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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Empress Orchid》
作者: Anchee Min
翻译: 半耳月亮
清朝宫女和太监在他离开后不久,我赏了200两白银给了我的仆人们。这很多,但同时也是必要的。没有太监总管Shim,我就如同一个走在到处是陷阱的地方的盲人。然而,我又感觉到他是一个很让人害怕的人。
夜晚来临了。天空黑漆漆的。树上的叶子也转化成深黑的颜色,就如同那绿色染上了墨水。一朵朵云朵从一种形状转换成另一种形状。乌鸦也回到了它们在高树的窝中。它们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就好像它们这一天过得并不好。
我吩咐我的仆人们为我预备晚餐。在候着的太监和宫女们向我鞠了一躬后带着我的命令到了厨房。在队伍末尾的那个太监并没有起身。他继续保持这个姿势,似乎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我感到很恼怒,让他赶快起身。
安德海与兰儿但是当他抬起眼皮时,我认出了他。他是那个在我被选择的那天递给我水的人。
“安德海?”我很激动的叫到。
“是的,我的小主!”他用同样激动的声音回答我。“安德海,您最忠实的仆人。”
我站了起来,想要把他扶起来。
他往后退了几步,提醒我我的状态。
我坐回去了。随即我们两个人都笑了。
“所以,安德海,你想要什么?”
“叶赫那拉小主,奴才知道如果奴才触犯了您,您可以随时让奴才去死。但是有些事奴才必须说。”
“准了。”
他犹豫了一会后,然后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
“奴才对您来说是很有用的。”他说。
“这我早就知道了。”
“您能允许奴才成为您身边的第一人吗?”
我站了起来。“你怎么敢在我刚来的时候如此说?”
安德海跪下来,头磕在地上。“处罚奴才吧,叶赫那拉小主。”他抬起手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继续,就好像他在扇别人的耳光,而不是自己的。
“够了!”我低吼道。
他停了下来。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莫名的崇拜,他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你觉得你哪点比其他人好?”我问。
安德海的眼光从地上转到我的身上,然后说:“因为奴才有其他人不能及的。”
“那是什么?”
“建议,我的小主。在奴才谦卑的观点里,现在时间和运气都不在您的这边。奴才的建议能够帮助您从这个地方走到最前面。举一个例子,奴才是皇家礼仪的专家。”
“你很自信,安德海。”
“奴才是紫禁城里最好的。”
“我该怎么证实这点?”
“考验奴才,我的小主。您会发现的。”
“你在紫禁城呆了多少年了?”
“4年了。”
“你实现了什么成果?”
“一种信念,我的小主。”
“一种信念?”
“扛在奴才肩上的甜瓜也是很苦的。奴才装备自己学会皇家的各种知识。奴才知道紫禁城,避暑庄园和御花园是谁建造的。奴才甚至可以在占星图上找到它们的位置。奴才能解释为什么没有树种植在太和殿,中和殿和保和殿之间。”
“继续,安德海。”
“咸丰皇帝的父亲和祖父的小妾是奴才的朋友。她们住在慈宁宫。奴才知道她们每一个人的故事以及她们和皇上的关系。奴才能告诉您宫殿是怎么在冬天加热的和夏天怎么凉下来的。奴才能告诉您您喝的水是从哪里来的。奴才很熟悉紫禁城的谋杀者和鬼魂,藏在故事中突如其来的大火和消失的人。奴才认识各个宫门的岗哨,且奴才是许多侍卫的朋友,这意味着奴才能像一只猫一样在许多宫殿出入自如。”
我试图把我钦佩的表情隐藏起来。
他告诉我咸丰皇帝有两张床在他的卧室。每天晚上,每一张床都会把窗帘放下,这样就没有人知道皇上躺在哪张床上。安德海还告诉我他的知识不只是在宫廷里,甚至是到了宫外和影响政府。他秘密取得信息的渠道使每个人相信他是无害的。
“所以你是天生的间谍。”
“为了您,小主,奴才愿意做任何事情。”
“你多大了?”
