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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最后一滴眼泪留给我(完结)

【短篇小说】最后一滴眼泪留给我(完结)

作者: 芊墨柒 | 来源:发表于2018-09-22 15:51 被阅读81次
    【短篇小说】最后一滴眼泪留给我(完结)

    (一)

            那张照片在她的怀表里,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照片都有些许泛黄。这块怀表她也带了很久,久到已经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

            在照片里,有一个男孩。虽然相片已经泛黄,但是男孩那帅气的脸庞与灿烂的笑容,透过那旧照片,还能一一浮现在眼前。

            如今她穿上了婚纱,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婚礼的前夕,她摘下这块她珍若生命的怀表,眼泪还是不断地往下落······

            曾经的一切那么美好,美好到就像一个梦。所以,是梦总会醒的,对吧?可是她依旧不愿醒来······毕竟,十年前,那个照片里的男孩给了她最好的爱。

            现在明明也很幸福,可是这份幸福总像是缺少了些什么。

            十年前,她是个乖巧、文静,长得漂亮,老师眼里典型的好学生;而他,是个阳光帅气、聪明的大男孩。

    (二)

            那天,林娜走在蜿蜒的小路上,路上没有一个人。身为好学生的她虽然长得漂亮,可她总是独来独往,是同学眼里的怪人。

            “哎呦,这不是好学生林娜吗!”一群男生忽然出现在林娜面前,其中一人阴阳怪气地说着。

            林娜看着周围,她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她看着那人群中冷眼看着她的男生,明明是那么地帅气,却给人无法靠近气场。她明白,这一次她再也逃不过了,毕竟是她对不起她在先。

            在林娜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许飞,那时的他们不是现在这般模样。许飞有一个大他七岁的姐姐,在林娜的印象里,许飞的姐姐就像天使一样,无所不能。那时的林娜与许飞是很好的朋友,尽管林娜的家境要比许飞家差很多。

            可是,这样青梅竹马的好景并不长。在林娜七岁那年,她失足落入了水中。在林娜仅有的记忆里,许飞的姐姐为了救她,自己溺水身亡了。从那以后,林娜忘了以前所有的事,却唯独这件事。因为每天晚上,她都会做这同一个梦,在夜里惊醒。数年来都是如此。她夜夜都不敢忘。

            也是从那以后,许飞开始处处为难她、捉弄她、欺负她。林娜一直忍受着,把这一切当成了一种赎罪。

            林娜看着许飞,正认命得想要放弃抵抗时,她听到了一个声音,宛如天籁:“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生好吗?”林娜吃惊地转头看向那个人——

            阳光以最完美的角度,勾勒出男孩帅气的脸庞;那双明亮眼睛像是星辰,却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耀眼。他的身上还有一阵淡淡的清香。

            男孩将林娜挡在身后,倨傲地盯着许飞。

          “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我的闲事!”许飞冷冷地说。

            “周浩宇。”林娜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许飞他的名字,但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林娜看着那道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感觉是那样的高大。她的心底微微泛起了涟漪,有些出神地望着。等她回过神来,周浩宇已经将许飞他们赶走了。

            “你没事吧?”周浩宇关切的声音落入林娜的耳朵,那声音轻轻敲击着她的心。林娜忽然有些慌张,忙摇了摇头。

            周浩宇好似没有注意到林娜的异样,向她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我叫周浩宇,你呢?”说着他伸出了手。

            林娜看着那双白皙的手,慢慢握住,脸颊微微泛红,轻声说:“林娜。”

            “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不太安全。”周浩宇细心的声音丝丝入扣。

            “不用了。”林娜忙抽回被他握住的手,转身就跑。跑到一半,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这个忽然传入自己生命的男生,很想他不只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于是大声喊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回答她的,是一个比阳光还要温暖,还要灿烂的笑容。

            林娜不知道,从这一天起,她的命运已经开始发生了改变。

    (三)

            第二天早晨,阳光悄悄溜进教室,懒洋洋地洒在每个人身上。

            “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老师话音一落,一个帅气的男生便跨入了教室。林娜呆呆地看着他。那不是周浩宇吗!穿上校服的他依然那么帅气,班里的女生早已发出花痴般的声音。

            正在林娜出神的时候,周浩宇走到了她的旁边:“我可以坐这儿吗?”

