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合同一出阴霾扫
第二天清早，闹钟响了第三遍蒙彦秋才懒洋洋地爬起来，尽管她酒量不错，但宿醉的感觉还是很不好，再加之心情烦闷，连哭的欲望都没有了。
匆匆煮了袋方便面吃掉后，便招了辆出租车准备去上班，刚一上车，一只手便吊在了车窗外——菲利普又来了，来干嘛，他说他来道歉。
“什么？你把秦子轩打了？”蒙彦秋这才听说了昨晚的状况，更是无言以对，果断关窗，并甩下一句《流星花园》里的经典台词：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哈？”
然后聪明的司机油门一轰，扬长而去。
菲利普把秦子轩打了，换而言之，就是在客户的面前把同事打了。蒙彦秋给妈妈去了条短信，陈述了一下事实，并提出了要求：分手，必须，立即，马上！绝不回头！
妈妈现在应该在睡懒觉，不会那么早看到短信的，发完短信后，蒙彦秋戴上耳机，放起音乐，把手塞进了手提包里。
成都的早高峰堵得一塌糊涂，蒙彦秋心里也不着急，反正每天为了这个早高峰自己都提前很早就出门，现在就算堵上半小时也不着急，于是塞上耳机开始闭目养神。
突然，手机里播放的音乐顿了一下——再一听,原来是手机在响。
来电显示，十一位手机号码，陌生来电。
电话里传来彩铃音乐声，好一会儿，音乐终于停下来了，传来了蒙彦秋的声音：
“喂，哪位？”
“你好，小蒙，我是林亚。”
原本还沉浸在“分手快乐”中的蒙彦秋顿时清醒了许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大脑开始迅速运转：林亚为什么会打电话来？为什么没有用他的办公室电话？从他的语气中又能分析出写什么来？这生意是成了还是黄了？
……
“你好，林主任，对不起，昨天真的很抱歉。”
最终，只憋出来一句中规中矩的话来，蒙彦秋估摸着，自己语速平缓，林亚应该听不出来自己其实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其实我没事儿，有事儿的是你的朋友秦子轩，”林亚笑道，“我准备去看看他，想问问你他家住哪儿。”
林亚要去看望秦子轩？这两人虽说昨天在一张酒桌上见过，但如果用“看望”来串联这两人，就好比不同次元的两个角色阴差阳错出现在同一时空，简而言之就是，张飞打岳飞，打得满天飞……
见蒙彦秋一时没回答，林亚接着说道：“昨天我也喝多了，把他送到医院住下之后就离开了，刚才给医院去电话，护士说他并没有住院，而且处理好伤口之后就离开了。”
“他被打得很严重吗？我才应该去看看他。”
对，就这么说，然后接他一起去看机器猫，再道个歉，说不定生意也还有挽救的余地……
“你就不用去了，”林亚说道，“你抓紧时间把合同拟好，下午给我送过来。”
什么叫“好像春雷响四方”，这就是希望满满的春雷啊！蒙彦秋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回答了一个字：
“好。”
“那好吧，你把秦子轩家的地址发给我，我们下午见。”
“好的，下午见。”
通话到此结束，林亚并未听出任何异常，等短信收到之后，便给钟奎打了个招呼，提了一篮子水果离开了单位。
等林亚离开之后，钟奎才记起自己的外套，昨晚自己喝断片儿了，听林亚说后来和蒙彦秋的男朋友杠上了，他十分遗憾没见到蒙彦秋那所谓的男朋友。
林亚就这样出现在秦子轩的家门口，秦子轩一看见他便有一种供神仙请菩萨的感觉，蒙彦秋不在身边，他感觉要紧张很多。
一说起昨晚的事儿，秦子轩简直是委屈啊委屈，望着茫然的林亚简直就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一下子也就放轻松了。
“我觉得我们都很无辜，菲利普一开始对我就充满了敌意，就好像怕我会和他抢彦秋一样。但实际上，他对彦秋也不见得多好，除了整天疑神疑鬼，一点实事儿也没为彦秋办过。”
“既然他们的关系如此，那又为什么会被定义为男女朋友？”林亚又问。
“自从上一次菲利普醋心大发，嫌彦秋与你通话比与他通话时间多，摔坏彦秋的手机后，他们就已经分手了，不知道为什么，双方的家长好像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还在拼命的撮合他们。”
撮合？林亚哑然。昨天看菲利普父母的样子，那可不是所谓的撮合，那压根儿就是“上山打老虎，人多力量大”的状态。
“我们所有的姐妹都在劝彦秋分手，因为他们真的不合适。但彦秋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谈恋爱应该是什么状态，再加上她又是出了名的乖乖女，特别听父母的话，她父母认定菲利普适合她，她也只好忍了。”
“所以，你才说，菲利普是小蒙名义上的男朋友？”林亚笑着问道，若有所思。
秦子轩点头。
“明白了，谢谢你！”林亚起身，告辞，“你好好休息，我该回去签约了。”
“签约？和谁？”
秦子轩神经一颤，噗通从沙发上跳下来，站了起来。
“你们。”
回到办公室的蒙彦秋干劲十足，就像装了金霸王的玩具兔似的，风风火火地拟好了合同，签好字，盖好章，走流程，送审……完毕之后才在自己的格子间里坐下来，长舒一口气——
