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子大病初愈,一心想当面谢谢沈医生。于是命卫兵到百货店准备了些大大小小礼品,开着小吉普来到了中山医院门外。
雨婷得知春子小姐来到了医院,放下手里已填写完的病例报告,走出诊室将春子小姐迎了进来。
春子笑着对雨婷说:“沈医生,谢谢你对我的救治,谨备薄礼希望你能笑纳。”然后向紧跟在后面的卫兵做了个手势,卫兵随即将礼物搬了进来,放在诊所的办公桌上。
雨婷见春子送上礼物,心里略显突兀说道:“春子小姐,你太客气了,还送这么多礼物。前两天,你父亲已找过我,我答应了做你的私人医生,不日便会到府邸报到。”
春子一听,高兴极了,喜出望外说道:“沈医生,那太好了,到时候我在家里都可以时刻见到你了。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不过在医院确实有些许不便。”
雨婷接着说道:“春子小姐你放心,等到了你府上,我会做一个非常细心的听众,倾听你的心事,为你排忧解难的。”
春子在中国从未得到一个如此知心的朋友,听雨婷说完,她的内心犹如一股暖流趟过。
春子看时间不早了,对雨婷不舍地说道:“沈医生,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告辞了。希望你能早点到我家,我和父亲都期待你的到来。”
雨婷送春子离开医院后,转身回到办公室写完了她在中山医院最后一份病例报告书。
没过几日,雨婷离开了医院公寓搬进了鸠山府邸,春子和雨婷每天欢快地在一起,有说有笑,通过彼此的了解,雨婷慢慢觉得春子是一个单纯可爱,且富有爱心的姑娘。
雨婷在和春子的谈话里,知道春子的童年有着令人辛酸的经历,父亲远在异国,她和母亲相依为命,却不曾想母亲因为繁重的劳做患上了胃癌,病魔无情夺取了母亲的生命,父亲不想女儿在家受苦才被带到中国来。
雨婷表面上露出了微笑,可是在她的内心里,却是十分的矛盾和煎熬,一是内心的善让她此刻不想欺骗这个姑娘,可是为了渗透进敌人内部获取情报,她不得不这样做;二是为了完成组织交给任务,她苦于没有头绪,却耗在这鸠山府邸里,尽是陪着春子欣赏这满园的雪景。
鸠山刚从军部回来,很远就听到院子里有姑娘们银铃般的笑声,看到女儿和沈医生有说有笑顿时觉得开心不已,问道:“沈医生,你何时到的?我的春子没给你添堵吧?”
春子撒着娇走到鸠山跟前,说道:“爸爸,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给雨婷添堵呢!”
鸠山笑着说道:“你呀,平日里你小姐脾气一上来可不就谁都不认呢。沈医生,你可得多多见谅呀!”
雨婷笑着说道:“鸠山先生,你言重了。春子一切都挺好的,你可真是多心了!”
鸠山听雨婷说完,摆手作罢:“好吧,沈医生,你和春子就好好在这里多聊聊,我有事先上楼了。”
鸠山提着公文包,和跟在身后的山田队长走上楼,进入了走廊深处的书房里。山田说道:“将军阁下,经过我们连续对哈尔滨火车站,旅馆,烟馆,妓院,赌坊进行大量搜查,抓捕了一名身份可疑的特务!”
鸠山一听,连续追问道:“此人是谁?在哪儿抓的,供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没呢?”
山田一脸无奈回答道:“将军,今天在火车站搜查时,我们发现一名神色慌张的可疑分子提着行李箱,在火车站候车室排队上车。见我们前来搜查,此人觉得事情要暴露,立即撒腿就跑,经过几条街的追捕终于将其抓获送进了34号监狱,在搜查他的随身行李箱后,发现箱内竟有大量军用违禁品电子管,经审讯此人外号斧头,其余的却只字不提!”
鸠山气愤地说道:“饭桶!给我抓紧审讯,务必从他嘴里给我撬出情报。切忌此人身份特殊,千万别让他死了!”
山田一听连忙领命:“嗨!将军”
鸠山让山田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山田君,作为帝国的军人,我们必须时刻提醒自己,要为天皇陛下尽忠!最近这段时间里,这些支那人对我关东军所做的挑衅滋事行为,我们必须集结帝国特工之精锐揪出那些不怕死的肇事者!你先下去吧,务必抓紧审讯!”
