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炎感受着从肩头那青金色麒麟胎记传往周身四肢百骸的温热,鼻尖酸楚,双眼温热。希冀的超白袍老者问道:“小儿自知时日不多,希望老神仙能施下仙法保住肩头的麒麟。”
老者心头一颤黯然道:“麒麟印记依附你而存,焉能独活?”
高炎听吧,黯然低头,泪如泉涌。
“麒麟印记,乃是上天所赐,不可能剥离。再说他怎么可能存在独特的生命。痴儿...啊痴儿...”老者笑骂道。
顿了顿,老者抬手道:“上苍青睐的人,岂会那么短命,我观你虽说消瘦,但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不似夭折之相”。
高炎漠然,他深知自己的身体即将油尽灯枯,最近越发嗜睡,精神时常恍惚,估计很难撑到下个春暖花开。但对老者的吉言相劝仍是十分感激。
随后在老者的陪同下点燃四盏长明灯,供奉在那“道”字石碑旁。以求父母及两个姐姐,平安幸福。
之后高炎又在小道观里住了两天,听老者说了很多奇闻轶事。期间高炎曾请教老者,以前有没有人如他一般带着麒麟或者别的鸟兽胎记而生。老者摇首回答说没有。
第三日中午,高炎在小道观吃过午饭,便拜别了老者及灰衣道士延着崎岖的山道继续上路。
临行前,高炎问白袍老者,是否见过徐霞客。老者回以微笑。确认心中所想,清隐道人在高炎心中愈发神秘。
高炎延着崎岖的山路而行,经过一个叫“芙蓉”的小镇,又辗转路过一个村庄“琥珀”。离开小道观的第五天高炎踏着绿苔青石板,九曲回肠路,越过山涧,穿过瀑布来到了远古村落“黄檀硐”。
高炎走在黄檀硐山间的小路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听着溪水瀑布清脆的声音,闻着山间野花古树的芳香,陶醉于这如诗如画的景色中。
这片古村落,仿佛被岁月遗忘,尘封了历史,凝固了时间。青石堆砌成的建筑,木质结构的房屋。村中两溪交错,穿村而过,石桥横卧,道路阡陌交错,院落比邻相接,高炎深深地喜欢上这里,借宿在村口的一位卢姓村民家,吃着老人从山间挖来的野菜,采摘的山菇,感觉十分美味。
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给人以静谧安逸。高炎穿梭在这竹林间,行走在青石板路上,驻足在溪水瀑布旁,身心空明。他模糊感觉心中那呐喊声,那强烈的召唤之意就在这古村附近。
艳阳高照,天清气爽,微风携带着野花草木的芬芳。高炎走在长满青苔的青石板路穿过穿过村头那石头堆砌的粗糙石门,经过一片清澈的水池塘,不知名的花儿,随风飘荡,散播阵阵清香。几只鸟儿欢快的飞过,留下了瞬间的阴影。穿过池塘中交错摆放巨石铺成的道路,高炎穿过了一片茂盛的竹林,继而是延山开辟一蜿蜒曲折的小道,高炎在一片幽深的水潭前驻足。
水潭不大,三十见方,四周山峰高耸把水塘外界隔绝开来。水池旁,一块高达三四十米的巨石树立在水池旁。
高炎绕道大石侧面,看见一道笔直的的缝隙把巨石分成两半。宛若被一把锋利无比的巨刀,一把劈下。高炎伸手摸了摸那平滑的巨石切面。想着吃早饭时间老者的话语“十八年前一天,雁荡山里晴朗的天空中,突然霹雳炸响,暴雨倾盆,几道模糊的身影,随大雨从天而降,俯冲进雁荡山中。之后村里的居民进山挖野菜时,发现五龙谷不知道树立着多少年的镇山石被分切成两半。”
高炎看着清澈见底的水塘,心中那强烈的召唤之意呼之欲出。高炎确定那召唤之意变来自这里。忽而如镜面般平静的水面荡起层层涟漪,随着水面波动水潭里升起阵阵青霞,把幽静的山谷映照成仙境。
高炎心情忐忑,对年的翘首期盼即将相见的激动兴奋中间杂对未知迷茫的惴惴不安。
不容高炎多想,池塘中汩汩冒着水汽,继而池水沸腾,仙霞弥漫,厚重的彩霞,娇艳欲滴。如果能穿透水雾,会看见池中有分别有池塘中有五条色彩斑斓的尺许长的生灵,沿着某种玄奥的轨迹快速游动。
“轰隆隆...”突然天空中雷电交加,狂风呼啸,继而大雨倾盆,天色阴暗下来。整个雁荡山脉好似被整块黑色绸缎覆盖。
高炎释然,平静的站立在暴雨中。他清楚心中那长达十年之久的召唤之意,终于要浮出水面。他现在心态平和,思想澄澈,已然能坦然的面对将要发生的任何事情,哪怕他下一秒就会死去。
大雨冰凉,肆意的冲刷高炎的身体,透过快速从额间滑落的水滴,高炎看见几个发着光的物体正在慢慢地超自己移动。高炎嘴角露出淡然的微笑。
高炎看到的那慢慢靠近的发光的东西,正是刚刚在水塘里那五条高速游动的龙鱼。他们已经离开了池塘漂浮在雨水中,一条彩色居中,散发着七彩光芒。金,银,红,黄四条纯色各自散发着自身的色彩的围绕着彩色的龙鱼快速旋转。慢慢地以彩色龙鱼为中心,面向高炎已经形成了小型漩涡。
雨越下越大,狂风怒吼,雷电咆哮,掩盖了世间一切声响。天空被密布的雨水淹埋,世间一片漆黑。
五条龙鱼高昂着头头颅,奋力的摇摆的身体,散发着炙热的光芒,快速移动。随着雨水越来越大,它们游的越来越越快,好似他们的身体也越来越大,漩涡也越来越大,好似吸食整个世界,满满的空间都被搅得粉碎,旋心处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高炎渐渐地被漩涡拉扯着离开地面,身上的衣裳快速的被呼啸而过的旋风拉扯的干净。但奇怪的是,高炎并没有随着漩涡旋转,就这样慢慢的被旋风拉扯的慢慢地黑色洞口移动。
穿过黑色去洞口,高炎的身体迅速朝黑洞里落去,劲风呼啸,彷佛无数人在撕扯着高炎的身体,呼吸都被劲风禁锢,思绪也被拉扯成无数碎片,在剧烈的疼痛中,高炎慢慢地失去知觉。
风雨渐渐停歇,只是还有淡淡的乌云,无精打采地笼罩着雁荡山。
五龙谷内,原本清澈的水潭已经干枯,那树立在水塘边的巨石也已经坍塌,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已经变得枯黄...山林静寂,宛若死域。
小道观前,白衣老道清隐,望向五龙谷,叹息道:“三载的命数,更是活过十八年之多,本是奇迹,前路一片空白,后路早已断绝。而今五龙开道,更是剥夺了这山脉八百年的灵气。真想看你以后会有怎样的造化。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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