            温柔的声音传入林娜的耳朵,将她的思绪拉回。她正要回答,却听到了另一个声音响起:“老师,让周 浩宇坐我的位置吧,我坐林娜旁边。”林娜回过头去,见许飞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忽然心中被另一种情感占据。于是她站了起来,直视着老师:“不用了,老师。让周浩宇坐我的旁边吧。”

            说完,林娜回头看见许飞那张扭曲的脸,他好像正要说什么。想必老师已经发现那尴尬的氛围,此时当事人一发话,也就顺势说下去,不让许飞再说什么了:“既然这样,周浩宇你就坐在林娜旁边吧。”

            周浩宇向林娜微笑着坐下,阳光映衬地刚刚好。林娜看着他,心好像被微微地触动,有了异样的感 觉。

            这种微妙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许飞的一句话打断了——“林娜,你会后悔的。”

            林娜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她瞟了一眼周浩宇,他是那么地阳光,一想到他会因为自己而被卷入这场自己与许飞的恩怨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似乎是感觉到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周浩宇笑着问林娜:“你怎么了?”

            “啊?”林娜看着那张英俊的脸,几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不应该和我走那么近的,许飞会找你麻烦的。”

            “我不怕。”周浩宇自信的样子,让林娜也渐渐地感到安心。

            之后的日子,林娜常常与周浩宇待在一起,一起做题,一起吃饭。只是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些东西发生了改变。

            林娜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一个月后的班内篮球赛,许飞与周浩宇各成一队。

            场上的比赛打地如火如荼,正在林娜看地入神的时候,不知谁的手推了一把正跳起投篮的周浩宇,只见他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地上有一摊血迹。林娜冲了过去,周浩宇已经被老师送去医院了。

            林娜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强烈的第六感却告诉她,这件事与她有关。

            果然,当她抬头,正巧撞到了许飞那一脸得意的样子。

            不知哪来的勇气,林娜冲到了许飞面前,大声质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随着这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

            许飞冷笑着看着林娜:“怎么?这么关心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林娜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不是吧,许飞为什么要这样做?”“真的是许飞吗?”······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吗?没有的话,就不要像只疯狗一样在这儿乱咬人!”许飞冷冷地看着林娜,他忽然发现,这再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小女生了。

            “你!”林娜被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我会找到证据的!”说完转身就要走。

            许飞在林娜转身时拉住了她的手:“为什么?”林娜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想干嘛,“为什么这么护着周浩宇?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证据?他有那么重要吗?”

            林娜试图甩开他的手,却发现他越握越紧,于是瞪着他:“为什么?!因为他是我现在喜欢的人!而你伤害了他!”

            此言一出,许飞怔怔地松开了手,人群也又开始骚动。林娜头也不回地跑了,却又听到许飞在身后说:“你不用找证据了,我会向老师自首的!”

            林娜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的许飞早已没有了曾经嚣张的样子,有的只是一些落寞。

            林娜一路狂奔去医务室,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也不知去哪里寻找周浩宇,忽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心里清楚地明白,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大男孩,可她却一点也不了解他。

            第二天,学校的晨会上校长就宣布了对许飞的停学通知。林娜一时间内心有些复杂。只是这种情绪很快就被另一种情感代替了。

          林娜在走廊上遇到了正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许飞,此时,走廊上空无一人。

            林娜想装作没看见,许飞却叫住了她。林娜看向许飞,小心翼翼地说:“你有什么事吗?”

            “我,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许飞没有了从前的不正经,一脸正经地看着她,“我喜欢你。“

            “你疯了!“林娜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发痛。

            “不然你以为我一直捉弄你,难道我有病吗?“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也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

            “因为你喜欢周浩宇,是吗?“

          “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喜欢周浩宇的问题!“林娜不知道的是,此时正上楼的某人,恰好听到了这句话,嘴角微微上扬。

            “那还有什么问题!因为这些年来我的捉弄吗?那我向你道歉!“

            “许飞,你别傻了!我害死了你姐姐!你亲姐姐!“林娜的眼眶渐渐泛红,这件事几乎快成了她的心病。

            “我姐姐。“许飞喃喃道,”你错了,我姐姐根本······“

            “你别逼她了。“周浩宇忽然出现在林娜身边,用手搂着她。

            “周浩宇!“林娜一脸惊喜地看着他,他头上的伤口在此时格外得显眼,”你的伤没事吧?“

            许飞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人,忽然有些灰心,独自一人走开了。

            “许······“林娜刚想喊许飞的名字,却被周浩宇堵住了声。

            这个吻来的如此突然,凉凉的却又如此温暖。

            周浩宇松开了她,一脸认真地说:“林娜,本来不想那么早说的,但知道了你的心意,又发现自己有了情敌,忽然很有危机感。“林娜脸红红的,看着周浩宇,”我爱你。“

            “嗯。我也喜欢你。“林娜红着脸,从周浩宇怀中跑开了。

            那初雪般的第一个吻,在林娜的心头渐渐荡漾开来,甜甜的,很幸福。

    (四)