姐妹们已经望她大半天了，毫无疑问，由于苗小猫知道，因此全世界都知道昨晚菲利普得罪了林亚，也都以为蒙彦秋的这单生意扑街了，哪知道今早她一来就是一副阴霾全扫光的状态，看来，扑街是假，该庆祝才是真。
此时，蒙彦秋手里的合同更说明了问题，林亚这座高峰，终于被她给征服啦！
“其实应该多谢谢机器猫，”蒙彦秋指着秦子轩的空座位说道，“我今天才知道，菲利普昨晚把他打伤了，林亚现在都亲自去慰问他了，说不定正是因为机器猫舍身取义，他才同意签约的。”
有道理，众美女长“哦”了一声，大家都明白。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这件大格子间里，挨着坐的几个格子间共用一条线，一个姐妹接起了电话后，回头对蒙彦秋说道：
“秋姐，找你的！”
“谁啊？”蒙彦秋问。
“像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中年女人？蒙彦秋心想，也许是老妈懒觉睡醒了，看到短信了，于是来电话了，不过为什么打座机？想到这儿，她鬼使神差地按下了免提：
“彦秋啊，我错了，我不应该打那只叮当猫，我也不应该骂那个林亚。但是你要相信，这都是因为我爱你！我实在是太爱你了，看到不能自已！但是我没有想到我们的爱情为什么会受到那么多阻碍？为什么你的姐妹们都要说我的坏话？为什么你的亲戚们都要泼我的脏水？为什么你妈一定要嫌弃我没有钱？为什么整个社会都再给你施压？就因为你也爱我吗？我不过是想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啊，为什么上天就这么容不下我们的爱情呢……”
长篇大论，菲利普的声音，蒙彦秋一声不吭地挂掉了电话。
随后姐妹们发出一阵反胃的声音。
“不是说中年女人打的吗？”
“刚才真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我还以为是你妈……”接电话的姐妹赶紧解释。
好吧，说不定是菲妈打的，等自己接电话之后，再让菲利普来“真情告白”。
为什么座机电话没有黑名单功能！
中午饭过后，蒙彦秋乐呵呵地跑去司机班要车，才发现那个吃坏肚子的Q7司机还没回来。小车队长默默地又把Q7的备用钥匙摸出来，摆在桌上，蒙彦秋看看这辆倒霉的Q7，算了吧，自己还是打车去吧。
钟奎被派在办公大楼下等着蒙彦秋，好一会儿，才看到蒙彦秋抱着一大摞资料和合同下了车，还把衣服还给了他。上电梯，上楼，钟奎把她送到了林亚的办公室，才笑了笑，关上了门。
“您好，林主任。”
一想起昨天的事儿，蒙彦秋有些拘谨。林亚好像无所谓一样，站了起来，招呼她坐下。
蒙彦秋这才在林亚的办公桌对面坐下来，翻开了手中的文件夹，把需要签约的合同文件一份份一字排开，摆在林亚的面前。
林亚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简单地问了问提货时间，以及继续合作的意向，就拿起笔“唰唰”签下了合同。
蒙彦秋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现在林亚大笔一挥签了字，这单生意就算做成了，这块硬骨头总算是啃完了。
“听说，昨天挡你路的，是你的男朋友？”
一直想回避的话题，结果就这样被林亚提了起来，蒙彦秋面漏尴尬的神色，一边收拾合同一边道歉，“昨天真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我已经给我妈说了，我要彻底分手，我保证这家伙以后不会再来捣乱了。”
“谈恋爱这事儿可是靠自己做决定的，和父母可没什么关系。”林亚笑了，“难道你的父母能阻止你男朋友来找我吵架吗？”
蒙彦秋一听，顿时汗毛倒立，头抬起来望着林亚，“他还找你吵架啦？”
“不是吵架，他那一拳头本来是想打我，结果秦子轩见义勇为帮我挡了。”
林亚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像在表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而蒙彦秋越听越郁闷，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算了。
“对不起，林主任，实在是对不住，我原本以为他找我吵吵就算了，我不知道他还把气撒到你身上去了……对不起啊对不起……”
蒙彦秋一个劲地道歉，脑袋口快磕到桌面上了；林亚不由得好笑，他可没有存心恐吓的意思，哪知道蒙彦秋对这件事非常介意，估摸着，这姑娘是怕得罪了自己，到手的合同又飞了吧。
林亚悄悄地在憋笑，然后一本正经地敲敲蒙彦秋面前的桌子，惹的没脸抬头的蒙彦秋赶紧抬起头望着他。
“想好好赔罪吗？”
面对林亚严肃的表情，蒙彦秋精神紧张到了极限，双手握紧了合同，生怕他一翻脸给收走了。就这样盯了约五秒钟，蒙彦秋点头了。
这时候林亚的表情突然变得没那么严肃了，甚至轻轻笑了起来。
“那，你请我看场电影吧。”
看电影？蒙彦秋对这个答案很是诧异，眉头一抖，开口问道：
“你……想看什么？”
“盗墓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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