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实施抢亲,招娣特地去找李保长,招娣说:“我的阿姐家穷,外甥娶亲困难,唯一的办法只好去抢亲了,你看行不行?”
李保长并没有反对,因为他并不敢得罪招娣,主要害怕她到胡肇汉那里告状,弄不好这个保长当不了,恐怕连这条老命都难保住。他暗自嘀咕,怎么办?
“你有权有势,还是你给出谋划策吧。”招娣看着李保长说。
“我是一个小保长,手底下也没有人手啊。”李保长开始装聋作哑。
看得出,他是一个不敢冒险的人。
“这样吧,你借我一条木船就行,其它事情我自己想办法。”招娣晓得他家有一条木船。。
李保长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很痛,的确他有一条木船,那是他花二十个银元新近打造的,上次他的连襟要借他的船,他都没肯,为此他连襟说他是世界上最小气之人。
李保长担心,这船去抢亲若被人家截获,那可如何是好?
他显然是不肯出借船的。
“你不借船没有关系,我可以另外想办法。”招娣咬咬牙根说。
李保长可能担心她去找胡肇汉,把事情搞大了而不可收拾,他说:“借船给你可以,但前提是,一不能将船弄坏,二不能将船弄掉,要完好无损地还给我,我们得先订立一个契约,不然口说无凭。”
“那我叫胡司令与你订立契约吧。”招娣不慌不忙说。
“这……这点小事惊动胡司令不太好吧。”李保长吞吞吐吐说。
招娣也不想惊动胡司令,她的目的就是想借到船。
李保长似乎明白了招娣的心思,她非得借到船不可,于是他下了很大的决心,郑重其事地对招娣说:“那我可以把船借给你,另外我有一个船工,他要跟在船上的。”
招娣想,现在不仅有船,还有船工,这就是两全其美了,她说:“那最好不过了。”
她对李保长说:“事成之后,我会谢谢你的。”
李保长看着她的大胸脯,有些想入非非了……
早晨,整个船蓬浜在浓雾中若隐若现,王老大的豆腐坊已经热气腾腾了,在草棚里分不清是晨雾还是柴火的烟雾了。
“阿二娘,如果阿二娶了媳妇,就用不着你赶早起来烧火了。” 王老大在柴灶前忙前忙后。
“你是想叫媳妇烧火啊?”王母的脸被柴火烤得黑红黑红的。
“那当然呀,我们穷人家,娶媳妇就是想多一个劳动力嘛。”王老大说。
“你也不要指望她能帮你什么忙,说不定她嫁过来就有喜了,这样你啊我啊就抱孙子了,这样我还得服侍她舒舒服服哩。”王母站立起来拍着衣裳的灰尘。
“那样也好,我累死也是快活的。”王老大布满皱纹的脸洋溢着欢乐。
“阿爸,娘,你们起来干活怎么不叫醒我呀?”王阿二出现在豆腐坊了。
“儿啊,娘告诉你吧,是你阿爸不许我叫醒你的,就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因为你年纪还小,以后有许多活儿需要你去做的,你可不能累坏了小身子呀。”王母赶紧对他说。
“娘,你不是说力气用不完的,今天用完力气了,只要睡觉了,那么力气又有了。”王阿二眼睛一闪闪的。
“你娘说的没错,干活就是愈干劲愈大呵。”王老大附和着说。
“这些活父母就能干了,用不着叫你来干的。”王母又补充说。
“我想跟阿爸学做豆腐。”王阿二站到了他父亲的背后。
“好,我手把手教你。”王老大用勺子舀着黄豆。
“阿爸,我来舀黄豆。”王阿二抢过了勺子。
王母见之,说:“儿啊,你还小,等长大点儿再来与你阿爷一块做豆腐吧,现在让你父亲做,不要影响他做豆腐呵。”
王阿二不允,仍然用卵子舀着黄豆。
“你娘说了,你现在年纪还小,这力气活还是让我来干吧。”王老大又抢过了勺子。
“儿啊,天还没有大亮,你回去睡觉吧。”王母用手拉着王阿二说。
“不,我要看阿爸做豆腐。”王阿二站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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