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草

路边死了一只猫。

一件很平常的事，也不知道死了多久。尸体臭的让人难以忍受。

【把它埋了吧，真是受不了这个味道。】

有人提议。

【对啊对啊，也不知道这只猫到底吃了什么鬼东西，臭味都飘到我家里来了，每次吃饭都会有这个味道，搞的我都不想在家吃了。】

离路边最近的一家房主附和。

那谁埋呢？

周围几家不断的高声抱怨，却压根没人提起这茬。

没办法，这只猫实在是太臭了，路过的行人巴不得有多远走多远，就算是屏住呼吸去靠近，那种窒息的臭味就好像能从身体的毛孔处钻进自己的脑袋里。

【我觉得，我们可以让打死猫的人去埋，把他找出来。】

见抱怨未果又有人提议。

【都死这么久了，鬼知道是谁打死这祸害的，万一这猫根本没人打死是意外呢？】

一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要不你去？】一人肩膀耸了耸离死猫最近住户的房主【你们家离它最近，最难忍受，趁早解决对大家都好。】

【啊啊，就因为最近所以我差不多都习惯了。】那房主回答，他的眼角瞅了瞅死猫，又忍不住退后两步。

【那你刚才还说，不在家里吃饭......】

【放在这里也不会太久吧。】房主打断他的话。【反正到时候环卫工人一定会来处理的。】

【对对对，环卫工人肯定要处理，不然我们肯定要投诉他。】

问题解决了，众人脸上重新露出了微笑。

简直一刻都不想等，他们给环保局打了电话。

【啊哈，一只死猫吗？你们直接埋掉不就好了吗，干嘛要专门打电话到这里来。】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打电话的人结结巴巴，还是后面的人把嘴凑过来支的招。

【那是因为怕感染，你想啊，你们环保局有专用的环卫工具，而我们没有，万一感染了，岂不是...而且这死猫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

【嗯...】电话里的声音沉吟片刻【那这个问题有些严重啊，我们大老远跑过来，费心费力，只是处理一只猫...嗯...】

【处理垃圾不是你们应该做的事情吗，小心我们投诉你。】

【哈，这位同志，话不能乱说，道路千万条，清理第一条，我们可是非常尽职尽责的，只是人手略显不够，要不，你们等些时日....？】

【一刻也等不了！这猫实在太臭了，根本无法忍受。】

【既然难以忍受，你们可以自己处理掉啊。一只猫而已，而且是一只死猫，你们还担心会咬人吗。】

【我们....】打电话的人从冲动中冷静下来。【我们可以聘请你们的人手过来。】

【啊啊，一只猫啊，可能会感染的猫啊，这可是一件大事情。】

【所以钱不是问题。】打电话的人道【我们付全额，只是时间要尽快。】

【这种严重的事情，我们环保局当然要抓紧处理，若是真的感染了人，那可就麻烦了。那可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当然当然，这是我们感谢环保局的尽职尽责而特别的感谢捐赠。】

【必然是尽职尽责，我们会尽快赶过来。】

环保局的效率果然很高，他们调来一辆垃圾车，那几个工人就像闻不到臭味一样，也没有什么保护措施，带着手套的手就把那只死猫拎起来丢进车里。

可怜的猫儿啊，它移动到偏远的地带随满车的垃圾埋进了土里。

可怜的猫儿啊，它在烂肉在腐化，也听不到它任何的悲鸣。

它在土里扎了根。

它在废墟中钻了芽儿。

它被雨水淋唰，又被风儿吹打。

它带着飘逸的清香，作为一种独特的存在，钻开了废铁，开了花儿。

这花可怪哩，花瓣上有着一双酷似猫的眼睛，根茎上还有一口非常尖锐的尖牙。

但是与之奇怪的外表，它还散发一种清香。

这种清香远远超过它之前散发臭味的扩散范围，彻彻底底的将垃圾场的腐味完完全全的压了下去。甚至地面上那些磨灭的野草都长出了尖芽。

这种奇异的现象使得这花儿开不到一会儿就暴露了。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我可从来没见过。】