            自从篮球事件之后,许飞就再没来上过学。大四的时光也渐渐就要过去了。在毕业之前,周浩宇带着林娜去了一个地方。

            那里很美——一条蜿蜒的小溪环绕着草地。草地上,青草碧绿,落英缤纷。

            那是夏天的夜晚,天空繁星点点,草地间还有许多的萤火虫。周浩宇拉着林娜的手,带着她在这片草地上看星星。

            “浩宇,这儿是哪?它好美!”林娜看着星空,一脸惊奇地问。

          “娜娜,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常来。”周浩宇和林娜躺在草地上,双手枕着头。

          “浩宇,马上就要毕业了,毕业后我们还能······继续在一起吗?”林娜忽然有一些感伤。

            “傻瓜,虽然离开了学校,步入了社会,可是我们还是我们啊。”周浩宇笑着看着身边的女孩。都说逆光的女孩最美,此时的林娜在周浩宇的眼里,就像是仙女下凡。

            “浩宇,那天你是不是听到了我和许飞的对话?”林娜翻过身,认真地看着周浩宇。

          “嗯。”身边的女孩袒露心声的那天,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我说的关于他姐姐的事吗?”林娜的眉头微皱。既然决定和周浩宇在一起了,她不想对他有所隐瞒。

            “如果你想告诉我,那么你一定会告诉我的,不是吗?你不告诉我,总有你的道理。”周浩宇看着身边的人,藏在心底的保护欲被唤醒,忽然很想为她抚平伤痛。

            “谢谢你。”林娜顿了顿,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情绪,“你愿意听一个故事吗?”

            “嗯。”看着周浩宇那双发亮的眼睛,林娜忽然就很安心。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因为它是一个梦,可它无比真实。”说着,林娜陷入了那最深的回忆——

            “其实我很早就认识了许飞。那时我们都很小,一开始我们是很好的朋友,邻居们都说我们是什么青梅竹马。许飞还有一个姐姐,她大我们七岁。因为年龄相差不大,又都是女孩子,所以我们也是很好的朋友。不过,许飞他们家的家境要比我们家好的太多。”

          “其实,当时我们都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可是意外发生了。就在我七岁那年,因为我贪玩,趁大人不注意,一个人跑到了河边,去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记得后来不小心落水了。因为大人都不知道我跑出来了,所以根本没人知道我溺水了。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有一双手把我救了上来。”

          “上岸之后我就昏迷了。等我醒来,我还在河边,只是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我看到有很多人在水里捞着什么,然后我就听到许飞在喊姐姐······”

            林娜说到这儿已经泣不成声了。周浩宇抱住了她:“没事,都已经过去了,他们不会怪你的。”

            “可是······我······害死了······许飞的姐姐!”林娜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别怕,如果你觉得不安,那么我和你一起去向许飞他们赎罪。”周浩宇温柔的声音响起。知道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故事,他忽然好心疼,他忽然好希望自己早一点出现在她面前。

            漫天的繁星为证,这一句话语比任何药剂都有用,这在林娜心底已久的伤痛就这样被轻轻地抚平了。原来,把一切都说出来是这么美好。

              “可是为什么说你不知道真与假呢?既然这么让人难以忘记,又怎么会不知道真假呢?”周浩宇问出了心底最深的疑问。

            “因为,因为,这是我从小到大做的一个梦,没有一天不做。而且,从那天以后,许飞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处处找我麻烦。可惜,那次溺水让我忘了之前所有的事······”林娜看着周浩宇,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靠去。

            周浩宇抱着怀里的女孩,心一阵阵的疼。

            “ 娜娜,别想了。你看,是流星!”顺着周浩宇的指尖,林娜看见了那一颗一颗划破天际的流星。

            “浩宇,我们许愿吧。”林娜擦干了眼泪,高兴地说。

            “好啊。”说着,周浩宇闭上了眼。林娜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也闭上了眼睛,她希望一切都可以像现在这样。一直美好下去,可以和身边的男孩一直到老。