“奴才再过几个月就满16岁了。”
“这个建议的目的是什么,安德海?”
他停了一会才开口回答,“奴才想得到一个机会。奴才为了找到一个合适的主人已经花了很长时间了。作为一个太监,奴才知道奴才不应该去设想自己的未来,因为这里不是别的地方。但是奴才不想下半辈子都生活在地狱中。奴才所要求的就是请小主您给奴才一个机会证明奴才的忠诚。”
“起,”我说。“出去吧,安德海。”
他安静的起身,后退了几步后走到了门边。
我注意到他走到有点一瘸一拐的,我记得他是被太监总管Shim在院子里踢的那个人。
“等等,”我叫道。“从现在起,安德海,你会成为我身边的第一人。”
兰儿的餐桌在我被领到餐桌前,我换了一身米黄色的袍子。我吃饭的桌子就和我的门一样大。在桌子表面和桌腿上雕刻的东西很是让人注目。在我等待上菜的期间,我学会了我身边太监和宫女的名字了。
我的太监们有着独立的名字。他们是河东,河南,河西,河北,河源,和河尾。尽管他们的名字开头是“河”字,意思为河流,但是两者之间并无联系。少数几个候着的宫女名字以春开头。她们是春晓, 春霞,春月,春梦。她们所有的人都很好看也很干净。她们迅速的回答着我的问题,并没有显示特别的性格。她们的头发是统一的。太监们有着一头辫子,而她们则是把头发梳成圆发髻绕在后面。在我的面前,他们把手放在大腿上,眼睛则是盯着地面。
我坐在着巨大的桌子旁等了很长时间,围绕着我的是太监和宫女们。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晚餐还是没有来。我把我的注意力放在这座大殿上。它很暖和,但是又大又空,除了对面的墙上挂着画着农村家庭的画作。一首可爱的诗写在右上角的角落。
清平乐.村居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
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
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在我之前是谁住在这里?我想道。她一定是晚期道光皇帝的其中一个小妾。她一定喜爱画画。画的风格很简单,清新。我惊叹于宏大的设定和简陋的形象之间的对比。
这幅画勾起我回忆起我的温暖的家庭。我记得当我和我的弟弟妹妹坐在晚餐桌上等着父亲的回来。我记得我父亲开的玩笑。当我们都笑开了的时候,饭粒从我们的嘴里喷出。容把饭咳到她的豆腐汤里,我的弟弟则是摔到桌子下把他的陶瓷碗给打碎了。母亲也难得不镇定的笑了,她边笑边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您的晚餐来了,我的小主。”安德海的声音让我从回忆中醒来。
恍如梦境一般,我看见了一队人走出厨房。一队列的太监,每个人拿着一道蒸菜,动作优雅的走向我。菜上全用银盘盖住。很快桌子上就摆满了菜。
我数了数有多少盘菜。一共有九十九盘菜!
我一个人吃九十九盘菜?
安德海宣布我吃的 菜:“炖熊掌,蔬菜炒鹿肝,炸虾配黄豆汁,蜗牛配黄瓜和大蒜,腌制烤鹌鹑与酸甜酱,碎虎肉卷,鹿血配人参和药草,碎鸭皮浸辣洋葱酱,猪肉,牛肉,鸡肉,海鲜......”
这里有的菜我从来没有看过或是听说过。
队列还在继续。我的仆人的表情似乎在说这是在平常不过的了。我试图掩藏我的震惊。在盘子被放下 后,我摇了摇我的手。那些仆人后退,然后安静的靠着墙站着。
我感到十分尴尬去面对这张大桌子。
“奴才希望您能好好享受这顿饭!”我的仆人用同一个声音说话。
我举起我的筷子。
“等等,我的小主。”安德海飞速的来到我的身边。
他围着桌子转,手里拿着一双筷子和一个小碟子。他把每一道菜取出一小部分放到嘴里吃。
在我看着安德海咀嚼的时候,我想起了范大姐告诉我咸丰皇帝的母亲,楚荌,想要试着毒死恭亲王的事情。这种想法让我瞬间没有了胃口。
“现在可以吃了。”安德海擦了擦嘴后退到了一边。
“我必须吃光所有的菜吗?”我问。
“您不必,我的小主。这只是宫廷礼仪让您每餐吃九十九道菜。”
“但是这太浪费了!”