看守垃圾场的门人如此说。

【这应该是一种全新的植物，绝对很值钱。】

另一个同伴双眼放光的附和。

【那摘了？】

【摘了！】

那人伸出手，那花儿睁开眼。根茎裂开，裂出一口尖牙。

【喵呜！】

那人抽出手，手指上有个被咬的口子，鲜血淋漓。

【妈耶，这怪东西会咬人！】

【那就毁了。】

守门人一脸惊惧，还带着一股狠意。

【那可别】被咬的同伴把受伤的指头放在嘴里吮吸，含糊不清的阻止【这可是足以让我们离开这该死的地方的票子！】

【那咋办？】守门人看着花，见那花的花叶挠着花瓣，简直人性化的不得了。

【当然是养着。】同伴道【然后把它藏起来！】

【你咋想的，这么大的香味往哪藏？】守门人瞪眼。

【找个罩子盖住呀。】同伴很是得意【我们这可是垃圾场啊，什么找不到。我们可以找个盆.....不!找个桶，盖上去！】

守门人回到自家的棚子，很快拿了桶来。

猫草【喵喵喵？】

二人面面相视，想到它的牙齿还心有余辜。

【谁盖？】

emmmmmm......

【你去？】同伴看向守门人。

守门人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那行，那我去，但是分成我要多占一成。】同伴一咬牙。

【行，没问题没问题。】守门人巴不得有多远走多远。

同伴吞了口唾沫，捏了桶，乌龟似的向那个怪东西腾挪。

那东西眯着眼，发出巨大的呼噜声。

【咕噜咕噜咕噜..】靠近。

【咕噜咕噜咕噜...】持续靠近。

【咕噜...喵呜！】

啊咧，被发现了。

距离它八米的时候，它的双眼猛然睁开，锐利的像把匕首，抵着同伴道喉咙让他动也不敢动。

手里的桶捏的打滑。

【你去盖啊，咋这么磨叽。】守门人都替他着急。这种龟速什么时候能到。

【别吵！】同伴烦躁的低吼回了一句，他也是个人啊，他也怕被咬啊。这像刀子一样盯着自己也瘆得慌啊。

【呜呜呜呜呜------】猫草戒备的看着守门人的同伴，谨慎的花瓣和叶子都竖起来了，还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那该怎么办呢？

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还是得硬着头皮向前。

越是向前，猫草的警惕性也就越高，那香气也越发浓郁，

它的瞳孔收缩放大，花苞低伏，两片硕大的叶子紧绷的垂在地上，正为即将来到的危险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然而，某草似乎忘记自己不是猫了。忘记了自己无法移动。

当那人走到它的面前时，它的花苞脑袋和叶子闪电般的向前扑，并且发出尖锐的猫叫。

｛喵呜——————｝

吧唧.

然后摔了个狗啃泥。

大桶从天而降，毫不费力的盖住了猫草。

那一瞬间，垃圾场的酸臭味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刚刚清香沐浴的二人有些不适。

而猫草呢，它的周围一片黑暗，连一点亮光都找不到，它的眼眸慢慢下垂，它的叶子开始合拢，又发出了熟悉的呼噜声。

｛事件意外的轻松的解决了呢｝

同伴像是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一样，充斥着全身的成就感。

｛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做？｝守门人问.

｛当然是联系买家啊｝

守门人二话不说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喂，是老板吗？】

【干嘛，我在忙着运送垃圾车呢，有事快说。】

【要草吗，很香的草哦？而且还会咬人】

老板：？？？？

同伴：........