    (五)

            大学转眼就毕业了,林娜始终未曾再见到过许飞。

            在毕业典礼上,最后一个节目是周浩宇的。原本节目单上的节目是他一人的独唱,不料,他却不按常理出牌——

            他缓缓走到了林娜面前,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地开口:“林娜,大学结束了,你问过我,我们还能不能再像之前一样,现在,我想在众人的见证下,告诉你——”说着,他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一枚戒指,“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娜吃惊地望着向自己求婚的周浩宇,激动地落下了眼泪。周浩宇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周围的老师和同学们都起哄的喊着“嫁给他”。

            “我愿意。”

            毕业后五天,周浩宇和林娜就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只是林娜不知道的是,许飞在他们结婚前找过周浩宇。许飞问周浩宇:“你是真的爱她吗?”

            “这一点还需要我再想你证明吗?”周浩宇对许飞的突然到来,并不十分喜欢。

              “我只是想说,你真的了解她吗。”

            “怎么?你是想告诉我你姐姐和她的事吗?”

            “她告诉你了?!”许飞有些震惊地看着周浩宇,他不敢相信,林娜已经如此爱他了,“看来,我永远都无法得到她了。”

            “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在以前不好好对她?你明明比我早认识她很久!你却总是在折磨她,让她备受良心的谴责!”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所做的在任何人看来对她都是欺负,其实······”

            “其实什么?”

            “没什么。就这样吧。麻烦你告诉林娜,让她原谅我,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对了,提前祝福你们!”说完,许飞沉默地离开了。

              周浩宇没有将这一切告诉林娜,他怕她又胡思乱想。

              婚礼上,因为有很多的大学同学,一切就好像始终停留在了他们最美好的年华。

    (六)

            原来,林娜一直以为像这样的生活会很久很久,一直到世界的尽头,可她从没想到,这一切也有可能是命运与她开的一个可怕的玩笑。

            那天林娜陪周浩宇外出应酬,可谁都不会想到,意外也会随之而来——

            前方有一辆大货车失控了,周浩宇为了救林娜被卡车撞了。

            手术室的灯亮起,林娜的心随之渐渐地发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娜仿佛又回到了几年的夜晚。那种害怕,再一次将她侵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灯灭了。迎接她的却是另一个深渊——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家属请节哀吧。”医生一脸疲倦。林娜脸色苍白,瘫坐在地上。医生有些于心不忍:“病人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让我转告你——嫁给许飞,他姐姐的死与你没有关系。”

                林娜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之后在为周浩宇准备葬礼时,没有人看到过她哭,她只是双眼永远无神。在周浩宇的葬礼上,许飞也来了。

              许飞看着林娜这样,他再也忍不住了,在最后找到了她:“林娜,你想哭就哭,这算什么?”

            “你知道什么!他是因为我而死的······”林娜喃喃道。

            许飞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别这样想。而且,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姐姐她······”

            “你不用告诉我。我知道,你姐姐有抑郁症,她是自己去······而我只是想救她,可惜我没有能力······”说着说着,林娜的眼泪开始滑落。

            “你知道?”许飞有些意外。

              “浩宇在手术室的时候,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林娜哽咽着,“从前没有人因我而死,如今他却因我而死······”

              林娜说不下去了,转身离开了。她没有办法面对许飞,面对这个周浩宇希望她嫁的人。

    (七)

            自从周浩宇的葬礼后,再没有人见过林娜。谁都不知道她在哪,许飞也不知道。

            很多年以后,许飞收到了一张从美国寄回的照片——那是林娜与一位美国人的结婚合影,可她并不幸福。照片的背后有林娜的几句话——

            许飞,想来在国内我能联系的人也只有你了。其实我没有告诉你,周浩宇的遗言是——嫁给你。原谅我做不到。我害怕这个环境,害怕看到、想起曾经的美好,所以我选择了出国。现在我身边的人很爱我。他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婚礼,只是在婚礼前,我还是哭了。不过那是我的最后一滴眼泪,我是为我自己流的。

              那有浩宇的照片的怀表我已经摘下了,请你替我去看看他,告诉他我过得很好。

              还是要对你也对浩宇说一声“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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