“不,您不会浪费任何东西的,我的小主。您可以随时把菜赏给奴才。奴才们很饿,且他们从没有足够的东西吃。”
“他们介意吗?”
“不。他们会感到很荣耀。”
“厨房难道不为你们准备吃的吗?”
“我们吃马吃的食物,而这点食物是不足以填饱肚子的。三个白薯就是奴才每天的食物。”
我尽量把我能吃的都吃完。我听见从我下巴传来的咀嚼黄瓜,嚼熊筋和吮吸猪筋骨的声音。仆人们继续看着他们的脚。我不禁在想他们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我吃饱后,我放下筷子去拿我的甜点,一个甜的用红豆和黑芝麻做的圆面包。
安德海过来了,就好像知道我要说些什么。
“我不喜欢我进食的时候有人盯着我看,”我说。“这里有什么方法让我可以让他们退出去吗?”
“没有,我的小主,奴才恐怕这于礼不合。”
“其他宫里的女主人也是这样被服侍的吗?”
“是,他们是这样的。”
“同样的厨房?”
“不,用她们自己的厨房。每个宫殿里都有自己的厨房和厨师。”
“请拿一个凳子过来,在我吃的时候陪着我。”
安德海遵从了。
当我拿起一个杯子的时候,安德海从桌子的角落里拿到茶壶给我倒上菊花茶。
我没花多长时间就发现安德海很有预料我的需要的天分。他是谁?我在想。是什么原因造成这个甜美又聪明的男孩成为太监?他的家庭是什么样子的?他是怎么长大的?
“我的小主。”在我吃完最后一口圆面包后,安德海弯下了腰。他的声音很柔软。“是时候给咸丰皇帝和钮钴禄皇后送信,告诉他们希望他们享受晚餐。”
“钮钴禄不是希望她和咸丰皇帝在一起的时间不被打扰吗?”我问。
”从安德海沉默的回答中,我知道我得听他的建议。
“这不仅仅是送好的祝福,”安德海解释道,“这是在留一个印象。这是让您的名字在咸丰皇帝的绿头牌之一。这是在提醒咸丰皇帝您的存在。其他的小主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
“我有发过誓的兄弟从别的宫殿传来的消息。”
我用一杯绿茶漱了口。我应该在饭后打个盹,但是我的头脑并没有放松。我把每个小妾都想象成战场上的士兵。包括安德海,我的敌人已经开始防御了。她们中的一部分人送了意义深重的小礼物给了太后,感谢她选中了她们。
我希望咸丰皇帝是一个公平的男人。毕竟,他被称为全宇宙最聪明的男人。如果他一个月宣召我一次,我会很满意的。我从来没有期待完全拥有他。我会很自豪的帮助他建立朝代,就如同列在皇家肖像馆里的有德行的妇人一样。提供给皇上一个和谐的家庭是一个好主意。我很想看见我们7个抱成团去对抗剩下的后宫佳丽。作为被选择的御妻,我看见我们所有的7个人都尊重和帮助对方建立一个家。
安德海没有表示不赞成。但是我从他在地上磕头知道他的感受。如果他的磕头声是轻拍,这表示他稍微不赞同,我们可以讨论。如果是重重的磕头,我最好是听他说,因为这意味着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这次是重重的磕头。安德海试图让我相信住在其他地方的小妾都是我的天敌。“这就像在植物中的害虫——它们需要吃了你来存活。”他建议我最好是占上风。“总有人随时都希望您死,”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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