守门人很没有意外的被老板臭骂了一顿。差点被炒鱿鱼。

【没事我们很快就不用依靠他了。】同伴安慰【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得了解一下这怪东西的习性才行，免得卖的时候死掉了，那怕是连哭都来不及。】

【那还得把桶拿开？】守门人有些傻眼。

【是的】同伴点点头【而且研究要小心进行，虽然我们这里人很少，但是这草的香气太过广泛，还是得谨慎行事】

【而且我发现了一件事】同伴伸出手【我的手伤愈合了】

【你的手...】守门人惊讶的看着他的手，他记得被那草咬的很深，但是此刻却完全看不到有伤口的痕迹。

【这。。。。？】守门人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惊讶了。

他的同伴倒是冷静很多，却难以掩饰他眼中的狂热。

这很重要。他对自己说这很重要。

他突然转身，把那个桶子又拿了起来。便是看到那怪东西对他龇牙咧嘴张牙舞爪。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他把手指伸过去，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emmmm....怕疼。

他看了一眼守门人，那货很自觉的向后直缩。

【我得证明一件事。】同伴对守门人说【你去拿把刀过来。】

【哈？】守门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拿刀。】

【喂。】守门人吞了吞唾沫【你可别做傻事，万一这是神明的东西，会遭到报应的】

【我可是无神论者】同伴无奈的看着守门人【放心吧，我没那么傻，快去拿吧.】

然后一把长长的西瓜刀放到了同伴的手里。

同伴：...

【呐】守门人一脸认真【这是我家里最好的一把刀，刷刷的，贼6】

啊。。。算了将就吧。

西瓜刀艰难的在手上划开了一条小口子。然后大口大口呼吸着猫草的香气。

守门人同情的看着同伴，以为他被草咬了后，脑子坏掉了。

但是事实上他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是神迹】守门人感叹。

【不】同伴眼中满是狂热【这是希望，我们的希望。】

果然，这个作为希望的种子带给他们巨大的财富。他们没有去找一些买家卖掉猫草，而是自己租下了一间小药铺，以猫草为引，正式开张。

一个月后，他们包治百病的名号就打了出来。

不用任何药物，就只需要在那里坐一会儿，病就会痊愈。

市长也听说过这件事，自然是嗤之以鼻，但是这个留言散播的过于广泛，自己的老爸，也就是前任的旧市长最近故去，还是需要新官上任三把火。

想到这里，他便是在电视台上开始呼吁了。

【这根本是无稽之谈，世界上可没有什么不劳而获的东西，请广大民众保持理性，本市长也会对此事件进行严查！】

市长的发话让手下的人马纷纷动了起来，监管局一马当先，第一个到达了现场。

【原来是贵客光顾，究竟是什么要事，还劳烦王局长亲自跑一趟】守门人的同伴此时衣冠楚楚，对前者微微一笑。

【这里恶意散播谣言，极大扰乱了民众的秩序，市长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你们俩跟我走一趟。】

守门人吓的脸色发白。

【王局长】同伙依旧保持镇定【谣言是要抓去做牢吗？】

【看来你是个明白人】

【哈，亲爱的局长，我可没有散播什么谣言，全是那些广大的朝阳群众在为我们宣传哩，宣传的事，哪能叫谣言吗？】

【胡说八道】王局眯着眼【世间上那有什么不劳而获的事情，什么都不做，病就会好，这现实吗？】

【不现实。】

【那你为何。。。】

【但是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早听说局长出过车祸，腿伤到现在还没有好，如今以可虎虎生威的走进小店真的是可喜可贺。】

王局长盯着自己的腿，猛然僵住。

【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就算在不可思议，那也是真相。】同伴似笑非笑【如何？】

【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

【小本经营，童叟无欺.】

【我之前说了】王局长淡淡道【我之前说了，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劳而获的东西，但是也少了给广大市民的一个真相，一个交代，如今谣言不攻自破，本局长也倍感欣慰。】

