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长白山上有一位出世真人,那是满族崇拜的祖先神──白山圣母。爰生圣子,帝用锡以姓曰觉罗,而徽其称曰爱新。
佛开迷幻的白雾,神秘的面纱下,一座庞大的园林在山腰上若隐若现。
在园林一角穿过小石路,一棵永不开花的梨树静立在别致的小院。天字房下,少年推开风雅的房门,缩坐在床上的女子身子一颤。
桌上的饭菜依然没有动过,应裘并不理会,径直走到一面长镜前,默默解开衣扣。
“哼!”身后传来女子的哼笑,“男人都是一样,不用假惺惺的做戏!”
应裘懒得理她,拉下衣领,架子上摆满大大小小的药瓶,她伸手抓过一支药瓶娴熟的抹在右肩上。
镜中映射出女子讶异的表情,女子沉默的注视着她那被花瓶划破的肩头,以及那被白纱包裹的胸膛下,若隐若现的两朵“花苞”。
“咯吱!”
一声轻响,女子惊慌的望向门口,门被推开一半,一张男子的面容在门后浮现。那邪魅般的笑容令人为之着迷,情不自已,深陷其中。不到半秒,男子轻扬的嘴角便急速下沉,快速闪入屋里把门合上,面朝木门用头抵着,一副闭门思过的样子。应裘只瞥了那人一眼,继续裹着肩上的纱布。
“那个……下次会注意的……”温柔的声音在尴尬的气氛中回响。男子走到应裘身后,她的个子不高,只长到他的胸膛,结实的臂膀环过她的脖颈,接过她手中的纱布,轻轻的缠绕打结。
男子绕到她面前,拉起她的衣领,一边低头扣着她的衣扣,一边温柔的说着:“一回来就听孩子们囔着七哥带了老婆回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女子尴尬的低下头,脸上刷起两道绯红。男子继续说道:“我还以为那群小兔崽子在开玩笑,没想到啊!原来……”男子扣上最后一颗纽扣,俯下身与应裘相视,“你有外遇了!”
两抹上扬的嘴唇轻轻一碰,像是触动了天池的涟漪,融化了雪山的白头。
应裘依旧无视他,转身走到门后,对着女子说:“你暂时就住这吧!”
拉开房门,天上飘下了朵朵雪花,像仙子一般飞舞落地。这便是它们凄美的一生吧!
男子走到她身后,眼眸望着天际,“老天爷一听有人要霸占我的床,鼻涕泪交流啊!”
两个少年披着黑色斗篷,踏着初雪漫步在园林中。两件斗篷被寒风带起,翩翩交织。
“许久没做‘精细活’,手法有些生疏了。下次再这么进来,我就先拿你的手来练练!”
“呦!这么霸道呀!你怎么不把我也霸占了?”男子完全无视应裘说的话,故意伸手勾揽她的脖子。
“我对老处子没兴趣。”
“被嫌弃了呀!好吧!过年大概就二十了吧!到时候你送什么贺礼给我?”
“年底有笔生意,到时候多放把火给您老人家点二十支寿烛,您看还满意吗?”
“你别再给我老人家添麻烦倒是非常满意了!”男子移开勾搭在她身上的手,一把捂住额头作出一脸头疼的样子。
“师傅只派你去谈生意,你倒是谈了笔大生意,顺道还做了笔小生意,而且还是亏本的生意!”
“出门沾点血比较吉利。再说也不算太亏,至少还带了个美人回来。”
“那女的不能留!”
“理由?”
“她把你看了!”男子说得理直气壮,应裘淡淡的回他:“那你也不能留。”
“天理何在!”
“你也看了。”
男子故作伤感的摇了摇头,沉重的叹了口气,“想你小时候还是我帮你洗的澡,如今真是苍天无眼!世态炎凉!天理难容啊!”
“你帮我洗?”
“……我帮你放水让你洗的!”
“我也可以让她帮我放水,顺便捶背也挺好。”
男子在她身后停步,“你是真的想红杏出墙啊!”
应裘走在他面前默默回头,“你不也还是去醉花楼找乐吗?”
“我?你!哪有人第一次谈生意就选在妓院啊!你是去谈生意还是去勾引姑娘啊!我要是没跟着,你肯定对人家姑娘图谋不轨,坑蒙拐骗……我还特意让那婆娘叫你早点回来!你还真是活生生的勾引了一个回来!连累我这老实憨厚的大师兄被那婆娘瞪个半死,你是存心想让我夸你有本事么?”
应裘浅笑着伸出双手,男子一脸无奈又自觉的俯下身。她趴他在耳边呢喃着,“应该的!不过……你这老实憨厚的大师兄可比我有本事多了!”
男子一脸无奈的笑着,“还不是你逼的,你把人家削成那样,只能喂猪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庆祝一下我谈成的第一笔生意!”
往事不堪回首,男子顿时觉得背后一凉。“你想怎么庆祝?”
“啊啊啊啊啊!”
雪越下越大,雪巅之下,她在苍茫大地上奔跑,挥舞着手中的衣布,时不时的回头观望他那近乎完美的身材,除了一块烙在他胸口的伤疤格外显眼。他赤裸着上身,暴露在冰天雪地中追逐叫喊,只为她那没心没肺的笑声。
她是师傅最特别的弟子,是师兄们最疼爱的小七,是孩子们最喜欢的七哥,是亡奴眼中最残暴的魔头。可她只愿在他面前卸下所有伪装的坚强,放下所有的冷漠,在他的怀里哭着、笑着、尽情撒野!
他是师傅最得意的门生,是师弟们最信赖的大哥,是孩子们最崇拜的老大,是亡奴心中最恐惧的魔鬼。而他偏偏爱死她的丧心病狂,把所有的温柔与宽容都给了她,高调守护着她的放纵不羁!
在那年少轻狂的岁月里,她偏偏爱在那混乱的世道中惹事生非,无论她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身后永远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做她的避风港。她知道,有人会无底线的纵容她的任意妄为,陪着她放肆,陪着她疯狂,陪着她翻过铜墙铁壁,攀上悬崖绝岭,跃入深海泥潭……在那漫漫的历史长流中,穿过一条条汹涌澎湃的血路,十指紧扣,生死相依!敲响了那来自地狱的世纪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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