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上大学时,总是很新鲜很好奇,好似出笼的鸟儿,非常自由。然而自由久了,又仿佛很想念旧日的同学,恰在此时,在同一座城市另一所学校读书的高中同学相邀一聚,我便兴冲冲奔去。他就读的学校是个工科学校,男生,男生都是男生,听说女同学来玩,一个宿舍的舍友都聚笼来凑热闹,大家在一处聊天和吃饭过后,时间还早,便有人提议去滑旱冰。
我对一切都是未知的,喜欢尝试的,有点傻乎乎的,便跟着这些个“居心不良”的男生们一起去玩。大家租了旱冰鞋,是那种简易的,一个木屐下有四只轮子,上边是系在脚面上的带子,男生一穿上便如鱼得水滑入冰池,而我第一次玩,穿上旱冰鞋连站都不敢站,只在围栏处扶着慢慢行走,越走越感觉自己无法驾驭这项运动,但是又不好意思脱鞋走人,终于在大家的生拉硬拽下离开围栏,试图滑行,但失控的我立马摔倒了,屁股很疼,我不敢继续尝试。
高中男同学并不好意思拉着我的手去滑,一方面我们只是同学之情,另一方面他也刚开始学,滑的并不很好,根本没有达到照顾别人的程度,于是他的舍友辉和明接受了教我滑旱冰的任务。辉拉着我的手,我此时也是第一次与男生牵手,却因为害怕摔跤而丝毫没有女孩的羞涩,我只想要安全,我紧紧的抓着辉的手,一点都不想放开,辉滑得速度逐渐加快,我跟不上了,我好害怕,辉却挣脱了我的手,我吓得哇哇大叫,明从远处快速地划过来,减速,扶着快要跌倒的我,顺势绕我一圈,帮我保持了平衡,我感激地望着他,他身材高大、外貌英俊,我需仰视,我又觉得这是我的救命稻草,很想抓紧他。
在辉和明的鼓励和推动下,我一次又一次离开围栏,却一次又一次摔倒,摔得很疼,现在想来,我胆子也够大,身体也够好,经得起摔打。终于在摔了七八跤后,明似乎感觉到一丝怜惜和心疼,也终于为他与辉的恶作剧感到一丝歉疚,而我却一直蒙在鼓里。他们一开始便“居心不良”,想与异性有亲密接触,便故意借着教我轮滑,想把我推来推去,或者趁失控时抱着我,而我只是单纯地想学习轮滑,想要他们的帮助,并对他们及时地搂抱和扶持报以感激的微笑。当明不再为了搂抱而帮助我时,我却是非常渴望他的帮助,他的顺势而拥,因为他的技术那么好,总在我惊慌无措、跌跌撞撞时,突然飞一般的从某处赶来,牵了我的一只手,顺势环绕一周,恰好拥我入怀或者从低处扶起我,继续带我体验风一样速度和自由,我喜欢这种状态,我喜欢在我无助时,有这样健壮、高大、又温柔的双臂和胸膛,我为男性的粗犷和阳光所吸引和陶醉,我不怕摔倒了,因为有了明的保护,我再也没有摔倒,即使快要摔倒了,也会有明突然赶来的从背后的搂抱和裹挟着向前滑行,我甚至开始迷恋明的怀抱。
滑旱冰时间到了,我仿佛由梦中回到了现实,为自己内心小小的真实感受羞红了脸,好在天黑谁也看不清。我与同学告别,与明告别着,心里却有点依依不舍,但我含蓄的作风却丝毫没有表达什么。
风吹过便吹过,他不曾听到我的心跳,也不曾感受到我因情绪波动而发红发烫的脸,他只是以为我因为运动而发热。再见便是永别,我不知道他的全名,甚至不知道他的清晰面孔,只记得他顺势的拥抱,宽阔的胸怀,却是我的救命稻草,和我的渴望!
轮滑啊,你可曾懂得你给我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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