【局长深明大义】

【既然如此，我就不久留了，老板生意兴隆，日后多多关照。】

【自然。】

监管局铩羽而归，出师不利，第二天新市长却杀了过来。

【听说你这里包治百病？】

【那是别人夸大其词而已。】同伴的态度很谦虚。

【但是市长日夜为民众劳心劳力，不说大病有，小病且在这里坐等片刻，便自动痊愈。】

【就在这里坐着？】

【是的】

市长深吸了一口屋里扩散的香气，突然感觉神清气爽，一身的疲劳都消失殆尽。

但是他的脸却沉了下来。

【早知道你这无良奸商喜欢妖言惑众，颠倒黑白，你能骗过王局，但不代表你能欺瞒本市长的眼睛！】

【市长当代青天，明察秋毫，我怎么敢骗您啊！】

【那就速速将犯罪道具交出来，本市长可以既往不咎！】

同伴面色难看【您这是要断小人的后路？】

【这可不是断后路的事情，这是为了广大群众的生命安全来维护公道！】

【无害人之心，市长大人为何这么说？】

【既然你不肯悔改，那便好自为之！】

市长深深的看了同伴一眼，随即迈步离开。

走后不到一小时，小店关门打烊。

同伴急匆匆的冲进后院开始收拾行李。

【我们该走了。】他对守门人说【市长盯上了我们的东西】

守门人陶醉的吸着香气，一脸不情愿。

【我不想走。】

【为什么？】

【外面的空气太臭了，我都不想出去】守门人一脸嫌弃。

【忍忍吧】同伴也觉得最近外面的空气简直难闻到无法行走。

【那我先喂喂猫粮，这小东西胃口是越来越大了。】

这还是他们无意间发现的，这猫草不用浇水施肥，一直喂猫粮就可以，而且还特别怕火，连在它旁边点根烟都不行。

守门人很快拿出了猫粮，均匀的铺在猫草的面前，之后便是一阵安静的咀嚼声。

这种咀嚼声似乎带有催眠的作用，也可能是方才市长的压力，他们在香气中放下了戒备，嘴角微微勾起，睡的很是香甜。

这种意外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当他再醒来的时候，便是看到市长威严的脸庞。

【真是一种神奇的草啊。】他感叹。

【这是一种全新的植物，它将会是植物界最重大的一次发现】市长身边的专家惊叹和兴奋。

【作为新型植物的研究，这是刻不容缓的】他看着同伴【我现在要把它带回去，你没有意见吧。】

【当然当然】同伴嘴里满是苦涩【作为全新的物种，还有如此神奇的妙用，若是推广全民，将是百姓的福分。】

【世界上可没有什么不劳而获的东西】市长说【我们需要时间，但是我们会尽力】

【啊！市长不愧是爱民如子】专家大叫

【我会把它移动到本居，方便彻夜研究，争取为社会做出贡献！】

【啊！市长果然是当代青天】

【事不宜迟，即刻动身】

【啊！市长绝对是大义仁德】

同伴眼巴巴的看着香气离他们远去。

就像是闹铃一样，守门人被空气的臭味熏的一下子醒过来。

【草呢？】

【市长刚刚带走了】

【哦--该死，你怎么不藏好。】

【我们睡着了】

【他们刚刚走...我想我们有机会...】

【你疯了？】同伴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市长！】

【市长又怎么样！】守门人眼里满是疯狂【那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

【嘿！听着！那东西不属于我们，伙计】同伴劝说道【我们赚的够多了，收手吧】

【你这种思想真是愚蠢】守门人满脸鄙夷【我们有了草，就有了无尽的财富，为什么要把这东西拱手让给别人？】

【那是希望！】守门人嘶吼【他拿走了我们的希望！】

哐！

那是摔门而去的声音。

同伴怔怔的看着门，有看了看行李，发出了幽长的叹息。

....