山田听完鸠山的吩咐诚惶诚恐,不得不组织人力加紧审问进度,他大步流星回赶到了34号监狱。
34号监狱内,三个身材魁梧的小鬼子已经脱掉了上衣,轮番用皮鞭抽打着被抓捕的斧头。
鬼子的鞭打声和犯人的惨叫声,久久不能停歇,震颤着这个灯光昏暗,空气中充满血腥味和霉臭味的牢房
带头的鬼子,审问道:“说…你叫什么,是干什么的?有什么目的?”
斧头看着这群穷凶极恶的鬼子,并不畏惧,笑着说道:“小鬼子,你就打死我吧,也别想在我这儿知道半个字…”
鬼子头儿一听,向旁边个子高的小鬼子打了往前上的手势,气愤地说道:“不招是吧,不招那就给我使劲儿打!”
皮鞭抽打着斧头身上的皮肉,闷声一鞭下去,身上的衣服被完全撕碎,血已从碎裂的衣服片儿里渗出,斧头在也承受不住晕死了过去。
另外一旁的胖鬼子兵见人已晕倒,拿起旁边盛满水的水桶,用力地泼到了斧头身上,斧头被这冰水一激,醒了过来。鬼子头接着问道:“你到底是招不招?你要是说了,也不必免受这皮肉之苦了!”
斧头昂起头,一口带血的唾沫星子吐在了鬼子兵身上,用尽力气说道:“小鬼子,你还是省省吧,你们即使打死我,也休想从你爷爷这儿获得半个字儿。”
鬼子兵抹掉脸上的唾沫,气愤地拿起桌上的皮鞭,又是一阵轮番鞭打,斧头再次晕死了过去。
山田进入证物室内,掀开架子上扣留的皮箱,试图从凌乱的东西里找到些线索,经过一番找寻,除了大量的晶体管和一些衣服再也没有任何线索。他心有不甘,气愤地掏出裤兜里的弹簧刀,用力将皮箱划开。没想到在皮箱的夹层里竟然露出了一张照片。山田看着照片,终于想到了撬开斧头嘴的办法,命人立即带着照片抓人去了。
斧头被小鬼子兵打得血肉模糊,又一次晕了过去。山田见斧头晕死了过去,询问鬼子头道:“审了这么久,问出了什么没呢?”
鬼子头儿一脸无奈地回答道:“阁下,这人真是骨头硬,用鞭子抽打了半天也没问出啥来!”
山田一听,早觉得这是意料中事,立即命鬼子头儿用冷水将斧头激醒,掏出口袋里的相片,向斧头质问道:“斧头先生,照片上的人是你的妻子和女儿吧?要不我邀请她们来这里作客怎样?”
斧头抬起头定睛一看,脸色唰得一下变得煞白,心里疑问道:这不是我和妻子、女儿在北平时照的照片吗,怎么会在鬼子手里呢。
他并未因为小鬼子掏出这张照片所吓到,因为在他走之前,他早已将妻子和女儿送到了上海,冷笑着对山田说道:“小鬼子,你吓唬谁呀?这张照片能说明什么呢,你就省省吧!”
山田一听,这家伙并非省油的灯,立即转变了审问方式,命人将一对儿母女带了上来,说道:“先生,你看看这对儿母女你还认识吗?”
一对儿母女被小鬼子驱赶进了审讯室内,冰冷恐怖的刑具吓得母女俩哭了起来,小女孩见到爸爸,撕心裂肺地大喊道:“爸爸…爸爸…”
斧头抬起头一看,一时方寸大乱,忙问道:“小鬼子,你们想怎样?有什么朝我来,何必为难我的家人呢。”
山田说道:“先生,只要你招出来,我们是不会伤害她们的,相反我们还会给你一笔钱,足以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了。”
女人看着丈夫被鞭打折磨地不成人样,嚎啕大哭地劝说道:“掌柜的,你被鞭子都打成这样了,就向皇军招了吧。不然,你忍心看着我们的女儿陪着我们一起死吗?”
斧头听着妻子的话,看着羸弱可怜的女儿,内心的坚持一下子被击垮了。
山田问道:“斧头先生,考虑的怎样了?”
斧头无奈地点了点头,忍受着身上被鞭子抽打的伤,招手示意向山田要了一只烟点着了,烟圈儿飘散于牢房内。鬼子兵解下他的手镣铐,他沉沉地坐在靠椅上,思考了半天,彻底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招了。
在山田三天的连续威逼和恐吓下,终于撬开了叛徒斧头的嘴,经审讯他供出了一份地下党组织联络人名单。
他拿着斧头供出的这份名单,高兴地朝鸠山办公室赶去,希望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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