有意为之,还真有些焚琴煮鹤。
“哈哈哈,果然识货,难怪只有你能看出来。各位,实不相瞒,这桌席确实只有这一件是真品!”
“那你这明摆着是在玩我们嘛!”络腮胡恨的牙痒痒,拳头都攥了起来。
“罗老板,大家伙可都是诚心诚意来求宝的,您可不能这样忽悠我们啊”,皮衣女一边拨弄着自己的长发,一边说着妩媚的话。
“这样的做法,确实很难让大家释怀,罗老板,您说呢?”长发老头也站起身来,目光直直地盯着罗老板。
霎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哈哈哈,几位先坐下,既然大家都觉得这样不妥,我倒有个办法。我这里还有一尖货,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竞拍一下?哦,为表诚意,之前各位选中的赝品就当罗某赠与各位了,一分钱也不要,你们留着当做竞拍的筹码如何?
“我看可行,我想大家也都不想空手而归吧?”长发老头率先表明了态度,其他两人也点头表示同意。
我只能在心里暗暗嘀咕:罗老板的做法看上去合理,但对于我和陆鸣这个唯一从赌局中胜出的一方而言,没落到任何好处,罗老板再怎么大方也不可能把一件价值连城的紫心木白白送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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