【市长，这植物放在哪？】

【就先放在我父亲遗体边上吧，把棺盖打开，让他也闻闻这令人迷醉的香气---啊，我都不想出门了。】

【哈，市长真是有孝心】

【明天举行我父亲的葬礼，记得把草带着，让其他人士也看看这神奇的植物。】

【哈，市长真是很睿智，这样也能会市长获取更大的美名。】

【我可不是为了美名】市长说【这是关乎日后发展所必经的道路。】

【好的市长，知道了市长。那明天见。】

【明天见】

旧市长的葬礼可是很隆重的，各界人士皆一身黑衣而来，市长领头，神色悲痛。

【很荣幸各位来参加家父的葬礼，这是个悲痛的日子，家父的离世，将一切的重担压在鄙人身上，很惶恐，但是也必须承受下去。也许是上天眷顾吧，我们发现了一株神奇的草，想必大家都闻到了这股香气，没错，这将是用于绿化的全新植物！也是父亲对我的慈爱！】

【所以】市长顿了顿【这今年下半年对此草的研究即将开机，我将继续做好市长的责任，为大家为社会造福！】

哗啦啦---一片掌声。

有个掌声特别响，就感觉在自己耳边一样，就算周围的掌声戛然而止，它也一直在响。

市长寻声转头，脚下一软【爸！】

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老市长越过市长走到猫草面前【他让我睡了一觉，睡的什么都忘了，还好我还是记起了我肩上的责任。】

【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儿子】老市长慈祥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这段时间，你真的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市长儿子神色变换了好久，终于退到泱泱黑衣间。

【很荣幸各位来参加我的回归仪式，这今年下半年对此草的研究即将开机，我将继续做好市长的责任，为大家为社会造福！】

【啊！市长不愧是爱民如子】

【啊！市长果然是当代青天】

【啊！市长绝对是大义仁德】

哗啦啦---掌声一片。

【那么，你把它放到广场不好吗？】

异端出现了！

守门人一身黑衣从人群中走出来，迷醉而怀恋的深吸了一大口气.

【我可是知道的】他说【这草是吃猫粮长大的，它的身体越大，香气的范围就越广泛，市长口口声声说为社会造福，就更应该放在广场！】

【不错】市长儿子在此刻突然站出来【父亲，我们确实应该这么做。】

底下纷纷有附和声。

【如此，】老市长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儿子，故作随意道【那就这么办吧。】

【啊！市长不愧是爱民如子】

【啊！市长果然是当代青天】

【啊！市长绝对是大义仁德】

顺从民意，猫草被安排到了广场中央，很多人好奇的来围观。

【这是什么植物？好香。】

【据说还可以喂食呢，居然是吃猫粮的】

猫草无辜的眨巴眨巴眼【喵喵喵喵？？？】

谁不喜欢这种自带清香又会卖萌的小东西呢，很快就有人买了一袋猫粮去喂食。

【哇，真是可爱的植物啊。】

有人拿出手机开始边喂食边拍照。一下子他就火了起来。

人类是一种模仿的生物，众人纷纷效仿。

一袋又一袋的倾斜而下堆成了一座小山。

【你看它在吃我的猫粮耶！】

【它开始吃我的猫粮了，好开心！】

【我的也在吃了，它吃了好多！】

【我说，这样会把它活活撑死的！】有人试图劝说。

但是这种小事情又有谁会在意呢。无非就是舍不得猫粮，买不起猫粮罢了。

人们都是以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们。

幸福的猫草啊，它把猫粮吃了个精光，浓郁的清香直接盖掉了广场各种狼藉的垃圾飘散的臭味。

它的身躯急速变大，他的香味快速的扩张，占领了一片又一片的街道。

一年的时间，这座城市成为了人口最多的城市，它没有疾病，没有污染的空气，简直是天堂之所。

啊，我们的城市多么的美好啊。

人们都这样感叹。

那猫草成长的无比巨大，硕大的叶子几乎遮掩了这座城市整片的阳光。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啊，一车一车的猫粮倒入了它的血盆大口之中，却还是能听出它不满足的嚎叫。

终于他开始忍不住连车也吞了进去。

它吃人了！

这在人类里引起了巨大的恐慌，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再去喂猫粮。

这就导致了，猫草的体型开始缩小。

这就导致了，城市嘴外围地带失去了庇护。

这就导致了，群众的暴动。

他们实在受不了没有香气的日子，污染的空气简直想要用头去撞墙。

这是一种折磨，并且不会停止。

【市长，现在该怎么办？】

老市长推开身边的酒瓶，满不在乎道【一些乱民而已，压一压就好了。】

财管又把赤色的账本又收了回去。

但是随着猫草的急速缩小，这种暴乱，变成了城市的灾难。

其领头人，还是他儿子。

他把他儿子发配到边缘，没想到这么快又折返回来。

城市到底还是混乱起来，惨叫声，怒骂声，殴打声，碰撞声...混合着一曲城市的悲鸣。

甚至在杂乱的人群中，守门人看到了昔日伙伴的身影。

【你来干什么？】

【我来毁掉它】同伴很认真的回答【这东西是起源，是灾难，也是毁灭！】

【别胡说八道了，你要是想挤进来住...我这里还有一间房子。】守门人道【如果你真想这么干，我可不允许你这么做。】

【你该醒了】同伴说【这一年时间我都离开这个城市之外，除开初期的难以忍受，未来会变成光明。】

【那是你自己决定的】守门人说【我们可都知道它的好处，可是你放弃了，得不到就毁掉吗，我可没想到你是这样子的人。】

【它是恶】同伴悲痛的看着守门人【诱人的果实总是在美好的外表下蕴含毒性，它会腐蚀的肉体，磨灭你的灵魂，粉碎你的斗志。我们都应该在行走的路上，而不是停下来。这是对你的束缚。】

【哈！你要是毁掉它，我就跟你拼命！】守门人吼道【这东西是我的一切，我好不容易得到它，你现在却要去毁掉？分明就是你的诋毁！】

守门人双目赤红，同伴眼眸清澈见底。

【这是泡影而已，当身躯布满它的驱虫，足以能改变你的人性！】

【你好好想想吧，这是地狱的开端！】

同伴毫不留恋的转身向猫草走去。

守门人抓起身边的水果刀，突然暴起，他的表情狰狞的可怕，鲜血溅满他的脸庞，如同正在复苏的恶魔。

他刺穿的同伴的心脏。

【你----！】

【它可是我的一生，毁掉它就是让我死，那我就让你去死！】

守门人的语气冰冷而无情。

他的倒影泛着狞笑，混杂着不断交织的人群。

猫草到底还是认识他的，它将死去的同伴捧在叶子上，用硕大的舌头舔干他身上的血迹。

【谢谢】

同伴睁开眼对它微微一笑。

【我是最了解你的人】同伴对它说【善待你的是希望，欲望你的人才是绝望】

猫草无辜的看着他，便突然就感觉到一股困意涌来。模糊的视线中，它看到了他的手机微微发亮。

神说，要有光。

即将陷入黑暗的天空迎来了光，那烟花在空中绽放，惊艳了整片的夜空。

如同号令一样，无数的烟花飞向夜空，像是无数的花朵在天空中绽放，铺天盖地。姹紫嫣红。

烟花是星火，慢慢在天空中燎原。卷起滚滚浓烟。

人们纷纷抬起头，那巨大的浓烟，盖住了他们深深的惊恐。

可怜的草哟，它的叶子开始烧焦。

可怜的草呦，它的花苞在融化。

可怜的草呦，它救助的人却要毁灭它。

同伴站在叶子上，他似乎感觉不到炙热，周围的火光，将他团团围住，似神的普照。

他的眼神沉着而凝固，却勾勒那曾经温暖的微笑。

【好好睡一觉吧。】他如此说。

浓烟显现出一只猫的影子，它疯狂的扭动，却止不住火势的侵袭。

随着大片灰烬撒下，天空也开始迎来了一丝曙光。

那些灰烬不知道飘向何地。化作了一只死去的猫，散发着剧烈的恶臭。

【啊啊，谁家的猫，死了也不清理一下。】

【是啊，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没办法啊，让环保局来弄一下吧。】

嘟....嘟...

那人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